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兄長豪邁的喝法,顏祿想勸阻都來不及。
遞給弟弟一個安心的眼神,顏福繼續灌仇人的酒。
他可是吩咐老鴇拿出千秋閣後勁最強的醉三夜,非把這個家伙灌倒不可。哼哼!等這個家伙不省人事之後,還不隨他宰割。
至於他啊……呵呵,反正祿弟在嘛!總會把他背回家吧!
覺得自己留有後路的顏福一再勸酒,直到葉啟德抱著酒瓶作他的春秋大夢,他才發現眼前的討厭家伙酒量出奇的好,不禁有些心疼自己的銀兩。
「妾身不勝酒力……」沈筱沄搖搖晃晃的起身,身旁的小婢立即扶住了她,「恕妾身先一步告退。」她盈盈一福,有些擔憂地望了一眼顏福,遞給他好自為之的眼神後退下。
駱逸朗聲大笑,「沒想到小兄弟年紀小小,身家可不小。」
看地上的酒瓶,幾百兩白銀是跑不掉了,這小家伙不知是不清楚,還是不放在心上。
「哼!反正、反正又不是我付。」顏福覺得頭有些暈,說完轉頭看了一眼老早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弟弟。
他們到底喝了多久啊?
「你弟弟的不也是你的。」駱逸紅了臉頸,看來也似乎快不行了。
顏福見他模樣不禁滿意的點點頭,又是一杯酒往肚子里灌,「呵呵!我說的又不是祿弟的銀兩。」
駱逸再替自己斟了一杯酒,「那是誰的?」
「嗯……呵,當然是你的啊!」顏福呵笑地道,「你身上一定會有銀兩的。」
他哪來的自信啊?駱逸苦笑。不過也總算知道原來他打算讓他當冤大頭付這筆帳。只是不知千秋閣跟他什麼關系,竟然會幫著騙他。
新任花魁不認識他是當然,但老鴇不提點他一下就令人訝異了。
想了想,駱逸玩著酒杯,也不提功逼紅臉了,「我沒銀兩。」
飲酒過量導致腦筋遲鈍的顏福頓了頓,「沒……好辦,賣了你。」
「賣了我?」
「呵呵!」顏福笑了笑,忽地劍眉微微一蹙,「你長得很好看,姊姊們應該會很喜歡的……嗯,姊姊說、說有些人喜歡的是男人呢!」
駱逸不解的看著他,不懂他的反應怎麼如此奇怪。
「喂!」顏福的眼楮忽然變得晶亮,盯著微皺眉的他,「你知道為什麼男人會喜歡男人嗎?那有沒有喜歡女人的女人?」
他的酒品……唉!駱逸苦笑,「第一,我喜歡的是女人,所以不知道為什麼男人會喜歡男人。第二,我沒遇見過,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為什麼會喜歡女人?」顏福整個身體橫過桌面。
駱逸盯著他,猜想他是真醉還假醉。
「喂,快說啊!你可是本少爺的階下囚。」久久得不到答案,顏福不高興地眯起眼,身體又橫過去了一點。
「我是階下囚?」看來這就是他原來打的主意了。
像沒听到他的問話,顏福自言自語,「女人有什麼好呢!為什麼要喜歡女人?」
聞言,駱逸眼醫升起異樣的神采,難道……
他不會好男色吧!
念頭甫起,他立刻不動聲色的往後移了移。
他對好男色的人沒什麼特別好惡,只要他們別把主意打到他身上都好說。
偏偏他是生得玉樹臨風、溫文儒雅、風度翩翩……不僅女人愛,男人也……
唉!人生得太好也是一種負擔。
「喂!你在想什麼?」
駱逸嚇了一跳,回神便見他的臉近在咫尺,氣息幾乎噴在他臉上。
他不會是看上他的美色了吧!
見他緊張的模樣,醉胡涂的顏福心中很是得意。
這家伙三年前得罪了他便一溜無蹤。果然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啊!
