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依影收拾好行李——說是行李,也只是一個小背包十一退了房間,來到她前天租下的小套房。
十坪大的空間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讀有的一樣也不少,作為臨時住所算得上舒適。飯店雖然舒適,但她也不能一直住在那兒呀!
門外有人敲門,夏依影想是房東太太,便開了門,但是站在門外的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比她略高,眼神令她很不自在;頭發染成亂七八糟的顏色,穿著……應該說要尊重他人的品味,她不好作批評。
「你是夏依影?」陌生人輕挑地開口。
「是的。」夏依影本著「微笑是國際語言」的原則,對眼前明顯是小混混的男子一笑。
不得不令人懷疑,夏依影的生活常識可能是零,畢竟普通一個小房東是不會收倍用卡及金融卡的,太麻煩。
「我媽反悔了,叫我來收,你沒有旅行支票嗎?」他知道夏依影是從國外來的。
「是嗎?」夏依影比普正建的智商高多了,不上當。
「當然是真的,你可以打電話問我媽。」
「抱歉,我想過了,房租等過幾天再給你。」夏依影作勢要關上門。
曾正建忙用一只手臂伸進門縫,「不行,你今天一定要給我,我進去找。
夏依影毫不留情地用力壓上門板,曾正建嚎叫一聲,「啊!快拉開門!我的手——」
斷掉算了。夏依影發狠地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上,對曾正建如殺豬般的刺耳慘叫充耳不聞。
「夏依影,我命令你開們——啊!我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啊!」
「不是你,是你媽。」
夏依影估量一下時間,該住手了,想這人也沒那個臉向房東太太告狀才是。
一感覺到夏依影的放松,普正建立刻抽手,捧著受創欲斷的手臂,扭曲著一張男子嘿嘿地回她一個有點惡心的笑容。「我是你的鄰居,住在你對面,是房東的兒子。
對面是他的房間沒錯,不過他是十秒前才決定搬回來住。
夏依影苦下臉,開始考慮是否該另外找一間套房,並且要打听該房東有沒有一個匪類的兒子。
「有什麼事嗎?」
「沒事不能過來嗎?這里也是我家的一部分,我愛來便來。」普正建的眼光不住在夏依影的胸脯及臉蛋間來回巡梭。
他的眼光讓夏依影渾身不自在,好像自己身上一絲不掛似的。
她忍不住開口,「沒事的話,我想休息了。」她不信他听不出她話里的逐客之意。
夏依影高估曾正建的智商了,他的腦容量只有猴子那麼一點大,而且臉皮顯然比大象還厚。
「听我媽說你拿了一堆金融卡、信用卡給她挑?」他的眼中不只浮現婬欲,更有著貪婪。
「可是房東太太沒有收。」
「你……哦!」
夏依影睨著蜷在地上的曾正建,甜美的臉蛋上再也不見笑意。
「以後再敢像今天這樣,我會真的要了你的手臂。」哼,也不去打听一下她的來歷。
曾正建將這筆帳記在心里了,忿忿離去,回到兩條街外的家。
「哎唷,阿蓮你是怎麼了?」普母一轉頭就看到兒子蹣跚著步伐進來,捧著一只手臂。「你又跟別人打架了?叫你不要成天在外頭惹事生非,你……」
「好了啦!」曾正建不悅地抬腳踢桌,橫眉豎眼飆向自己的母親,「我才回來一次你就羅哩羅唆,以後我還是少回來好,免得惹你不高興。」
曾母嘆了口氣,「你到底是怎麼了?」她心疼地探看兒子的手臂。
「你找的好房客!
