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明知故問。」他不看她,徑自拿過報紙仔細地看著,他有興趣的是這固。
文老板果然相當守信,想來是陳秘書的床上功夫讓他滿意了。
這樣一來,鄭之遠就等著吃牢飯了——為他自己貪婪所招惹來的麻煩,還有幾年前逃過的一劫。
「你還不死心?我抵哥哥的罪還不夠嗎?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敢罷手?你說啊!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放過哥哥?」她失去理智,不住地搖晃著他,要他說個明白。
「他是他,你是你,在我的世界里沒有什麼抵罪不抵罪的!」他推開她。
鄭湘柔被他這麼一推,跌在地上。
她趴在地上,仍是哭喊著︰「那我呢?你為什麼要報復我?」
「哈哈哈。」他仰天一笑,而後低下頭來惡狠狠地看著她,「我本來就沒有報復你的意思,是你自己送上門來任我蹂躪,又怎麼能怪我呢?」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這句話讓她連同嘴的能力都喪失了。他說得沒錯,從他回國的那一刻起,一直都是她纏著他。
「可我愛你啊!」她試著告訴他她的心意。
「我知道,所以你雖然一無是處,卻也能讓我利用。」
他知道她愛他,卻不但無視于她的愛,甚至拿來利用。
她不住地搖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她愛上的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魔鬼啊?
可以這樣無心、無情、冷血、冷漠。
「好了,少說廢話,該是決定你去留的時候了。」他硬生生的壓下不舍,事已至此,只有走下去才是唯一的路!他們已經撕破臉了,她沒有理由再待在這里。
「不,不要趕我走。」她的眼中閃著絕望,臉也蒼白得毫無血色,被他逼至絕境的她,仍是了心想留在他身邊。
「你還想留下來?」意外地,他的確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想留下來。
她以為自己的留下可以讓他幫鄭之遠月兌罪嗎?
還是她以為只要留在他身邊,她就能衣食無缺?
依他對鄭家人的認識,他選擇相信了後者。
他冷眼看著趴在地上的她,「你確定要留下?不怕我的復仇手段還沒完?」
「還有什麼比你欺騙我被強暴的事更殘酷的?」她站了起來,說出她已經知道的真相。
他的身體一僵,沒有回笞,但由他握緊的拳頭可以看出他的怒氣。
「何況,我已經沒有家了。」她幽幽的說,仿佛這一切都拜他所賜。
「這些怨不得我。」
「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只希望你能讓我留下來,並放過哥哥一馬。」
「憑什麼?」
「憑一個賭注!你不敢下的賭注。」
「笑話,我有什麼不敢的?」他反問她,這個女人不錯嘛!竟然跟他談起條件來了,他倒要看看她在搞什麼把戲。
「給我三個月,三個月內如果你愛上我,過去的事就一筆勾銷。如果不能,我會走,永遠不再出現于你面前。」
他又笑了,仿佛她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笑不可遏。
「三個月要我愛上你?哈哈哈……你來這里多久了?三個月不止了吧?我愛上了你沒有?沒有。你燒什麼鬼符給我吃,我愛上你了嗎?沒有。證明你用的任何法子對我一點用都沒有,你還想要我給你三個月?」
鄭湘柔無視于他的恥笑和不耐,這是她最後的嘗試,如果他還是不愛她,她就此死心。
「你不敢跟我賭?」她激他。
「沒什麼好不敢的,三個月就三個月,希望到時你別又來這套一延再延的把戲。」他先警告她,在這之前,他也告訴自己,這段期間內當她是空氣一般,不能受到她的任何影響。
「不會的。」她向他保證也向自己保證,到時候如果仍是失敗,她可真的要死心了。
不、不會的,她不會失敗的,她會讓他愛上她的,她下意識地撫著自己的月復部,一切都要靠它了。
「你會放過哥哥吧?」
「你說呢?」他只給她模稜兩可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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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是容易的,做起來卻是如此困難。
尤其是他決意要排拒她的時候,她所承受的困難遠比想像中的多上許多。
但鄭湘柔告訴自己不能退卻,為了得到一個孩子,她知道自己必須勾引他,必須增加他們在一起的機會,否則,光憑著那一晚,她實在沒有把握。
但是,仿佛是刻意的,從那天的早餐談判後,他不但成功的避開她,就算在必須見面的場合里,他也絕不看她一眼,一眼都不肯。
想到此,她有些氣餒,眼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她一點進展都沒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哥哥沒事。
在楚峻偉運用關系並對外澄清是場誤會之後,哥哥的工作保留住了,他們仍舊像之前一樣維持著債務關系。
這已經是峻偉的極限了,她知道。要一個恨了十多年的人懈下防備是多麼不容易,更遑論原諒了。
她一方面感謝他,一方面又為著自己對他的愛愈來愈深而害怕,怕三個月後,她真的必須離開。
還沒來得及想個完全,她的胃里居然一陣酸意涌上,逼得她想吐。
「好難受。」她的手覆上自己的小骯,第一個反應是回想自己早上吃了什麼。但思索一陣之後,她找不出答案。
霍地,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快得讓她指手不及,會是懷孕嗎?
她又驚又喜,胃中的酸意已不讓她覺得難受,她立刻直起身,找到了皮包馬上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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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小姐,你懷孕了。」醫生面色凝重的問她︰「你要把他生下來嗎?」
「要,我當然要。」
醫生為難的看著病歷表上的年齡。
鄭湘柔立刻會意,忙補上一句︰「我不是未婚媽媽,我已經結婚了。」
「那就好,這年頭很多未婚小女生來我這邊說要墮胎。」
「醫生,我不會的,我懷孕了我先生會很高興的。」她就像一個幻想著幸福未來的女孩,一直沉浸在自己編織的想像之中。
「那麼,我要說恭喜你。」
「謝謝你,醫生。」她起身謝過醫生,「請問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你最後一次月經是三個月前的時候,你已經懷孕三個多月嘍!」
這麼說,不是那個他喝醉的晚上。
他最後一次踫她,應該是她以為自己被人強暴的前幾個晚上,這樣一來,她為什麼被綁架後下半身酸痛就可以理解了。
原來,他在那個時候要過她。
「記得要按期來產檢,一會兒請護士告訴你該怎麼做。」
「嗯。」點點頭,很快地,她就要和在座的其他媽媽一樣坐在這里等著看嬰兒的超音波。
想著想著,她不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出了醫院,她攔了計程車,直奔日月集團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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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湘柔奔出計程車,後來才想起自己是孕婦不能用跑的。她慢慢地走著,卻抑制不住自己跳躍的心。
「我要見你們董事長。」
「董事長在開會,暫不見客。」樓下的接待小姐又換人了,所以不識得她。
她忽然感覺到楚峻偉淘汰人的本事很強,不禁慶幸著自己仍在他身邊。
「麻煩你幫我知會一聲,我有要事。」
她急切又喜悅的模樣令接待小姐不解,但她還是替她按了內線。
「請問你貴姓?」
「我姓鄭,叫鄭湘柔。」
那名接待小姐拿著內線談了約莫一分鐘,才掛上電話。「總裁不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