看到他眼中升起異樣光采,駱逸立刻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想……顏公子也醉了,今日就到此為止。」
「想走?」他唇邊浮上詭笑,倏地一個縱身壓倒他,看到他臉色大變心中一陣愉快,「看你怎麼走!」
他的身子出乎意料的柔軟,駱逸歸之於他是個未發育的少年,正想抱起他,把他丟離開自己身上,他有點粗糙的魔手卻撫上了他的臉,立刻讓他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喂,我警告你……」駱逸話沒說完便慘遭蹂躪,驚嚇得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
顏福用嘴踫了踫他的嘴,笑嘻嘻的道︰「家里的婢女怎麼說這會讓人覺得很甜、很舒服呢?除了酒味我可沒嘗到其他味道呀!」
駱逸還未從驚嚇之中恢復,顏福又趁機多踫了幾下,卻只弄得自己嘴唇紅腫。
他伸舌舌忝舌忝自己的唇,奇怪的歪了歪頭,「難道方法不對?」
「不、不對?」駱逸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瞪著眼前的小魔鬼,「何只方法不對,連對象都不對。」
這裝瘋賣傻的小子,難道他的目標就是他的貞操。
他的臉色一陣青白,一時拿不定主意是一掌斃了他,或是當他酒後亂性。
而感覺他的魔手不斷往下移動,他立即決定斃了他……
「嘻嘻!他就是少爺帶回來的人呀。」
「生得不錯呢!但怎會是祿少爺帶回來的?」
「哎呀!埃少爺都醉倒了,當然是祿少爺啦。」
見幾個婢女站在客房旁嘰嘰喳喳不知在說什麼,福怡好奇上前詢問︰「你們怎麼全圍在這里?」
「福怡姊,我們是來看客人的,長得很俊呢!」
「是呀、是呀!」
「福怡姊你來看嘛,太俊了,這樣不太好呢!」
「怎麼不好?」福怡疑惑的問。
「容易花心呀!要我呀,只要個老老實實的相公就好了。這種男人就只能看看嘍!」
其他婢女輕笑著剛才發表選夫條件的婢女,「福怡姊你看喜怡羞不羞?」
「你們真是胡鬧。」
「啊,客人似乎要醒了呢!」
「呵呵!接下來要交給福怡姊了,我們先離開了。」
駱逸動了動身軀,緩緩睜開眼時,便見陌生的房中站著一個相貌中等的婢女。
「公子您醒了。」福怡蓮步輕栘,笑意盈盈地問道︰「有哪里不舒服嗎?」
雖然她相貌不是頂好,但氣質補起那道缺憾,倒讓人覺得很舒服。
「這里是……」雖從剛剛半夢半醒之間听到的笑語略猜到一、二,他還是要問個清楚。
「這里是天顏鏢局。」福怡看了下他的臉色,放心地笑了,「公子需要奴婢伺候梳洗嗎?」
「不必了。」說完,他俐落地起身。
以他的功力,任何烈酒都能藉著運功將酒氣逼到體外,除非他自己想醉。而昨晚,他記得自己可不是醉倒的。
梳洗完畢,他既來之則安之的在花廳的桌前坐下,朝她露出迷人的笑容,「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呼你呢?」
她微微一笑,為他添了碗飯到桌上,「公子喚奴婢福怡即可。」
「福怡……」覺得自己無敵的魅力好似失效,他再接再厲,「真是一個好名字。福怡姑娘在這里多久了?」他更加努力地露出燦爛笑容,相信只要是女人一定會被迷得七葷八素。
「奴婢是生奴。」福怡邊伺候用餐,邊用不疾不徐的語調回答他的問題,「公子若有問題直言便是,奴婢知無不言。」
見用心被點破,他也不再拐彎抹角,「福怡妹子真是蕙質蘭心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請問,在下昨晚是如何來到貴府的呢?」
他的記憶只到正想給那小子一個教訓時便倏然中斷,想也知道是受了暗算。只是當時的情況,會是誰暗算他?
埃怡答道︰「昨晚公子酒醉不醒,是二少爺將公子背回府中安歇。」
「二少爺?」他腦中浮現一個僵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