「房客?你是說夏……我千交代萬交代你不要去招惹人家,你還去!」她怒道。
「我沒怎樣啦!」普正建毫無侮意地大吼回去。
曾母皺起眉頭,憂心地看著自己這個不成材的兒子。「夏小姐能一次拿出十多張金融卡、信用卡,來頭想必不小,你要是胡里胡涂惹惱人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還能有什麼來頭?小丫頭一個。」普正建嗤哼8。
「話不能這麼說,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流氓也不是每一個都像你這副德行。」
癩痢頭的兒子是自己的好,就算再不成材依舊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她也只能慨嘆自己教子無方。
「你安心啦!」曾正建轉開電視。不再理她。
哎!曾母無奈地轉身回廚房。
「綠冰行動」主要是在偵查並揪出黑幫的地下洗錢網,予以痛擊。它同時聯結多國警力,以美國緝毒局為主導,在美洲及歐陸上發揮團結力量。
由于歐陸內部國界幾乎形同虛設,黑幫分子可自由來去,行蹤飄忽,極難掌握,又各國法律雜亂不一,執行上便出現困難,所以歐陸犯罪問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儼然成為犯罪者的天堂。
而另一個犯罪天堂在俄羅斯。蘇聯帝國有如一只古老怪獸,在一九九一年,怪獸死亡,共產圈瓦解,同時暴露出嚴重的治安危機。
餅去,蘇聯領導人嘲笑美國一天發生六十多件謀殺案,是資本主義墮落現象的一項標記;而如今,光是俄羅斯共和國一天即逾八十件謀殺案,其中不包括其他十四個加盟共和國。
便大的畜蘇聯有著豐富的資源,只要有錢,連裝甲運兵車、飛彈、核子物質……等都能出口,俄羅斯政府官員與企業界、黑幫掛勾,使得任一人能以一噸二十六美元低價買人俄羅斯石油,以一噸一百四十美元轉賣酉方。
「藍影」看準俄羅斯的混亂情勢,以「外商」名義進駐俄羅斯,一年淨利高達十億美元!
任何進口西方食品及消費品的外商,均可光明正大取得石油或其他天然資源的出口執照,此交易不僅免稅捐、免關稅而且合法。
「藍影」焉能不富、不強?
雖然其他組織立即跟進,但時機已失,況且人脈亦不如「藍影」深廣,僅能撿拾零星甜頭。
「藍影」的壯大令俄羅斯當地黑幫眼紅,但是形勢比人強,不得不低頭,現在的世界「實力」就是一切。
俄羅斯人野心忒大,積極侵人西方,現在已是美國所見最殘暴、心狠手辣、令人聞風喪膽的惡徒,為了利益、權力,無所不為,在風評上自然略低「藍影」一級,連俄羅斯移民都寧願繳保護費予「藍影」,而不願讓自己祖國的人「保護」。
面對這種情況,俄羅斯人的首領——馬特拉•古拉巴拉非常不是滋味,自此將「藍影」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只是苦無良機。
幾天前,手下參加「綠冰行動」的因應會議,受氣而回,古拉巴拉對「藍影」更是恨之人骨。
全世界知道俄羅斯黑幫與「藍影」彼此看不對眼,俄羅斯更是大動作不斷,小沖突頻傳,每個人都在清「藍影」會忍耐到何時,何時才會反噬俄羅斯人一口?
「首領。」古拉巴拉的左右手費杜尼進人大廳。
迸拉巴拉心里正郁煩著,「有事?」
費杜尼一笑,「有一個人想見首煩。」
迸拉巴拉眼一瞟,「誰?」
費杜尼上前湊在古拉巴拉耳邊嘀嘀咕咕幾句,古拉巴拉听後眉開眼笑,「快請那位先生進來,倒兩杯酒來。」
費杜尼頷首,一彈手指,立即有一名手下帶了一位衣著光鮮的男人進來,另一個手下則退開去準備酒。
費杜尼起身朝剛進來的貴客迎上,仿佛熟絡的老友一般握手寒暄。
「沒想到前美國檢察總長穆迪會到俄羅斯來,更沒想到會來我我啊!」古拉巴拉坐下後開口道。
穆迪笑容僵化,「若不是有事,我也不會到俄羅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