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孫嘉文眼中一閃而逝的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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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人都走遠了,你還看呀?」紅衣美女的縴縴玉手在他眼前晃呀晃的,讓他沒好氣地一手拿下。「喜歡人家為什麼不留個電話住址呢?長這麼大了,泡妞把馬子的方法不用我教吧?外國人不是很開放嗎?別說你還是處男喔!我打賭你出國之前就已經失去貞操了……」
賞她一個白丸子,莫允捷收回目光,她天生下來就是來欺壓他的。「不用那種噁心的口氣說話了?」
「什麼噁心」紅衣美女揚起唇角,又勾上了他完好的那只手臂,整個身體靠在他身上,「這叫做……嗯……氣質?用這樣的語調,男人都會自動靠過來呢!呵呵…」
另外一種名稱叫做——狐、狸、精!不曉得她听過設有?
驀地莫允捷咧出一口白牙,可惜紅衣美女沒看到。
「莫允柔。」他的聲音難掩笑意。
莫允柔、莫允捷,再蠢的人都知道這兩個人有奸情——不,是有關系。
「干嗎?真想我教你幾招泡馬子的方法嗎?」紅衣美女,也就是奠允柔,掩不住笑意地道,抬起涂滿丹蔻的食指刮過他滿臉胡子。
想當年,她可是迷倒一堆女性同胞呢!上至四五十歲的空閩寂寞婦人,下至滿十五歲的清純學生妹,無一不為她著迷傾倒。
莫允柔回想當年讓人雌雄莫辨的年代,難掩得意,也沒刻意裝淑女了。「哼,要不是那討厭鬼用那種下流手段綁住你老姐我,說不定你今天不是多個姐夫,而是多個大嫂呢!還是女人抱起來感覺好,就像芽芽軟軟的多…」
「多怎樣?」一個壓抑的男聲帶些怒意地接問。
莫允柔嚇了一跳,飛快轉身順便退開一大步,卻還是不敵來人先見之明,反往守株待兔的男人懷里撞去,讓他扶持個正好。
「陳棋笙!」不用看也知道這個魔高一丈的胸膛是誰的,沒忘記自己還跟他冷戰當中,莫允柔撒潑地掙扎。
被指名道姓的男人看向自己那滿臉胡子加墨鏡,一副「大哥」打扮的小舅子,「這幾天辛苦你了,允捷。」
「要真覺得我辛苦,早該把她帶回去。」莫允捷老早受不了邊對夫妻三天兩頭打冷熱戰,他回國才多久她便來住餅幾次了?雖然罪魁禍首兼無理取鬧的角色多由他老姐一人分飾、獨挑大粱,不過他還是很難同情這個娶到莫允柔的男人——追根究底,還不是姐夫寵出來的?
老姐驕縱任性的功夫在嫁給他以後,練得更是幾近爐火純青。
陳棋笙只是露出一個笑容,低頭對猶做團獸之斗的老婆說道︰「柔柔,氣該消了吧?」
「噁心,我叫莫允柔!」她噘起虹唇,「我氣還沒消!」
「那我們回家吧!」像是沒听到她的話,陳棋笙逕自說道,摟著她便往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放開我啦!」她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嬌態,與方才盡情的賣弄風情截然不同,「莫允捷,我們梁子結大了!」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誰出賣她!
「反正我的屋子不會更糟了。」別的不說,她老姐更是天生富貴命,雙手不沾陽春水,重一點的東西都沒提過;在娘家時奴役他,嫁到夫家自有丈夫出錢請佣人讓她蹂躪——他真的很懷疑,姐夫到底看上她哪里?
