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芸,你真的不再考慮看看嗎?」
「烈不是一個薄情的男人,他一定不會答應張雨蘭開出的條件的。」言雨弦安慰地握住她的手。
「我……這關系到一條人命,所以我必須這麼做。」
雨蘭有先天性心髒病,雖然她剛才才知道這件事,基于姐妹的感情,她相當擔心雨蘭的病情,所以跑去醫院看她,卻在病房門口听到他們三人的對話,頓時地放棄腦中的念頭,立即決定成全雨蘭開出的條件。
若要她退出三人之間,雨蘭就肯答應動手術的話,她是一定會答應的,所以她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兩位好友,可是她們卻不能接受。
業家伶愁眉不展地瞅著沈若芸,言雨弦則困惑地蹙起眉,握著沈若芸的手,不著痕跡地窺伺她的內心。
其實她本無意窺伺若芸現在受傷的心情,但她剛才無意間握住若芸的手,卻听到她的心聲,說什麼她跟雨蘭是姐妹關系,那心聲教她瞠目結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若芸,你……」言雨弦支支吾吾的,猶豫著該如何開口。
「怎麼回事,一向能言善道的你舌頭竟然打結了,」沈若芸直盯著言雨弦,想听听她到底想說什麼,可是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讓她不禁心生疑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內心世界已被言雨弦偷窺了去。
「我知道你跟張雨蘭究竟是什麼關系。」不經人家同意就窺探人家的心理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所以她非常為難。
沈若芸立即會意,她看著自己被言雨弦握住的手,連忙迅速抽離,同時雙眼中充滿怒意。
「你怎麼這樣,沒經過我的同意就……」
「我本無意,是你的心聲太過強烈了,我才會听到。」
「強詞奪理。」
「我沒有強詞奪理!」
「好了,你們兩個在吵什麼?雨弦,我們不是說好了,你那個特異功能若沒有經過我們兩人的同意,不可以使用在我們身上嗎?是你有錯在先,若芸生氣是應該的。」業家伶趕緊為兩人調解,並斥責言雨弦的不是。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嘛。我本來只是想安慰她,但是她就自動將心聲顯露出來給我知道,我哪有辦法。」她冤枉地說,「大不了我以後不听就是了,但是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是要回答,你跟張雨蘭到底是什麼關系?」
「當然是情敵的關系。」業家伶白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雨弦還淨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才不是,我剛才听到的不是這樣,我听到她自己說她跟張雨蘭是‘姐妹’關系!」
「姐妹?!」業家伶驚訝地瞅著沈若芸。
沈若芸則心虛得不敢直視她們。
「若芸,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別听雨弦胡說,我沒那麼想。」
「如果雨弦是在胡說,你為什麼不敢理直氣壯地反駁她?」
「就是嘛!」言雨弦這下子可是一臉不悅地瞅著沈若芸的心虛。
「我跟張雨蘭哪有什麼關系,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有這一號人物在喜歡烈。」
「騙人。」業家伶一副犀利的模樣,「說起這件事我才想起來,你剛才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張雨蘭一出現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是不是跟雨弦說的有關?」
「我……」
「若你不老實說,我們兩個就不幫你騙歐陽烈。」
「對,若要我們幫忙你跟歐陽烈分手,我們一定要知道詳情。」言雨弦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
沈若芸嘆了一口氣。都怪自己太不小心,才會讓雨弦窺伺到她心中的秘密,現下若她不把事情交代個清楚,恐怕是無法如願的離開烈了。
于是她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緩緩地道出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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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你可以張開眼楮了。
張雨音听話地緩緩張開雙眼,從沈立人手中接過鏡子,心情復雜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那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張雨音頓時百感交集地啜泣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竟是以這種方法重生!
在她全身著火之際,剛痛失愛女的沈念生剛好從她病房前經過,听到她慘烈的叫聲,巧合地成了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救回來的恩人。
在知道她一連串的遭遇後,為了瞞過張雨蘭的耳目及警方的深入調查,沈念生夫婦好心地幫助她,用熊熊大火把還沒人土為安的沈若芸燒毀,取代了張雨音的命運。
而後為了躲避張雨蘭的傷害及好好過未來的日子,她听從沈念生夫婦的話,把自己被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及身子徹底地整形過,取代了沈若芸的生命。
恰巧的是沈若芸的叔叔沈立人,就是個整形外科醫師。
看到這張令她感觸良多的臉,此刻她心痛的是雨蘭的無情及狠心……
兩人听完沈若芸敘述當年的事後莫不驚愕。
「你不是若芸?」
「你是張雨音!」
「很抱歉瞞了你們這麼久。」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們這麼多的事?」
「若芸曾跟我住同一間病房,她常常跟我提起你們兩個,自然而然你們兩人的優缺點我大概也掌握了七八分,而且我跟你們還曾有過一面之緣,只不過那時你們只注意著跟若芸說話,根本沒注意到我。」
「真是太令人吃驚了,我們兩個竟然全都沒發覺你不是若芸。」
「其實我也是盡量依著若芸原本的性情活著,她是個樂觀的女人,若不是那次手術的關系,她也不會跟你們這兩位好友天人永隔,我也不會取代她好好地活下來。說起來真諷刺,若不是那場化裝舞會讓我遇見烈,我根本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我想一直以‘沈若芸’的樣子樂觀地活下去。」
「不,你錯了,這听起來應該是老天爺巧妙的安排,一定是它希望你跟烈的感情能夠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我也這麼覺得。」
「你們不怪我嗎?」
「我們是這麼久的好姐妹了,而且我相信若若芸沒死的話,也一定會把你介紹給我們認識,只是你不該隱瞞我們這麼久,更不該縱容那個蛇蠍女,若她要跟烈結婚,我第一個看不過去!」言雨弦說到最後已是忿忿不平。
「對,你不該成全她與烈,她曾經那樣對你,你應該以牙還牙好好地修理她!」
「我做不到!」她搖頭拒絕,「她畢竟是我妹妹。」
「什麼妹妹,你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而且是她有錯在先,修理她不會有人怪你的!」
「沒錯,我覺得你應該先把真相告訴烈,不然被蒙在鼓里的他實在太可憐了。」
「也對,我看同時進行好了,待會兒烈不是會來找你?如果你說不出口我們幫你說好了,省得讓張雨蘭那麼囂張跋扈,我看了就不爽!」言雨弦很有義氣地說。
「不行,不能對烈說。」
「為什麼?」
「我……張雨音已經是一個死去的人了,我想已經沒必要將真相說出來,若烈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的,而且我也不希望琴姨傷心難過。」
「你這樣子等于是在縱容凶手為非作歹,若她舊事重演,又準備用一把火把你燒個精光,你打算怎麼應付?」
「雨蘭有心髒病,我不能這樣對她,我相信只要烈答應娶她,她就會放過我的。」
「你……若芸,有時候心腸軟是會害死人的,若烈知道你這樣對他,他會如何想?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二度傷害,你這樣做等于是把他推向火坑。他喜歡的人是你,不管是張雨音的你,或是沈若芸的你,他還是喜歡上同一個你,這代表什麼?只有你們才是最適合的一對,若輕易說放棄,豈不是糟蹋了老天爺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