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麒生做什麼?」裴允兒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因為裴承煥的變化實在太大,一听到思僑的失蹤,便馬上生龍活虎地要找龍麒生,她真懷疑大哥的腦袋里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她都被搞糊涂了。
「他是開征信社的,絕對有辦法把思僑找回來。」
現在不是他沮喪的時候,因為思僑正等著他去守護她,他絕對不能因一時的失志,而把這重大的責任給忘了!
一向給人外表柔弱感覺的宋思僑,事情一旦決定後,個性也是很剛強的,所以他知道她選擇離開是為了想表現自己的獨立,與捍衛那僅存的自尊。
她不想讓人同情她,所以她才會離開。
但是這樣只會讓他更心疼她的堅強,為了趕快找到她的下落,裴承煥振作起精神地起身,他不再垂頭喪氣猶如一只喪家犬,他迅速的下達命令找尋宋思僑的下落。
第四章
找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當裴承煥鍥而不舍地追蹤宋思僑的下落,找到她的人時,已是一個月之後的事。
人事已非,一個月足以改變一個人的生活態度與習慣,當初的宋思僑已不是他熟悉的鄰家女孩。
她變得成熟嫵媚,且善用自己的特色,把男人玩弄于手掌心,夜夜流連PUB釣男人、凱子,她這種心態根本是在報復所有的男人。
得知宋思僑的下落後,裴承煥飛也似的趕到人聲鼎沸的PUB,但是一抵達門口,他心寒的看著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若非親眼看到,他簡直不敢相信龍麒生給的調查資料。
這一個月以來,她根本是在折磨自己!
那對男女彼此煽情的黏在一起,這里若是飯店或是旅館,恐怕兩人早就上床了,這丑陋的一幕令裴承煥氣沖沖的走到宋思僑的面前。
原以為她會有一絲愧色的,但無懼于任何人的眼神,透露出她的心寒與強烈的復仇感,她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只想好好的放逐自己,做一個墮落、糜爛的女人。
「是你哦……」好似早就料到他會出現般,宋思僑看了他一眼後,隨即把他當成隱形人,與別的男人當眾打情罵俏起來。
嬌艷的笑容、妖嬈的嫵媚軀體,她是一個令男人垂涎三尺的女人,當宋思僑主動向男人投懷送抱,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她的邀請。
裴承煥拳頭緊握,額爆青筋,有一股想揍人的沖動,腦子里才想著,手已經不自覺的揮拳,宋思僑驚呼一聲,錯愕的瞪著他時,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還不給我滾!」裴承煥朝男人不客氣的咆哮。
可惡,竟然對思僑手來腳來,分明是在吃她的豆腐,而她竟然還一副沉醉的表情,這畫面簡直把他的理智修養焚燒殆盡。
被揍的男人,一見裴承煥怒氣沖沖的模樣,立刻放棄與宋思僑纏綿一夜的念頭,迅速的夾著尾巴逃走。
眼見男人落荒而逃,宋思僑倒也沒說什麼的轉身,「男人被你嚇跑了,你可以走了。」她冷靜的說,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
「你這樣做是在糟蹋你自己。」
「不用你來教訓我。」宋思僑壓根兒不想再見到他,舉步離開PUB門口。
裴承煥迅速的擋在她的眼前,阻止她離開。
「跟我回家去。」他拉著她的手。
「我不會回去。」她扯開他的手,兩人之間築起一道冷漠的高牆。
「你瞧你現在這副模樣,你根本在游戲人間,我不能放縱你繼續墮落下去,跟我回去。」裴承煥態度堅硬。
「你以為你是我的什麼人,管我這麼多事做什麼!」宋思僑冷睨著他。
以往素著一張臉的她頂了個大濃妝,保守的穿著也被她以清涼的背心與短裙所取代。
她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眼里流露出的光芒不再是楚楚動人,而是冰冷、憤恨的視線。
她的心中充滿了怨恨與不平,只想報復所有的男人來讓心里舒坦。
所以她利用自己美麗的臉蛋去攫取男人的注意與目光,一旦男人上鉤了,心猿意馬、欲火焚身地帶她上飯店,她通常都是利用他們在洗澡之際劫財,然後溜之大吉,屢試不爽地得到報復的快感。
她以當壞女人的快樂來忘掉那些不愉快的痛苦記憶。
「你的消失,很多人擔心死了……」他動之以情,軟硬兼施,非把她勸回家不可。
「我只是一個不重要的人,沒有人會擔心我。」她撇過頭,不讓裴承煥看見她眼里偽裝的堅強與叛逆。
其實改變自己,每天周旋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她真的得到了快感與安慰嗎?
其實不然,她痛恨自己變成自甘墮落的女人,這樣做根本只是在作踐自己而已,但是她又不得不這麼做。
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軟弱變成一輩子的痛苦。
消失的這個月來,她試過各種忘記痛苦的方法,無論喝酒麻痹身心、嚎啕大哭、上PUB找尋快樂、跳舞紓解痛苦、放逐自我……等等的方法她都試過,就是沒有辦法將那天的羞辱與痛苦忘掉。
她耿耿于懷那天的痛徹心扉。
「你明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關心你,也還有我……」
裴承煥心碎的瞅著她,不忍心見她如此折磨自己。
宋思僑垂下長長的睫毛,「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請你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快刀斬亂麻,看見裴承煥就讓她想到那天的屈辱,她寧願一個人自己舌忝傷口,也不願意把傷口攤開在他的面前,今天會有這樣的局面,有一半也是他造成的。
若是他肯向她坦白一切,她也不會被瞞得這麼無知,以離婚收場。
這一切都歸咎于他的隱瞞。
「你知道我不可能放棄的。」裴承煥以堅定的眼神傳達他的想法。
「我們已經不可能恢復到以前的情感,現在的我對你只有厭惡的感覺,你若執意對我糾纏不清,難看的只是你自己。」她撂下狠話。
「我只想找回當初的宋思僑。」
「當初的宋思僑已經死了。」宋思僑使出渾身解數推開他。
他一時不察踉蹌了下,宋思僑乘隙快步離開。
但女人的腳步終究敵不過男人有心的追逐,才兩三步,宋思僑已被裴承煥攫住困在懷里,形成一副曖昧的景象。
「別再讓我擔心好嗎?以前的思僑是多麼的善解人意,絕對不像現在這樣離經叛道。」她的改變,令他心生憐惜與痛苦。
會造成這樣的局面,一半也是因為他。
若他早一點把實情講出來,或許思僑不會這麼激烈的改頭換面,她這副模樣要是讓擔心她的人看見了,一定會傷心的。
宋思僑在他懷里憤慨的掙扎。
「裴承煥!」宋思僑氣憤的喊他的名字。
曾幾何時,那輕柔呼喚的一聲「大哥」已被降格到連名帶姓的「裴承煥」,看來思僑真的對他恨之入骨。
裴承煥淒涼的笑道︰「我只是想幫你……」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只要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就行了!」她咬牙切齒的說,發起怒來的她像一只小野貓般地凶悍。
「我不會放任你不管,你是我的責任。」說完,裴承煥悶哼一聲,眉頭皺起,但很快的舒展開來。
宋思僑尖利的牙齒咬著他的手腕不放,她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這一咬上頭了。
但是裴承煥的悶不吭聲反而把她嚇著了。
鐵杵也能磨成繡花針,他相信只要他有心,沒有辦不到的事,假以時日,思僑一定會忘卻心里的不愉快,那個善解人意的思僑會回來的。
她抬起眼對上他,那是一雙始終柔情似水的眼楮,無怨無悔的把她映射在自己豐沛的愛情深邃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