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也許就像歐陽珍珠所說的,大匹人馬正在追殺他們,他們根本逃不出這個山谷。
「無軒,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真的走得出這個山谷嗎?」趴在他背上,聆听他的心跳聲,柳貞茗發覺自己已經習慣賴著他了。
「當然,百分之百的肯定。」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你如何能確定?」
「因為這個。」游無軒從口袋里拿出一只彩球,往後交給柳貝茗。
「彩球?」她不懂。
「是呀,我雖然被人蒙住了眼楮才得以上山谷,但一路而來,我不斷的從身後丟彩球在馬車後面,再加上馬車經過山溪、土石或草地都會發出不同的聲響,我也已經牢牢的記在腦海里,所以只要能找到金色彩球,那麼就能找到出山谷的路。」
原來如此。
他真是聰明,可是,她仍然不懂。
「那為什麼你知道是金色的彩球?」
「因為那是我所投擲的最後一顆球,而且特別大顆,所以不用看也能明白是金色彩球。」
「你真聰明。」她想笑著說,卻覺得唇角也凍壞了,根本牽扯不出一個笑容。
「謝謝你的夸獎,只可惜我還沒找到金色彩球。」而且他也沒力氣施展輕功。
後面這一句話,游無軒沒敢說出來,他不想讓她擔心,卻很煩惱雷天盟會再度窮追不舍。
待他們走了好長一段路,已經經過兩個時辰了……
「無軒。」
「什麼事?」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這時候天氣已轉晴朗,而天色早翻轉成魚肚白,柳貞茗想起了昨夜的事,她想找機會告訴游無軒有關假冒新娘的真相。
「呃……就是……」她的勇氣不夠,這招偷天換日,該從哪一句啟口才能順利的說下去呢?「我是想說……」
她的結巴與猶豫,讓游無軒分了神,就在兩人走到離斷魂崖不到十公尺的地方,他發現了那顆金色的彩球。
「貞茗,你瞧!那就是我的金色彩球。」
游無軒放下她,急忙上前,這時候,兩旁林立的樹蔭開始有了騷動,柳貞茗並未走上前,只是抬起頭望著那陣騷動,自忖是否听錯,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天羅地網般的漁網,分別從林立的許多棵樹上撒了下來。
「無軒,那是什麼?」
柳貞茗還不知道撒下的漁網是個陷阱,待游無軒回過頭時,已經來不及了。
「無軒……」
「貞茗,快跑。」
游無軒知道自己跑不了,所以要讓柳貞茗先逃,但來人已經捉住了她。
「哈哈哈,任你‘野鷹三絕’的輕功再怎麼厲害,也無法逃出我的天羅地網。」說話的人是雷天盟,而站在他身後的人,是歐陽珍珠。
「可惡的卑鄙小人,放她走。」游無軒只擔心柳貞茗的安危。
「哼,放她走?你以為可能嗎?」雷天盟才說完,已經抽出腰際上的長劍。
「不,不,你不可以殺他,你不能殺他……」柳貞茗掙扎的想甩開日月會的人,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
「雷天盟,你要做什麼都沖著我來,不要為難她!」游無軒也在掙扎,只可惜這漁網十分的牢緊,他壓根動彈不得。
「哼!你以為你還能英雄救美嗎?我要她親眼看到你死在我劍下的模樣,算是替珍珠報仇。」雷天盟一步一步的走上前。
「不,你不能殺他。」柳貞茗快要被走近游無軒的雷天盟嚇死了,「不,無軒,你快點施展龍鳳拳……」
遲了。
柳貞茗的叫喊,壓根抵擋不住雷天盟想替歐陽珍珠報仇的恨,那一劍刺下時,柳貞茗只覺天昏地暗,然後,什麼慘絕人寰的畫面,她壓根都沒見到。
「貞茗,貞茗……」雖然右手臂中了一劍,可游無軒並不擔心自己,反倒是昏倒在地的柳貞茗讓他心焦,他從沒這麼在乎一個女人。
「雷天盟,是男人的話,就放了她。」他繼續吼著,試圖讓雷天盟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哼,當初你怎麼待珍珠,今天我就全數還給你的女人。」雷天盟奸狠的發笑聲,讓游無軒清楚他並不是開玩笑的,然後,游無軒抽出身上的短劍,試著割開密密麻麻的漁網。
他冷眼看著歐陽珍珠。
接收到他的目光時,歐陽珍珠十分震驚,他們曾是那麼地相愛,而今他竟可用如此冷漠而帶恨的眸光瞅緊她?
