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出口,才讓月慕優注意到她的存在,倏地,他投以一記陰駑的眼神。
「你剛才是不是在辦公室外偷听我跟心瑩的對話?」他示意雪慕陽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在就醫之前,他要跟劉玉甄攤牌。
留這種女人在身邊,他永無寧日。
「我……我是關心,你剛才怒氣騰騰的抓著心瑩進去辦公室內,我怕你會對心瑩不利,所以我才會偷听。」她囁嚅,卻也立即想了一個借口搪塞。
「你不用在我面前來這一套,貓哭耗子假慈悲,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立刻滾出公司,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你,你怎麼可以Fire我?」劉玉甄難以相信,歇斯底里的大喊。
可惡的女人,全都怪她,若不是她通風報信,他跟心瑩的事怎麼可能東窗事發,她竟遺一副大言不慚的模樣。
「你敢說陸家兄弟會殺到我的辦公室來,不是你通風報信?他們會知道我威脅心瑩的手段,不是你的多嘴?」
「我……我……」劉玉甄吞吞吐吐,態度完全被月慕優凌人的氣勢給震懾住,受傷中的他仍不容小覷。
她承認那些都是她的作為,可當她看見陸家兄弟對他下重手之際,她的心全都揪在一起,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救兵喚來。
「你別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看上你,你少做白日夢了!」月慕優完全不給她面子,當著大家的面,撕破她的假面具給她難堪。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只要你真正認識我,我……」
月慕優面無表情打斷她的未竟之語。
「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自始至終我喜歡的人就只有心瑩,從今以後,你最好消失在我們兩個面前,要是讓我知道你又壞心眼去接近心瑩,我敢保證我一定會讓你走投無路,你信不信?」
之前他就知道留她在身邊,就好像將一根針留在自己身上,只要一不小心,這根針就會刺進肉里,但他卻因心瑩的求情,一時心軟放過她。
如今他嘗到這針扎般的刺痛滋味,他若不叫她走,就太笨了。
一次的教訓就夠了,他不希望在他企圖搶回心瑩的同時,還要去兼顧劉玉甄的破壞,所以他必須把話說明白。
當然,這並不是說著奸玩的,他已經給她一條明路走,她若不選擇,就是他的敵人,而他對付敵人的手法就是殘忍的。
她從他的眼中看見一閃而逝的暴戾,知道他說到做到。衡量所有的情勢,要得到他的心,已是不可能,為了一段不可能的愛情,她化為嫉妒的惡魔,到頭來卻是遭到無情的辭退,教她情何以堪?
罷了,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其實她應該早就知道,無論她再怎麼努力,月慕優的眼中始終只有心瑩的存在。
想通了這一點,她的心逐漸豁達,走到辦公桌前,開始收拾東西,在大家的注視之下,逐漸遠離他們的視線。
「這個小麻煩解決了,那個大麻煩你要怎麼處理?」待劉玉甄離開後,花慕忻扯唇而笑。
這男人真的轉性了,他還以為陸心瑩只是慕優的游戲,卻沒想到他真的一頭栽下去了。
「當然是把她搶回來我的身邊,當我的老婆。」
「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去醫院給醫生看傷?」雪慕陽冷不防地踫他的胸肌。
這一踫惹得月慕優哇哇大叫。「你想謀殺我啊?」
「我是要你別繼續逞強,一身都是傷,以你這副德行去見陸心瑩,我相信她一定會嚇昏的,」花慕忻莞爾。
月慕優齜牙咧嘴的瞪他,不過牽一發而動全身,下一秒他立即哀叫連連,像麻醉藥效已過般,痛迅速的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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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心瑩雙手拍打著門板,無論她怎麼喊叫就是沒有人應理,完全把她當成空氣般對待。
「開門……我要去找慕優,開門……讓我出去……我要出去。」她無力的背對門板,縴細的身子精疲力盡的下滑。
她呆坐在地板上,寒意由腳底竄人心坎。
一想到昨天被哥哥們架著離開的情景,她的心便無法平靜。
不知慕優怎麼樣了?
手機被沒收,房里的電話機被拿走,沒有可以聯系他的東西,她心急如焚。
沒有人願意听她解釋,一味的認為她是被逼的,執意要給她最完美的保護,而所謂的保護就是囚禁她,再雇用女保鏢守著她。
沒有哥哥們的命令,守在門外的女保鏢不敢有任何動作,對她的嘶吼完全采取不理、不應政策,直到她喉嚨喊干了、人也累了,門板仍是冰冷的擋在她眼前,她哪兒也不能去。
垮著一張憔悴的臉蛋,垂下的眼瞼死盯著地板,她腦海里想的全都是月慕優。
依她幾位哥哥的個性,他肯定被修理得很慘。
她才跟他彼此坦白愛意,她還有好多話想對他說,但上一秒才身處天堂,下一秒卻掉到地獄,教她難以調適心里五味雜陳的情緒。
她好想見他,好想、好想……她咬緊下唇︰心里全是痛苦的相思。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了她好愛慕優,從剛開始的劍拔弩張,到後來的互訴情衷,每一幕就像一場未完的電影,始終在她腦海里不斷的重復播放。
他佔據她整顆心,教她識得愛情的滋味,剛萌芽的愛情正濃蜜,她以為兩人從此可以濃情蜜意的談戀愛;然而哥哥們的介入,倏然打亂她的美夢。
她慌了,也亂了,整顆心緊揪一起。
到底她該怎麼做,才能讓哥哥們答應她跟慕優的交往呢?
愁眉苦臉的她,只能落寞惆悵的低下頭。
第九章
拜陸家兄弟所賜,月慕優在醫院足足躺了二個星期療傷,傷勢好了泰半,但心里的痛卻好不了。
這二個星期他哪里也不能去,打手機給心瑩不通,打家里電話,他名字都還沒報馬上被掛斷。
這二個星期他度日如年,若不是慕天他們幾個輪流看顧他,他早就拖著傷口,跑去找心瑩。
如今他出院了,心里念念不忘的還是她的近況,便央求來醫院接他出院的慕陽,將車子開往她的家。
一路上,他腦海里全都是她的倩影,很想立刻見到她的人,就算眼前有再大的阻礙,他都不會放棄。
驀地,眼前行駛過來的紅色跑車,卻吸引他的目光,他將目光迅速的投向車內的人影,一看,他倏地向雪慕陽喊︰「停車。」
雪慕陽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目的地都還沒到達,停什麼車?
「剛才與我們擦身而過的紅色跑車內,心瑩在里頭,你趕快掉頭跟上。」
雪慕陽一听馬上轉動方向盤掉頭,將目標鎖住平穩駕駛中的紅色跑車,幸好跑車車速不快,所以他們一路上能緊緊的跟隨在後。
「放輕松點,待會兒就能見著陸心瑩,你這副嚇人的表情會把她嚇著的。」雪慕陽眼角余光瞄到他緊繃的神色。
月慕優也很想放松心情,但是他辦不到。
他是多麼的想將她納入懷里寵愛,這二個星期見不著她的日子,思念就像千萬只螞蟻啃咬他每一寸肌膚,他急切的想要擁抱真實的她。
他要親口告訴她,這一陣子他是如何的思念她,如何的想飛到她的身邊。
他想念她所有的一切。
每當夜晚來臨,思念揪得他的心都痛了,他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可以如此深切,深到心坎里。
她對他的重要性,就像天與雲相依、地與泥相偎,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