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出手的。」趙孟祺見到蓉蓉掉淚,心中有如被一條利刃狠狠劃過一般,緊緊抽痛著。
他握住蓉蓉不停捶著他胸膛的手,將蓉蓉緊擁入懷。
「請你原諒我吧,都是我不對。」他緊緊抱住蓉蓉,懷中的小人兒仍然不斷地抽動著肩膀。
蓉蓉臉上猶掛著幾滴淚珠,一把又推開了趙孟祺,嘟著嘴說道︰「你干什麼乘機吃我豆腐啊!」
咦,口氣變了呢,趙孟祺見她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實有千般不舍。可瞧她眼角、嘴角竟又有幾絲笑意流竄,明白她早已原諒了自己,只是還在耍脾氣罷了。
「吃你的豆腐?還不如去吃前面老王賣的豆花!」趙孟祺站起了身子,走到窗台旁邊。
「你……就說你老是欺負我,你還不承認!」蓉蓉氣得也下了床,一下子跳到他跟前,伸手去戳他的胸膛。
「咦,你的病好得真快啊?」趙孟祺忍不住又取笑她。
「哼!人家身體強健怎麼樣!」蓉蓉見說不過他,轉身一坐在板凳上。真倒霉!怎麼會遇見這樣一個煞星啊,每句話都要抓她的小辮子,太可惡了!
「哼!」想著想著,又覺自己受了委屈,眼淚仍然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掉個不停。
趙孟祺站在窗前,眼見庭院中一株桃花開得嬌艷無限,仿佛正與春風共舞一般,而這個小泵娘竟然還在與他鬧脾氣!他一個躍身,忽然從窗口飛了出去。
「喂…你到哪兒去啊!」蓉蓉見他倏地不見蹤影,急忙跑到窗台邊去;只見庭院里種的幾棵桃花紅紅粉粉,好不美麗,哪還有趙孟祺的蹤影!
這可惡的家伙!
蓉蓉失望地一轉身,忽然一枝綻放的桃花出現在她眼前。
「好妹妹,別哭了吧。瞧,這桃花開得如此美麗,要不要與哥哥一同去賞花啊?」桃花一拿開,出現的是趙孟祺那俊俏的臉,氣得蓉蓉不知該哭該笑。
「好啊!你這個壞蛋,一枝桃花就想賠罪了事嗎?」蓉蓉奪過他手中的桃花,臉上的淚痕兀自未干,在陽光底下閃閃發亮,猶似兩顆珍珠。
「蓉蓉……」趙孟祺心中情動,忽然傾身吻去了她臉上的淚。
「啊……你干什麼!」蓉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急急往後退,一下子撞倒了板凳,跌在地板上。
「蓉蓉!」趙孟祺驚叫出聲,急忙跪倒在她身邊。「對不起,我冒犯你了。」
「你…」見到趙孟祺那張擔心的臉龐,蓉蓉的眼淚忽然無法抑制地落了下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劉儂那個……」她說到這兒就說不下去了,她模模自己的頸子,仿佛那把刀子還架在自己脖子上。「你看到沒有,我差點就死在那家伙手上啦!」
「別說了。」趙孟祺拉住她的手,目光炙熱地凝視著她。
蓉蓉望著趙孟祺,一顆心跳得好快。
「蓉蓉,嫁給我!」趙孟祺激動不已,不知哪來的勇氣,這句話月兌口而出。
「什麼……你說什麼……」蓉蓉的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
這是真的嗎?平日與他相見總是吵吵鬧鬧,只覺得這家伙雖討厭,卻也還不到令她痛恨的地步……
蓉蓉睜著汪汪的大眼望著他,呼吸愈來愈急促……
趙孟祺見蓉蓉一雙秋瞳媚眼生波,似有無限情意流動;櫻唇微啟,吐氣如蘭。一個把持不住,他緊緊將蓉蓉擁入懷中,俯首吻了下去。
「不……」蓉蓉還來不及拒絕,趙孟祺已吻去了她唇間的話語,她睜眼望著趙孟祺的發絲在空氣中飄動,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他正與她交纏,那火熱的情潮令她無法阻擋。這感覺如此奇妙,蓉蓉不知如何抗拒,只得跟著陷了下去……
靶受到蓉蓉身與心的回應,趙孟祺忍不住輕輕將蓉蓉壓倒在地上。