「別恨我,不要恨我……」
游無軒只是冷笑一聲,將目光鎖在柳貞茗的身上。
歐陽珍珠很受傷的轉頭哭著跑開,看在雷天盟眼里,又是游無軒對她的另一個傷害。
「哼!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麼傷害她!」
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沖上前,直接拉起了昏厥的柳貞茗,這時,游無軒的漁網已經露出了一個可以撕裂的小裂痕。
「貞茗,醒醒,貞茗……」
就在游無軒的大叫下,柳貞茗醒了過來。
「呃……你……你做什麼?」
等她清醒時,雷天盟的臉已經湊上前了,她抵死地用力抗拒他,一直凍得發冷的手腳突然變靈活了,而這亂踹亂踢的下場,只是更惱怒雷天盟,他決定在眾人面前,給柳貞茗這個丫頭一個教訓。游無軒割開的小洞已經被他給扯開了,他輕功一展,直沖雷天盟的身後。
雷天盟並不是傻子,身後日月會的人想阻擋的聲勢,讓他早有提防,一個翻轉身,松開了柳貞茗的手,將長劍轉刺向飛身上前的游無軒。
「無軒,別過來!」
柳貞茗眼尖的看到雷天盟的詭計,奮不顧身的她,上前捉緊雷天盟的手。
這一來一往間,雷天盟試圖要先甩開柳貞茗,但她緊纏的手教人心煩,他只得改變主意,將劍往她身上一劃……
「不!」
一听聞從天而降的游無軒的大聲吶喊,凶狠的雷天盟忽然不支倒地,四周傳來日月會屬下們混亂的鬧烘烘聲音,夾雜著殘殺的刀劍對決的鏗鏘聲,好像有一批人馬趕到。
不管那陣混亂為何,柳貞茗只知道,游無軒這個相公從天而降的畫面,第二次出現在她的眼前,但隨後而至的,是一片漆黑與無聲。
是呀!無聲的黑剛好是她所需,她是該安靜的好好睡一覺,這麼長久以來的失眠,是該睡個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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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太不像話了。」
在五環山谷繞了七天後,柳貞茗與游無軒化險為夷的返還,但兩人都受了傷,柳貞茗還一度陷于昏迷之中,然後,光是療傷就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而在這段期間!游無軒並未前來探視他的娘子,反而在秘密進行撲滅日月會的行動,東奔西走了這麼長時間,才找到了日月會的總舵,只可惜還是讓主謀的掌門人劉昆及歐陽珍珠逃走。
至于日月會的左右手之一雷天盟在山谷決戰時,已經被游無軒的江南龍鳳拳擊成重傷,這會兒在牢獄里奄奄一息,想逃也逃不了。
而柳貞茗的傷勢未愈,人也未清醒,在柳貞瑤的一陣真情實稟下,讓柳老爺怒得差點揮掌而下。
他從不打女兒,可是柳貞瑤剛才說的事,真的令他大發雷霆。
「爹,他是真心的……」
「胡來,這件事不許你再提。」
「可是……」
「夠了,貞茗的傷勢都還沒復元,人也尚未清醒,你這個做姐姐的竟然在這時候提起自己的婚事,你是想讓柳家莊上上下下四十余口全部陪你一起死才甘願嗎?」
柳老爺怕得要死。貞瑤這丫頭不曉得什麼時候認識了皇上,這會兒還直嚷著要進皇宮,委身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