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裴允兒一眼,裴允兒一時愣住,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裴承煥有力的大手拉開。
「請你把這封信還給嘉鈺,我不可能接受她的感情。」他忍著痛苦,沒把心事說出來,但眼神已經泄露出他目前的心情有多沉重。
「為什麼?嘉鈺是一個不錯的女生,你為什麼不接受她?宋思僑搞不清楚狀況的問,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無疑是在裴承煥的傷口上撒鹽巴。
他滿是痴心的瞳眸,就像一個無底洞般,牢牢的鎖住宋思僑的靈魂……
※※※
韓國釜山
藹山是韓國第二大城,經濟相當興盛,擁有國際貿易港口與國際機場,自古被視為韓國與外國文化及經濟交流的中心,近代釜山已成為一個引人注目的旅游城市。
藹山市中心內,有—棟別具風格的商業大樓,在韓國人眼中,這是一棟標榜裴氏家族龐大財富的大樓。
裴氏集團老總裁已卸下職務,與妻子雲游四海,故由他四位優秀的兒女掌管公司各部門的營運——
大少——裴承煥,總裁,統領裴氏集團內各部門。
二少——裴承煜,董事長,負責業務部門。
三少——裴承紅,總經理,負責開發、生產部門。
四小姐——裴允兒,經理,負責財務部門。
裴氏集團因這四位的入主,每年創造的業績是別的集團望塵莫及的,所以這四位的感情生活便成了媒體注目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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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陽光透過玻璃射人教堂中的十字架,光芒萬丈地照拂著教堂內的每個人。
裴家二少裴承煜在眾人的注目下,牽著宋思僑一步一步的走向紅地毯,新娘嬌羞的模樣足以迷倒每一位在場的男士,她的一顰一笑向所有人揭示她內心最深處的快樂,她熠熠發光的眼眸,閃爍著新嫁娘的幸福。
一襲白色禮服的她,就像一個掉落凡間的天使,只消—笑,就能輕易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從她臉上幸福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她深愛著出類拔萃、英姿颯爽的新郎。
當兩人的腳步隨著眾人祝福的目光走到神父的面前時,宋思僑此刻的心情不是筆墨可以形容的。
她羞赧地悄悄看向裴承煜出色的臉龐,她日夜盼望的男人,終于即將與她牽手過一輩子,成為她宋思僑的丈夫。
「宋思僑,無論……」
在神父說完證婚誓約後,宋思僑迫不及待的回應︰「我願意。」
「裴承煜,無論……」
當神父說完證婚誓約後,裴承煜並沒有立即回答,他不悅的瞪向神父,令神父毛骨悚然的避開他那陰郁的眼神。
因裴承煜的停頓,使得現場出現交頭接耳的詭譎氣氛。
神父不自在的咳了聲,想使氣氛和緩,無奈男主角面無表情的模樣,好像是被趕鴨子上架,心不甘情不願的結婚似的。
事實上,裴承煜結這個婚,只是為了給家里的人一個交代,娶誰都一樣,他就像個無生命的傀儡,任由眾人主導他的婚姻,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承煜,回答。」
裴承煥低沉的聲音傳入裴承煜的耳里,他顫了下,忘了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包括他身邊的新娘——宋思僑。
宋思僑正以受傷的表情看著他,新娘的喜悅頓時被痛苦取代,她責怪哀怨的眼神直闖入他思緒混沌的腦袋里,喝然一擊,他再清醒不過。
裴承煜清楚的听到自己的聲音,沒有任何高低起伏的喊出那深具影響力的三個字,他的腦海里驀地竄出一張可惡至極的女人面孔,終其一生他憎惡一輩子的女人!
