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擔憂又琳的處境……
「先生,這是你點的晚餐。」鐘品璦必恭必敬的開口。
花慕忻依舊背對著鐘品璦。
「放著,你可以離開了。」冰冷的聲音無一絲溫暖可言。
「先生請慢用。」
鐘品璦打量的目光稍作收斂後準備離去,但花慕忻卻突然開口。
「等等,我想跟你打听一個人。」
「先生想打听誰?」他想打听的女人準是又琳。
「阮又琳。」
「你是說又琳?」鐘品璦佯裝訝異。
「沒錯,你跟她熟不熟?」
「我們很熟,是好朋友。」她坦言。
「她今天一整天都沒出現,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好朋友,那他就問對人了。
他的客房服務這幾天一直都是阮又琳,今天一整天沒看到她的人,心里頭好像被一塊石頭壓住,怪怪的。
他擔心那天在街上發生的事情會再度發生。
聞言,鐘品璦莞爾一笑。「又琳今天休假。」看來,又琳的方法奏效了,這男人果然對又琳產生很大的興趣。
休假?他竟然沒想到這個,還以為她出事了!
「先生似乎對又琳很關心?」鐘品璦小心翼翼的求證。
「她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他不否認也不承認,知道她會將兩人今天的對話告訴阮又琳,于是也有一種想泄露心情的心態。
他要經由這女人的口傳達訊息給阮又琳,讓她知道他對她的興趣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他要用行動來表示。
「又琳的確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個性倨傲又直率。」鐘品璦端倪他冰冷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可言。
「你對她的事了解很多?」一雙如鷹隼般的黑眸鎖住鐘品璦巴掌大的小臉。
鐘品璦點頭。「你想知道她什麼事,我可以知無不言。」
她友善地露出一抹微笑,但這看在花慕忻眼里卻相當不以為然,甚至有一股怒火莫名的油然而生。
「你對每個想知道她消息的男人都是這般坦誠?」花慕忻嘴唇不悅的抿起一直線。要是她真的對每個男人都知無不言,他會考慮告訴阮又琳慎選知己朋友,不然她哪天被賣了都不知道。
「我會看人。」她不是一個白目的女人,誰都看得出來他在生氣。「又琳跟我提起過你這位客人,她說……你對她似乎有點感興趣,所以我對你並不陌生。」
「她跟你提起過我?」抿成一直線的嘴唇稍微彎起小小的弧度。「她怎麼說我?」他非常想知道在她的眼中,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這幾天他總是找盡鎊種借口,指定要她客房服務,就是為了看她一眼,就算她每次出現的臉色都是一樣倨傲,卻無損她的嬌艷。
這一朵多刺又嗆辣的玫瑰,在他的眼中是獨一無二的,跟她唇槍舌劍已經成為這幾天的生活樂趣,沒有跟她絆嘴的今天變得非常無趣。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令他全身細胞如此活絡,也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引起他的多話,只有她……
為了她,他做出許多破例的事,卻不感到厭惡,反而樂在其中。
「這……」她為難的停頓下來,其實是想吊他的胃口。
若她猜得沒錯,他已經對又琳產生極大的興趣,又琳這招欲擒故縱的手段已經奏效。和過去一樣,只要是又琳想要的男人,沒有一個男人逃得過。
就連冰人花慕忻也是一樣。
「是不是說我壞話居多?」想也知道她難以啟齒的原因。
「其實你並不像又琳說的那麼難以相處,也不是一個自大跋扈,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男人。」
她在心里竊笑,可以想像當她把這些話說完時,花慕忻臉色會有多難看。
只是當她把話說完之際,花慕忻並沒有如她預期中的變臉,反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讓鐘品璦看傻了。
他在笑!
她沒有看錯吧,冰人也會笑,她以為他會生氣,誰知他卻露出令人意外的笑容,而且笑起來是那麼好看!
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把他的本性看得透徹。
沒錯,他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甚至藐視女人是低等動物,總是對女人避之唯恐不及。
說他跋扈自大一點也沒錯。
不過,她的性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要馴服這匹傲慢的野馬,他必須要有過人的精力與她周旋,否則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前幾天我在路上看見兩個男人想捉她,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從旁人的口中,他或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因為阮又琳一直視他如無物,就是不肯說。
她一直當他是想騷擾她的客人,對他這個救命恩人視若無睹,來做客房服務也只是敷衍的寒喧幾句,要不然就是擺出一副倨傲的高姿態,要他打退堂鼓。
不過他花慕忻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要的女人,從不會輕易放手。
她越冷漠,就越能激發起他內心的獸性,越讓他想得到這個女人。
「你都看到了……」鐘品璦表情擔心的說。「又琳的父親是台灣華僑,到日本讀書後認識又琳的母親,從此在日本定居。幾年後,生下又琳及她哥哥,原本又琳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但是好景不在,又琳的雙親在一場無情的車禍中喪生。從那次意外之後,又琳的哥哥就變了。」
花慕忻皺了皺眉。
「又琳的哥哥不但嗜賭,還整天游手好閑,把又琳當成搖錢樹,只會給又琳找麻煩。你那天看到的男人肯定是地下錢莊的人,他們只要找不到又琳的哥哥,就會去向又琳討債。」
听到這里,花慕忻表情更加陰霾。
鐘品璦一顆心怦怦跳,很怕自己的謊言會被花慕忻識破;可為了又琳,她又不得不跟著演戲。
說真的,若這男人跟又琳的爸爸沒有任何牽扯,他俊美無儔的臉龐跟冷艷高貴的又琳倒是相當匹配,兩人可以說是天造地設的—對。
「這種事是不是常常發生?」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軟弱無能、好吃懶做的男人,簡直丟盡他們男人的臉!
「我已經勸過又琳很多次,要她盡快離開她哥哥,但又琳就是不听,執意要替她哥哥還清債務,但是她哥哥就像是血蛭黏住人不放,永遠不知悔改,只會給又琳帶來無止境的麻煩。」
「告訴我她家的住址。」他以命令的語氣說話。
「你想做什麼?」他狂霸的語氣就像是一位古代的帝王,渾身充滿肅然之氣,讓人不敢否決他的話。
「找她。」惻隱之心油然而生,她的遭遇讓他想好好疼惜她。
「這……要是我告訴你又琳的地址,她一定會宰了我……」鐘品璦一副困擾的表情,其實內心正高興花慕忻已經一步步走入她們設下的陷阱。
「你放心,我不會出賣你。」花慕忻如夜星般明亮的眼眸鎖住鐘品璦。「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喜歡阮又琳,對她情有獨鐘。」
他將心里的愛意完全表露,無疑是想藉由她的幫忙,掠取阮又琳的心。
只要能夠取得鐘品璦的信任,有她的幫忙,他就能夠如魚得水,對阮又琳的一切了若指掌。
鐘品璦訝異地瞅著他。「你是真的喜歡又琳,不是只是五分鐘熱度而已?」
「一旦我喜歡上女人,便是天長地久。」
他是那種不愛則已,一愛便一發不可收拾的男人;阮又琳的獨特已在他心里掀起波濤洶涌,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可以撩撥他心弦的女人,說什麼他也不可能輕易放手。
「我相信你的誠心。」鐘品璦露出滿意的笑容。「有沒有筆跟紙?」
花慕忻走到一旁將筆跟紙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