美貌嗎?除非那時的姐夫有同性戀傾向,否則沒人會看上一個野生難馴的「少年」。
才干嗎?著論破壞方面的天才,他老姐絕對當之無愧。
陳棋笙把老婆塞進了跑車里,回頭對通風報信的小舅子說道︰「我會請清潔公司的人過去;你手不方便吧?」
就是考慮到允捷現在行動不便會餓壞他老婆,才會來把她接回家……「多謝,換棟房子不更實在些?」那間房子實在快不能住人了。
就算結婚前識人不清,結婚後也誼了解他姐是多麼邋遢的一個人吧?正常男人都會把她休回家——可能要給佣人兩倍薪水才劃得來,否則恐怕一天房子便成了垃圾場。
莫允柔搞破壞的本領高強,他這做弟弟的最是清楚不過。
也因此,讓他對這種粗魯的女人敬謝不敏、避如蛇蠍。
「陳棋笙!」奠允柔揪起坐進駕駛座的男人領帶,卻反而讓他一帶跌進他懷里,仰頭便是一個火辣辣的熱吻,看得車外的莫允捷不是滋味地撇撇嘴,轉身快快離去。
知道他們恩愛是一回事,但親眼看著自己姐姐跟別的男人親熱,感覺還是怪怪的…陳棋笙大概就愛莫允柔那火辣的脾氣吧?
緩緩地走在街上,奠允捷已經很習慣路人自動讓路的行為了。
他沒來由地想到了那個純白的精靈當她乍然出現眼前時,他真的以為在這污濁的塵世見到了精靈…**
「周易書!」莫允捷心目中的白色精靈此刻正毫不淑女地跳上一個男人的肚子,本該用來救人的雙手用力掐住那個男人的脖于一臉凶狠地逼問︰「你說、你說!為什麼沒來?!你知道我多慘嗎?那個該死的陰險老鷹——不,該叫他眼鏡蛇多陰險你知不知道?你都沒看到言老頭跟老巫婆的嘴臉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不然——哼哼!」
「救命呀——」那個可憐的男人只能抓著那雙逞兇的手,還不敢太用力,怕她細女敕的手腕上留下淤痕,那他會更慘,「我快死了—」
「禍害還千年,」言可卿哼地一聲松開手,卻還是坐在他肚子上沒移開,「你死不了的!」
禍害遣千年——說的是你自己吧,小姐?
「咳咳咳!」周易書右手撫著喉嚨咳氣,「我臨時有事……」
「臨時有事」言可卿一眼橫過去,「你不夠愛我!我看你根本就恨不得我快點嫁出去好擺月兌我對不對?對不對?」
是…就是,但他不敢說。
「冤枉呀——大人,」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愛你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我不能一天沒有你,怎麼舍得把你嫁出去?」
「真的?」言可卿睨了他一眼。
「我發誓!」現在要他說出「言可卿是舉世無雙超級賢慧氈世大美女」這種鬼話他都說得出口,打從頭一遭听到她那張可愛的櫻桃小嘴里吐出大男人都會臉紅的髒話之後,這世界上再沒有什麼事值得他大驚小敝;他更在她長年鍛練下練就一身金剛罩鐵布衫,百毒不慢啊!
「好吧!饒了你。」言可卿滿意地翻下周易書的肚子落地。「好熱唷!」
你別騎在我肚子上就不會熱了好不好?小姐——沒人會相信,在外竊窕無雙的氣質淑女、白衣天使,一進家門會是這副德行,更是嚴重欺騙社會大眾,有詐欺嫌疑——「半滴雨都沒有……」言可卿拉著裙子煽風,「周易書,電風扇開大一點。」
「你才剛從外面回來,等一下感——好好,我去開、我去開。」周易書認命地挪動雙腳,把電風扇的開關換到最強風。
「真是的,台灣竟然鬧旱災,真是給他……」
「女人說話太粗魯是嫁不出去的。」周易書連忙截斷她的話,免得污染自己耳朵。
言可卿睨了他一眼,「誰說我嫁不出去?那條眼鏡蛇不就一直纏著我?」
「看來他眼鏡度數不夠…」
「周、易、書!你皮在癢于是不是?」愈來愈不听話。
「沒有沒有,我有說什麼嗎?我說我眼鏡度數不夠了,該去換一支了。」周易書陪著笑解釋道。
他還想活著為周家傳宗接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