第二章
宿醉後的代價可是不小,裴承煥的眼眸布滿血絲使他無法凝聚所有的精神,頭痛得要命。
他右手模著額頭揉壓,企圖讓自己不那麼難受,但是—閉上眼楮,出現在腦海里的都是—幕幕令他痛苦的畫面。
他愛慕一輩子的女人,就在昨天嫁給他的親弟弟,他再也快樂不起來了,既定的事實把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劃了無數個血淋淋的傷口。
終其一生,他只能黯淡無光的過日子,不再有真心開懷的笑容出現,心里也不能再存著一絲對思僑的愛意,因為她已經成為他的弟媳。
昨夜的他,為了發泄心里的痛苦,不要命的一直灌酒,一醉解千愁,當時他的確可以忘卻所有心里的不痛快,但是一覺醒來,傷痛仍像個鬼魅般不斷騷擾他受創的心靈。
痛苦仿佛已經烙印在他的胸口上,怎麼也無法抹去。
才一夕之間,失去斗志的裴承煥,俊美無儔的臉龐仿佛歷盡滄桑,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根本看不出來他是一位具有謀略睿智的領導者。
在他的身上,看不出自信這兩個字,失去心愛女人的他,猶如一只戰敗的公雞,傷春悲秋。
叩、叩、叩!
門板傳來的敲門聲,令裴承煥心驚了下,渙散沮喪的眼神驀然炯亮。
他現在這副墮落糜爛的樣子,根本不容許出現在任何人的面前,在別人的面前他裴承煥代表的就是威風凜凜,絕對不允許在任何人面前表現出一丁點脆弱的樣子。
裴承煥拉高嗓音,雖因宿醉的關系,嘴唇有點干燥,但卻不失性感,此刻的他已一副沉穩瀟灑的模樣。
「進來。」
他看著門由一道細縫逐漸敞開,一張羞赧又嬌艷的臉龐出現在門前,羞怯的吐出溫柔的聲音。
「承煥大哥,我可以進來嗎?」宋思僑眨著眼,詢問道。
裴承煥胸口一悶,在面對單純的宋思僑時,他很難把自己真正的情緒表現出來,他強顏歡笑的看著她,她—副欲語還休的模樣誘人極了。
但這副嬌媚的模樣,卻不是他所能擁有的。
裴承煥看著那張令他百感交集的美麗臉龐,只能寵溺的點頭,他從來就不懂得如何去拒絕她。
只要她肯開口,他一定親力而為,把事情辦到她滿意為止,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能夠再看到她的笑容。
宋思僑緩緩地走入他的房間內。這是一間充滿男人麝香味的房間,令人心曠神怡,她每次踏入這間房間都有這種感覺,所以自幼每當她有事情時,總是會想到承煥大哥,因為也只有他,才能不厭其煩的為她解決問題。
「這個時間,你應該搭上飛機飛去歐洲度蜜月了,不是嗎?」他在面對她時,總是很難把持住自己豐富的情感。
「取消了。」宋思僑雖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但是眼里一閃而逝的感傷情緒,卻仍被心思縝密的裴承煥看見。
「決定好的事,為什麼取消?」他幾乎看著她長大,她委屈他不是不知道,但他雖然憐惜她,卻不敢恣意的安慰她,怕那澎湃洶涌的感情會無法遏阻的席卷她。
「是……我不想去,反正來日方長,又不必急在這時。」她強顏歡笑,不敢把事實說出來,事實就是承煜不想去,而且昨晚的新婚之夜,他們這對已在法律上成為夫妻關系的男女,根本沒發展出任何的親密關系。
她看得出來承煜根本不想踫她,可這般難堪的心事,她又不能向任何人說,只能隱藏在心里,悶悶不樂。
裴承煥了然的瞅著善解人意的她。
這樣慈悲善良的女人,為什麼承煜就是不能接受她、不再踐踏她的感情,難道說只有潘罄影才能佔據承煜的心?才一趟台灣行,潘罄影的出現,就把承煜的心勾去,讓他的心里根本容不下思僑的存在,他不懂潘罄影有什麼好的,像她那種見錢眼開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承煜對她戀戀不忘。
他偏不信邪,偏不相信以自己的能力無法讓承煜接受思僑的感情,為了思僑好,就算要他負盡天下人他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