她對天長嘆,心中盼望戰火快快停止,他也才能平安哪!
「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她的貼身丫環歡兒勸著她,「你再不回去,怕老爺要問起來……」
「怕什麼,一切有我呢!」話雖如此,她卻已蓮步輕移,緩緩地往回走。
「歡兒,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她隨口問道,答案早在她的心中。
「十多年了,小姐還是小娃兒的時候,歡兒就來府里了。」歡兒照實說。
「這麼說,我不能再留你了。」
「為什麼?小姐,是不是歡兒哪兒惹你不開心,你要趕我走?」歡兒突然停下腳步,並在原地跪了下來。
她淡淡地一笑,將歡兒扶起,「不是你做錯了,是我不該耽誤你嫁人。」
「不,小姐,歡兒要伺候你一輩子,不嫁人了。」歡兒信誓旦旦地說。
「女孩子家怎能不嫁人呢?回府後我請二叔作主,幫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小姐,那你呢?」
「我另有打算,你就別擔心了。」
是的,她有自己要走的路,方才立在崖邊這般久,對于自己的未來,她已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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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和歡兒兩人一同回到府里時,就在門邊遇上了自己的叔父。
「回來了。」
「二叔。」
「去哪兒了?現在時局不好,你不要到處跑,要是被寧王的人捉去,你就沒命了。」歐陽智聖警告她。
「二叔,寧王真這般殘暴嗎?」
那麼身為護國將軍的他……
「若他不殘暴,會起兵造反嗎?」歐陽智聖對于寧王的起兵造反有著很深的不諒解。
「你乖乖地待在家里,二叔現在還得趕去商議國家大事。」
「我也去。」歐陽鈺琳直覺要商議軍事方面的事。
「不行。歡兒!還不把小姐帶進去。」歐陽智聖命令道。
「是。」
「二叔……」她還是不死心,她好想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小姐,走吧!老爺都走遠了。」歡兒叫住她。
「可是……」
知道她心意的歡兒此時卻善解人意地勸著她︰「小姐,你別擔心了,裴將軍會沒事的。」
「但願如此。」她點頭!心里卻有另一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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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目的地,歐陽智聖立刻下馬,並將韁繩交給下人,進入王宮。
「王上,微臣來晚了。」他打躬作揖。
「免了、免了,現在不是行大禮的時候。快坐下吧。」重熙王的神色凝重,已無之前荒婬玩樂的輕松態勢。
「是。」歐陽智聖這才發現殿里滿是文武百官,聲勢浩大,如臨大敵似的。
「你們可有解決之道?」重熙王雖年紀較長,可論起智慧、權謀完全不如底下的官員。
「王上,不如招降吧!寧王要的不過是美人、財寶,我們可以無條件答應。」一名官員上前建言,惹來群官的蔑視。「不,本王知道這次他要的不是美人、財寶,他要的是本王的江山啊!」此言一出,在場闢員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王上,事情也未到如此絕望的地步,寧王到底是你的胞弟啊!」
「你們不懂。」重熙王搖頭,十分無奈。
王室丑聞豈可外揚?
包何況,這事牽扯到他非王室所出以及太後的清譽,他是有苦不能言啊!
想當初母後了心只求富貴榮華,又礙于姿色平平,要得先帝臨本難如登天,才會想盡辦法弄來中原的男人施予雨露,並賴給先帝。
直到先帝下詔命他接位為止,整件事都在太後的掌握之中。奈何此事生變,被寧王知情後,便開始起兵與他作對,令他好生頭疼。
原以為他要的不過是名利。豈知!寧王胃口愈來愈大、愈養愈刁,他是想討回王位,他的心里再清楚不過。
「王上,那你可有辦法?」
讓出王位是不可能的,勢必要流血了。重熙王暗自下了決定。
「派使者去和寧王談判,他若願意停戰,本王願將遼土與之對分。」
「王上……」
這……未免太……
不戰而無條件議和,這讓在場的官員們明了到一件事,那便是——王朝即將滅亡。
眾官員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出聲。
「就這麼著吧!」
將大半的江山無條件讓予寧王,他該滿足了吧!重熙王心想,但願此事能到此結束,若要牽扯下去,事關甚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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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西斜,鳥歸巢,天邊還有一道金黃色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上,一個個的帳棚卻阻去了微量日光。
帳里今夜正舉辦著慶功宴,他們已將重熙王的一名大將裴將軍給捉住,大伙兒都相信,再過不久就可以取下重熙王的項上人頭。于是,他們紛紛卸下兵甲,並狂妄的在手下敗將面前舉行慶功宴,仿佛成功已然來到。
他們奏著音樂,自編的旋律慷慨激昂,加上大鼓、杖鼓、懸鼓,配上琵琶、空篌等等的樂聲,結合成一氣概萬千的美樂。
他們還請來舞娘跳舞獻媚,幾位不甘示弱的士兵們也下場跳舞,你來我往的敬酒聲熱絡不已,將整個氣氛帶到最高點。
這般荒唐大膽的行徑,看在裴冷原的眼里,令他怒火更熾。
這群叛臣賊子,總有一天,他會把他們統統捉回去請王上聖裁!他暗暗發誓。
唔!好痛!他的極度不悅牽動了胸前的傷口,讓他齜牙咧嘴的狠瞪著害他變成這般模樣的寧王。
「王上,我李斌在此先祝賀您早日登上王位。」名叫李斌的狗腿子舉杯並站了起來。
「是啊!王上,我們都听您的吩咐,只要您說一聲,我們馬上殺進宮里。」
帳內所有人紛紛起身道賀,並誓言追隨寧王。
「走狗!」裴冷原不以為然地罵了出聲,引來眾人側目。
「哼!手下敗將,你以為還見得到本王登基的模樣嗎?」清寧皓貞嗤道,他曾在宮里見過他,對裴冷原這個人並不陌生。
「那是因為你根本登不了基。」他反諷。
「哦?為了你這句話,本王可要好好證明了。」冷冷的瞪視再加上肅冷的氣息,讓他看來威嚴無比。
他從不諱言自己是個野心家,尤其是當他知道自己所認為的親哥哥並非父王的孩子之後,他便開始有奪回王位的念頭。
野心勃勃、城府深沉,這使甫成年的他看來比實際年齡還成熟、穩重,面龐上的表情也明顯有著報復的肅殺之意。
奪回王位,廢了太後是他的目標,時至今日,成功已不遠了。
想到此,他發出狂妄的笑聲。這也才算還了父王一個道理啊!
當年,他沒有立優秀的他為王!他雖記恨著,但比起被不清不白的人佔去了本是他的位置這件事來說,那恨意根本微不足道。
瞧!他不也憑著自己的本事掙到了這塊土地?
可見事雖在人為,天意卻不可違啊!
天意要他奪回王位,任誰也阻止不了。
「稟報主帥,重熙王派使者來了。」帳外看守的士兵奔了進來。
「哦!」他眉一挑,「可是來求和的?」
「不可能,王上不會不戰而降,你別做春秋大夢了!」在旁被捆著的裴冷原回嘴道。
清寧皓貞不理會他的叫囂與不敬,轉頭對士兵說︰「讓他進來。」
「是。」
不多時,那名全身顫抖的使者進來,他兒到了高高在上的清寧皓貞,想起他曾經殘暴的殺了前任使者,他嚇得口吃,帶著微顫的聲音說︰「我是……重熙王的使者,奉王上的口諭來此……王上聖裁,要寧王您停止出兵,退了守在王宮外的士兵,王上願意……願意將遼境以北盡數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