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相思淚」,冰兒會意,「娘娘,你在想家?」
程如茵搖頭一嘆,「我哪有家可想呢?只是每天听著你們喊我玉妃,總會想起在棲蘭的身份。我是‘如茵’,意如賤草,卻成為佳木斯的妃子,我是賤草啊,怎能與皇上匹配?」
在愛著皇上卻又因身份而不敢恣意妄為的情況下,她已身心疲憊。
「娘娘,你想太多了,只要你不說,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還是可以愛著皇上啊!」
「冰兒,你說,是不是我太不知足了?」程如茵突然沒了把握。
她希望有皇上的孩子,還希望皇上愛她;甚至有一天,她希望由皇上口里吐出的會是她的名字。
她愈來愈多的奢望,會不會有一天,又因為一次次的失望,而對自己絕望。
愛一個人,真有這麼苦嗎?還是,這只是她如草般的命運?
「不會的,娘娘,你只是太會胡思亂想。皇上這麼寵你,等你有了皇上的孩子以後,皇上就算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也不能把你趕走啊!」冰兒樂天地說著,完全無法體會她的感受。
程如茵抬起頭來,望向車窗外,這才知道馬車已經停了。
冰兒也感受到馬車的停頓,她首先掀開布簾,發現站在馬車後的侍衛,當場臉色發青。
他們是什麼時候來到後頭的,怎麼不出聲呢?應該沒听到什麼吧?
冰兒額際冒著冷汗,回頭望著程如茵。
「冰兒,怎麼不下馬車呢?」程如茵強裝鎮定地道。
「娘娘……」冰兒害怕方才的談話被兩名侍衛听到,心虛的不知道該如何應變。
程如茵捏緊冰兒的小手,小聲的安慰她說︰「沒事,別自己嚇自己,他們听不懂的。」
她率先下馬車,守衛忙上前扶起,她佯裝無事地問︰「已經到煙台廟了嗎?」
「稟娘娘,就在前頭,馬車進不去,要勞煩娘娘步行上去。」一名侍衛恭敬的回答她。
「好的,那你們先在這兒候著,我們去去就來。」
「是。」
「冰兒,我們走吧!」她吩咐冰兒拿出供品,主僕倆沿著曲徑而上。
見她們走遠後,兩名侍衛嘀嘀咕咕了起來︰「玉妃娘娘生得這麼美,連儀態都是如此優雅,真是少見啊!」
「是呀,沒想到生得這麼美,卻是個冒牌的。」
「她們也真是大膽,居然敢假冒,你說這事兒該不該告訴皇上……」
原來,方才馬車停頓許久,他們不見玉妃娘娘出來,這才過來請她們出來,沒想到竟意外的听見她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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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冰兒為了掩飾程如茵的身份,準備了一些碎銀,交給兩名侍衛,「謝謝侍衛大哥護送我和娘娘,這一路上辛苦了,這點小意思還請兩位大哥笑納。」
兩名侍衛你看我,我看你,護送娘娘出宮,本就是皇上的匕意,他們只是听命行事,沒理由多拿這些銀兩。
冰兒見他們一副為難的樣子,便硬將銀兩塞在他們手中,「收著吧!這是娘娘的一點意思,你們就當賺了一筆外快,日後娘娘還需仰仗兩位的幫忙。」
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們別把今天發生的事說出去,害了娘娘。
「這……」他們還要推拒,這樣一收,那他們方才的決定就不可行了。
「好了,娘娘要回宮了,快駕馬車吧!」冰兒徑自催促著他們。
她想這樣做應該可以隱瞞得住!
可冰兒沒想到的是,她們在宮里的日子這麼長,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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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智寶山回來之後,程如茵又有好久丟沒見著玄禺了。
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鏡湖旁,望著湖,她輕嘆了聲。本來想趁著這幾日將廟里得來的「得子藥」和皇上一起喝的,可皇上一直不來,也就沒機會讓他喝下了。
听說皇上這幾天是在慧妃的水月宮,她雖沒刻意打听皇上的下落,可多事的宮女們總會告訴她皇上昨夜在哪里過夜,好似在嘲笑她被冷落了。
後宮就是這樣,誰的主子得寵,誰家的婢女就會大肆宣揚,仿佛在比賽似地爭個沒完。她不自覺地又嘆了一口氣,人是健忘的,尤其在「貴」人的世界里,更是如此。
皇上也許不記得他自己曾經說過她是第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要她做他孩子的母親……
程如茵笑了出來,悲切且淒絕,她在心中告訴自己,那些美好的情景,姑且當成夢一場,醒過來就算了吧!
又飄來了一片葉,掉在湖心上,泛起圈圈漣漪,她望著那片葉子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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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達宮內又見纏綿,只是這回的男主角並不是當今皇上,而是駐守在皇宮里的御醫——駱賓樺。
百合是怎麼和他勾搭上的?說來說去都要感謝皇上給他們的機會。誰讓他十天半個月不來,教本是花娘的百合按捺不住,屢屢在牆邊流連、徘徊……
「合妃,你的皮膚真細,我駱賓樺可是第一回見到像你這般的大美人兒……」
芙蓉帳內兩人赤果的身軀交纏著。
少見多怪!百合斜睨他一眼,「真的嗎?我要真有你說的那麼美,那皇上怎麼不來我這兒?」
「話不是這麼說,要是皇上天天來,那我不是要犯相思了嗎?」駱賓樺啄吻了她一口,「還是你嫌我比不上皇上?」是比不上。不過百合識相的沒說。她現在只能靠他來排解深閨寂寞了,要是氣走他,要再找一個口風甚密、且精壯的男子可就不容易了。
「哎呀!我才不是這個意思。皇上十天半個月沒來,人家早忘了皇上的模樣了。不像你天天都來滋潤人家,人家的心頭只有你一人呢!」百合撒起嬌來,將由自個兒的胸脯在駱賓樺的胸膛上來回摩擦。「你瞧瞧人家的女乃子一踫到你的身子,又變大了。」
駱賓樺一喜,當她是認真的,「你沒騙我,我真的比那年輕小伙子還行?」
「什麼年輕小伙子,他可是皇上!」
「在我看來,不就是毛頭一個,只是他命好,能做皇上。」駱賓樺心里對此不服氣得很,可偏偏自己沒這個命,只好發發牢騷。
「你很羨慕嗎?」百合伸出了香小舌,舌忝舐著他的,盡其所能的挑逗他。
「堂堂一國之君,要什麼有什麼,有誰不羨慕!」駱賓樺低吼,「哦,你這騷蹄子,還要?」
「嗯,你不是很猛的嗎?證明給我瞧瞧。」百合刺激他。
駱賓樺邪邪一笑,樂得證明給她看,「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可別求饒。」
「哎呀!你輕點兒嘛!」被他這麼粗魯的一抱,差點兒骨頭斷成兩截。
「你不是要粗暴一點嗎?」
「啊……你輕點兒撞,別傷著了咱們的寶貝兒子。」百合驚呼。
猛地,駱賓樺身子一僵,連忙抽身徹出,大叫︰「你說什麼?你懷孕了?是我的孩子?」
「噓……要死了,你小聲一點,別讓人听去了,那我們人頭就要落地。」百合趕緊捂住他的嘴巴。
方才的激情全在一瞬間消失殆盡,駱賓樺抓著她追問︰「怎麼會懷孕了?完了,這下子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百合斜瞪了他一眼,暗罵了聲,沒用的粗人,空有一身蠻力,卻沒長半點腦子。
「你別這麼沒用行不行,我當然想好了退路,不然,你以為我會真的坐著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