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又是賭場的人嗎?
章介莎嚇得不敢回頭看,甚至還很沒膽的全身一直發抖。
「喂!你真的很陰魂不散。」
陰魂不散?
這絕非要債人的台詞,由此可知身後的人不是債主!
章介莎鼓起勇氣回過頭一看──是他!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焦越可沒她那麼輕松,當他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躲在他車子旁邊時,他直覺倒楣透了,怎麼才過沒幾個鐘頭,又踫見她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不是說再見時,也要假裝不認識,怎麼,先生,你認得我嗎?」
呃……他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只能怪她給他的印象太深刻,讓他想不記得都難。
「你少在那里顧左右而言他,你老實說,你到底又欠了人家多少錢?」焦越以怒氣掩飾尷尬的情緒。
「干嘛?我臉上有寫著欠人家錢嗎?」章介莎環胸睨著他。
「是!」
聞言,她連忙照著後視鏡,它的臉依舊水當當的。
「喂!你騙誰呀?我臉上哪有寫『欠債』兩個字!」
焦越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生氣了。這妮子到底有沒有腦子呀?怎麼這麼容易受騙。
「我只是形容,又不是真的說你臉上有字……喂!你別轉移話題,快說!躲在我車子後面有什麼企圖?」
「干嘛一踫到我就凶巴巴的?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的車子。」
焦越才不相信她的話。她分明是有備而來,瞧!她連行李都準備好了,該不會是想賴上他吧?
「找我做什麼?」焦越一邊問,一邊打開車門坐進去。
章介莎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沒找你呀!不過既然遇見了,那麼請問你要去哪里?我能搭便車嗎?」
「就這麼簡單?」他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不然你以為我想怎樣?」也不等他答應與否,她就自動的跳上車。
他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的發動車子。「去哪?」
她聳聳肩,給了他一個她也不曉得該去哪的表情。
「喂!快回答我。」
「讓我想想不行嗎?年輕人這麼容易就生氣,干嘛?剛才生意沒談成,所以找我出氣嗎?」
「你自己也沒幾歲,還敢叫我年輕人。」
焦越也不明白,為何一遇上她就很容易動怒,大概是每次遇到她,都剛好和父親催婚的事撞在一起。
罷才他就是被父親的電話給吵醒,告訴他婚期已經定好了,這教他怎麼高興得起來!
「趕快想要去哪,我可沒時間跟你耗在這。」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剛被人家轟出來,一時之間怎麼想得到要去哪?」他的不耐煩惹得章介莎不悅極了,忍不住把心頭的氣發在他身上。
「哼!如果我是你的家人,也會把你趕出去。」
「干嘛?你是看我哪里不順眼?」章介莎搞不懂,為何他老愛跟她過不去。「一個會在賭場出入的女孩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好女孩。」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還不是為了……算了!懶得跟你這種窮小子講。」這是她第二次叫他窮小子了!
「你以為窮小子能開跑車嗎?」焦越不滿的反駁。
「告訴你,年輕人要量力而為,不要跟銀行借了一堆錢,故意擺闊。」
咦?這話听起來好耳熟喔!分明就是老姊常在教訓她的話嘛!章介莎暗自吐著舌頭。
「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
「你才是無可救藥的男人!」
兩人都氣呼呼的,在車上冷戰起來。
此時,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竟介莎沒好氣的準備從行李箱中拿出手機,卻看到焦越也在找手機。
「怎麼,這麼想接我的電話嗎?好哇!傍你听呀!」
听到她的話,焦越的臉頓時黑了一大半。
他干嘛要接听她的電話?他又不是偷听狂。
當焦越找到丟在車底下的手機時,章介莎也同時拿起手機,兩人這才發現,他們居然用同一款的手機,而且鈴聲還設成一樣的。
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巧的事?
「喂!」
糗了!當章介莎接起電話後,鈴聲還在響呢!
焦越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後接起電話。「喂!」
沒想到對方居然把電話掛斷了。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唉!窮人家的小孩要認命,不要學人家買什麼諾基亞,你以為每個人都跟得上『科技來自人性』這一套嗎?」章介莎用力的嘲笑他。
聞言,焦越的臉色可不是「難看」兩字可以形容。
他可是堂堂焦氏集團的接班人,才不是什麼窮人家!
好吧!為了賭這口氣,他得讓她瞧瞧,有錢人和窮小子到底有什麼不同!
第三章
「給我一份檸檬汁鮮蝦開胃沙拉、黃金脆餅、栗子松菇炖犢牛砂鍋、白酒汁蛙魚慕斯蝦卷、局烤蘆筍田螺、蒜鹽花枝煲,和泰武海鮮酸辣湯。」
一口氣叫了許多貴到不行的菜,焦越還真是闊氣得死人,就連站在一旁的經理都忍不住問道︰「少東,請問還有其他客人會來嗎?」
「沒有,就我跟她兩個人。」
焦越沒把注意力放在經理身上,一心期望能見到章介莎驚呼的模樣,可惜她從頭到尾只顧著四處張望,壓根兒沒發現到他的用心。
「可是叫這麼多……」經理欲言又止。
「你盡避上菜,其他的都不用管,你只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告訴她這頓飯吃下來要花多少錢。」
經理還來不及開口,竟介莎就已經搶先說道︰「多少錢都沒關系,最重要的是先把菜端上來。」
「就照她說的做?」
於是,經理便必恭必敬的走出飯店餐廳的VIP室。
「怎樣?窮小子上得起大飯店嗎?」焦越露出得意的神情。
「呵!如果你一定要我相信的話,我就信你好了。」章介莎言不由衷的說。「那你認為怎樣的人才是有錢人?」
「英竣威風、叱吒風雲、不可一世──」
「你是說小馬哥嗎?」他好笑的打岔道。
「什麼小馬哥?你不知道他的下場有多慘嗎?一進黑社會就注定會死的命運,我才不跟黑社會流氓結婚呢!」她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哈!你昨天不是才被黑社會流氓給追殺要債?要不是我──」
「少羅唆!那是我一時失策。」她最討厭別人一針見血的指出她的痛處。「失策?失策到必須跳樓?」還把他的車頂給撞壞了。
「我只是替朋友扛一筆賭債。」章介莎想到那個沒義氣的小米,不禁怒火中燒。
「我看不是吧?」他撇撇嘴,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愛賭的人,永遠月兌離不了貧窮。」
什麼?他居然把她看成那種人!
「我才不是賭徒!你見過哪個賭徒是氣色飽滿,眼楮炯炯有神的?」她特地跑過去倚近他,深怕他看不清楚。
「愛賭的人,永遠不承認自已是賭徒。」焦越將她的巴掌臉移開,看都不看一眼。
「就跟你說我不是賭徒,你怎麼都听不懂呢?」她氣得一掌重拍桌面,但因為拍得太用力,她又趕緊縮回手,湊近嘴邊吹呼著。
看到她那副模樣,焦越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麼?我的手細皮女敕肉的,這樣一拍當然會痛呀!」
「是嗎?」提起她的小手,焦越仔細的看了好半天。是有點紅啦!可是似乎稱不上細皮女敕肉吧?
「喂!你模什麼?這可是要留給我將來的阿娜答模的,你再亂模的話,我要向你收錢喔!」
耶!這真是個好主意。章介莎不由得露出奸詐的笑容,不過她又隨即想到,他只是個裝闊的貧窮鬼,哪有現金可以給她呀!
頓時,她的笑容又不見了。
「錢?」焦越聞言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