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背水一戰,不惜出賣他、聯合他的親人,為的就是解救他被仇恨蒙蔽的心,如今她的目的達到了,她沒有一絲後悔。
可是若不能得到他的諒解,她將難過一輩子。
「你明知道我恨他們,恨不得他們死!」
「不是的,我知道你非常渴望親情,只是你不肯承認罷了。」
「你以為你是誰?我肚子里的蛔蟲?」段炅堯攫住她的下巴,不讓她有掙月兌的機會,他陰沉的瞪視著她。
「別讓小時侯的陰影毀了你的一生,你應該拋棄那些不堪的記憶,因為那些記憶只會毀了你的人生,你的人生應該是光明的,浪堯與伯父都非近渴望你能認祖歸宗。」
「哼!段浪堯的魅力果真無遠弗屆,連你也迷上他了,所以你才會背叛我,是不是?」他憤怒的指控,額爆青筋。
讓她去色誘段浪堯是他最大的錯誤,這會兒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讓段浪堯上當,反而讓他輸掉一顆棋子,教他怎麼不生氣、不惱恨?
「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
她盈淚的雙眼對上他的,段炅堯心頭一揪,竟然心虛的避開她的目光。
那是一雙可以讓他迷失方向的眼楮,他不想在此刻迷失自己,經過一連串的打擊,他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
但他的手卻不自覺的松開,她的下巴略微紅腫,卻無損她的美麗,她就像一朵美麗的玫瑰花般,散發出她的熱情。
「知道浪堯對你沒感情,才想將目標轉移到我身上?哼!你做夢,我這輩子對你都不會有感情,你只不過是我養的一只狗!」
舒舞臻臉色蒼白的接受他的侮辱,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毒藥一般,令她的心一點一滴的死去。
「我不會去用段浪堯穿過的破鞋,你配不上我。」仿佛只有侮辱她,才能讓他的心情舒坦,段炅堯漠視她眼里的哀求,字字狠毒地攻擊他。
只有攻擊她,才能讓他的心情平靜下來,他不在乎她的臉色已像一朵枯萎的玫瑰花,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是!我是配不上你,一個沒有過去的女人,無法擁有你的愛,我只是一個受你控制的傀儡!」
「哼!你這個女人根本無法信任,你只會扯我後腿,你因無法介入段浪堯與安以晨之間,才將目標轉向我,是不是?」這個見風轉舵的女人真教人憎恨!
「不是的!」
她對他的愛絕對忠貞,早在第一次對上他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眸時,她就認定了他;因此,她才會死心塌地的跟隨在他的身邊,接受他的控制與訓練。
就算當時的她喪失記憶,身上還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但她從來不害怕,更不畏懼他的存在;她只知道,他正在為她月兌掉衣服,細心地處理她身上的傷口。
她完全不怕他,只因在睜開雙眼的同時,她就已經認定他是她往後的一切;縱使她喪失了記憶,而眼前的他是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男人,但她完全不害怕,她將他當成了救星,放心地依賴著他。
舒舞臻這個名字是他取的,為了這個好听的名字她高興了好久,甚至在得到名字的那一晚,她還興奮得睡不著覺。
就算接下來的生活充滿了一連串的訓練與折磨,她都咬緊牙關撐過去,為的就是博得他一句獎勵。
她的感情是這樣赤果的攤在陽光下,但他卻無情的將她的愛踩在腳底下踐踏!
「你別痴心妄想了,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我會用最嚴厲的手段慢慢折磨你,若不想接受懲罰,你可以馬上離開,永遠滾出我的視線!」段炅堯轉過身去,背對舒舞臻。
他是孤獨的,永遠只有黑暗的未來,而這個未來,他將不再讓臻兒參與,她的背叛讓他看清楚一個事實,他沒有辦法再掌控她的心了。
她想走,他就讓她走,整個報復行動也將到此為止,他不再需要一個不听話的傀儡。
「你明知道我不會走的,尤其在你最脆弱的時候,我更加不能走。」
「哼!我脆弱?用不著你假惺惺!我好得不得了,你別再臆測我的心情,那只會讓你更難堪,你只是在自取其辱!」
「你為什麼總是要曲解我的心意?」舒舞臻悲慟的瞅著他。
「我沒有曲解任何一項事實。」他從來不知道她有著一雙會說話的美麗眼楮,怪不得她能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是他一手教出來的,不是嗎?而他卻直到今天才發現她的魅力是沒有男人可以抵擋的,甚至包括他!
「你在害怕!」她表情凝重的說出事實。
這是一個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害怕承認自己的心情,他怕自己的心情被別人發現,所以他寧願當個縮頭烏龜,也不願意光明正大的坦承他的心意。
「臻兒,我警告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極限。」他沉聲音告。
他的惡言惡行,足以讓一個女人身心受創,但舒舞臻井不在乎在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再劃一道傷口。
「你害怕承認自己渴望親情,你害怕親人的包圍,你害怕面對別人的關心,你害怕我對你的感情,你害怕……」
「夠了!」他轉身怒吼,眼神陰郁,「收起你的長篇大論,立刻滾出我的視線,別讓我再見到你!」
反了,三年前的一時好心,竟造成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他不該認為她是他進行報復的棋子,她根本是撒旦派來的女人,她想逼瘋他,將他推向更加晦暗的世界!
舒舞臻堅定的搖搖頭,迎視他駭人的目光,沒有一絲畏懼。
段炅堯轉身步向樓梯,偉岸的身軀似乎藏有不為人知的陰郁心情。
「我限你在一分鐘之內離開這里,永遠滾出我的視線,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你是一個懦夫!你不敢承認自己有多害怕……」她在他背後喊道,硬是要逼他說出真心話。
「十秒。」他置若罔聞的步上樓梯,殘酷的讀秒。
「承認,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不到黃河心不死,她繼續努力著。
「二十秒。」踏上最後一格階梯,他轉向右邊,筆直的步向走廊盡頭。
「你的家人一直期待你能認祖歸宗,別再欺騙自己的心。」
「三十秒。」
他面無表情的打開臥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雙人床,房里一片黑暗,沒有任何色彩。
「相信我,他們都在等你回家,他們是你的親人,你不能漠視他們的愛與關懷。」
房里的黑暗讓她難以承受,但她仍不肯放棄,想洗滌他被黑暗侵蝕的心。
「四十秒。」
他停下腳步,定定的瞅著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無法想像當他數到六十秒時,他會以什麼樣的行動來證明自己的無情。
「想想你的母親,想想那封信的內容,那是你母親以懺悔的心情所寫下的信,其實她是很愛你的,只是她用錯了方式。」
「五十秒。」
「你真的不肯給自己一個機會?你真的希望自己永遠都過著這樣的日子?」深深的凝視著他刀鐫般的冷酷俊容,她深知當自己踏出這棟別墅後,他與她便再也沒有交集,所以她一直不肯離去。
她拼命地往火堆里撲,難道她不害怕嗎?
段炅堯深邃的眼楮里閃過復雜的神采,稍縱即逝。
他不能心軟,他必須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六十秒,時間到了,你沒有後悔的機會了,臻兒。」他神情冷厲的看向房間的雙人床。
聞言,舒舞臻卻揚起了燦爛的笑容,但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我愛你……」她知道他將開始教訓不听話的她,但此刻的她就像飛蛾撲火一般,完全不在乎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