「蓉蓉……願意嫁給我嗎?」趙孟祺壓低了聲音,面對發絲微亂的蓉蓉他無法自己。
「我……」蓉蓉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咬著下唇,萬般嬌怯地點點頭。見到蓉蓉應允,趙孟祺立刻又向她吻去。
「蓉蓉,今生我定不負你,你也不許負我……」趙孟祺矯健強壯的身軀壓上她,兩個人的身子立刻交纏在一塊兒。
這一刻,天地仿佛停止了轉動,萬物也停止了生長,全世界只剩他們兩個…
「小姐,小姐!」忽然一陣急急忙忙的聲音由遠而近,接著大門「砰」的一聲應聲而開。
菊兒撫著胸口,站在大門前,只見到趙孟祺和她家小姐兩個人,躺在地板上…
「呃……對不起呀,我來不及攔住她…」隨後而來的盼盼站在門外上張臉漲得好紅。
這一番變故來得好快,教人措手不及。趙孟祺立刻坐起身子,蓉蓉嬌羞地躲在趙孟祺身後。
菊兒瞠目結舌,深覺自己可能才是小姐的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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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盼小姐,今日救命之恩,來日必將登門答謝。」蓉蓉向盼盼欠了欠身,盼盼連忙上前扶起她。
「蓉蓉,何必這麼說呢?你要謝的人不是我,應該另有其人吧!」盼盼的眼楮直往大廳上立在一旁的趙孟祺瞟。
只見趙孟祺衣袂飄飄,手中的摺扇微微掀動,默默不語,只是咳了兩聲。
蓉蓉用她的眼角瞄了那個一眼,哼,她才不要對他說什麼謝謝呢!
「盼盼姐,今日我倆能得救,全是我倆福大命大,老天爺才沒那麼好心,會派人來救我們呢!」蓉蓉說話的時候裝模作樣,連趙孟祺看了也不禁搖頭。
「盼盼姐,這樣吧,以後我們便以姐妹相稱好嗎?」蓉蓉親熱地拉起盼盼的手,立刻獲得盼盼熱情的回應。
「好啊,我大你一歲,我就佔點便宜,做你的姐姐嘍。」
說完了話,兩個姐妹立刻又在大廳上聊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蓉蓉要啟程回府了,盼盼忽然拉住了趙孟祺,到一旁小小聲地對他叨念道︰」趙公子,蓉蓉這丫頭調皮搗蛋,是咱們杭州城出了名的,你可得多擔待些。」
趙孟祺微微一笑。「謝謝馬姑娘的好意。要怎麼好生呵護她,我心頭已有主意。」
見到趙孟祺的笑容里,滿是包容與疼惜,盼盼心中萬分欣羨。蓉蓉真是好福氣,竟然遇到了一個這麼疼愛她的相公。
「盼盼姐,別理這個臭家伙!送我到門口好嗎?」蓉蓉見到盼盼和趙孟祺不知道在嘀咕什麼,那個臭家伙竟然笑得好不得意,那可惡的笑臉明明就是沖著她來的嘛!
哼!她向趙孟祺做個鬼臉,硬是將盼盼和趙孟祺分了開;趙孟祺向盼盼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辜與無奈。
于是蓉蓉和前來接她回府的菊兒等一行人,便一一朝馬家的大門走去。
趙孟祺望著蓉蓉嬌俏的背影,懷中仿佛仍是今日抱她來馬府時的觸感……這個小丫頭,好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擄獲了他的心耶。
但是平時她一見到他不是打就是罵……怎麼打罵之中也會生出情意嗎?
一思及方才的情境,趙孟祺心中便激動得不能自己。沒錯,他相信他已覓得今生命定的美嬌娘,就算是天意注定要教他倆再經過幾番波濤洶涌,他亦無悔無怨。
他發誓,要她做他的娘子,他一定會好好疼她、憐她,愛她這個小娘子的……
第七章
蓉蓉一回到李府,霜霜立刻慌張地迎到大門口去。
「我的天啊…蓉蓉,你有沒有怎麼樣?」霜霜原就皮膚白皙,現在一張小臉更是被蓉蓉嚇得慘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