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紫,具有神秘及高貴感。
舞池中,一身紫色系的削肩晚禮服,背後簡單的交叉剪裁,包裹住業家伶高的身材、玲瓏的姣好身段,絲質衣料柔軟的展露她凹凸有致的曲線美。
羽毛絨的眼罩遮住她一半的臉孔,在昏黃的水晶吊燈投影下,紫色將她一身細女敕的肌膚襯得更完美,顯出獨特優雅的高貴氣質,而她在舉手投足間則散發出一股屬于男人才有的懾人氣勢。
嬌女敕的唇瓣猶如百花綻放般的流露出它的芳香,晶燦瑩亮的雙眸看起來是那麼的炯炯有神,眼波流動間卻又充斥著譏諷,那是一雙令男人又愛又恨的明眸。
她清冷的氣質獨樹一幟,卻又夾帶著沉穩,令人折服,尤其是在風尚陽的注目下,她依然平靜的與他舞過一曲又一曲,完全不在乎他那饒富興味,充滿挑釁的眼神。
在風尚陽飽滿的天庭下是一雙飽含戲謔的黑眸,充滿挑釁的凝視著心思全然不放在他身上的紫衣美女。
渾身散發出一絲吊詭的氛圍,鼻息噴吐在兩人僅差幾公分的距離之間,形成一股曖昧的氣流。
微薄的嘴唇,唇角微微揚起,勾起不懷好意的笑容。
一八七公分的頎長身高,讓他在面對高的業家伶時,仍能居高凝視她臉上漠然的表情。
她好似是被強迫上陣般,一首接一首的舞曲漸漸把她的耐心磨光,臉上開始出現不耐煩的神色。
而她豐富的表情全落入風尚陽那雙促狹的星眸中。
終于,最後的旋律停歇,業家伶暗吐一口氣。終于可以擺月兌今晚陪她舞過一曲又一曲、克盡職責的舞伴了。
早在答應若芸替她出席這場化妝舞會時,她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她有種打鴨子上架的感覺。隨著眼前男人的邀舞,隨著曲子飄然的流瀉出優美的旋律,她僵硬的身軀在男人的帶動下扭捏的舞開。
說實在的,她實在很想盡快結束這別扭的情況,然後離開。
男人看出她的企圖,于是用他那醇厚的嗓音說出令她為之氣結的話。
「你若不想讓其他的男人騷擾你的話,就配合我一起跳完。」
盡避听起來像是威脅的話,但是環顧四周那些為她瘋狂的男人,就像一頭頭的野獸般伺機而動;盡避這是一場化妝舞會,但是那猥褻的眼神,卻絲毫不掩飾他們的意圖,讓人看起來相當的不舒服。
念頭一閃,她寧願跟這男人把舞跳完,也不願再跟其他的男人跳舞;跟這男人跳舞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
一曲舞罷,拉開與那男人之間的距離,業家伶瞟了一眼她的舞伴,扯出敷衍的笑容,轉身迫不及待的離開舞池,準備與在她家等候她的沈若芸會合。
沈若芸,她的好朋友,這場宴會是她的父親特別為她舉辦的。沈氏集團是一個大財閥,底下分支產業遍布台灣,娶了若芸就等于挖到一座金礦山,有用之不盡的金錢與隨之而來的名利地位。
自從沈家大老宣布要為獨生女舉辦一場化妝舞會後,各企業家之子無不用盡心思取得沈若芸的資料,準備施展魅力贏得芳心。
沈若芸知道這是一場變相的化妝舞會,于是尋求業家伶的幫忙,因為唯有她這位冰山美人,才能讓男人卻步,不敢有貿然的舉動。更何況在面具的遮掩下,冷若冰山的業家伶全身散發出一股冰寒的氣息,想接近她的男人,除非有百分之百的熱情可以揮霍,否則不被凍死才怪。
眼前又是一個轉角,業家伶冷冷的撇嘴。她對這里並不熟悉,從她走出舞池找尋出處到現在,已經快被這些繞來彎去的小路給逼瘋了,每一條路看似相同,盡頭不是死巷就是更隱密的地方。
這一路繞來繞去的,她已經看到很多不應該看的畫面,譬如說男女幽會、接吻,更大膽的還表演起限制級的畫面,若不是她視若無睹,早就被嚇死了。
繼續邁開步伐走過轉角處,她希望這回能找到出口,但不知是她走霉運還是怎地,盡頭處還是一個昏暗的死巷。
算她倒霉,只好繼續另尋出路,她立即旋身,不料卻撞到一道厚實的牆壁,將她的去路堵死。
一抬眼,才發現堵住她去路的人就是她剛才的舞伴。
他正咧著笑,猶如深潭似的瞳眸依舊被眼罩擋去大部分,但不難看出那漆黑的眼眸中所散發出的強烈企圖。
大剌剌的笑容,說明他已經跟在她背後有好一段時間,而她只顧著找尋出處,因而沒有發現他。
業家伶挑眉,目光凌厲的瞪著他。
風尚陽並沒被她的怒氣嚇到,厚實的胸膛直逼她往後退,嘴角揚起耐人尋味的笑容,直將她逼到死角。
被逼到死角,業家伶心生旺盛的火焰。她向左一步,風尚陽擋她一步;她向右一步,風尚陽堵她一步,讓她滯礙難行。
她清了清喉嚨,「我說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的冷靜以對,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我還想問你,你在做什麼呢?」
她的平靜,引發風尚陽莫大的興趣。
他將她的身子納入雙臂之間,她卻極盡可能的避開兩人肌膚的接觸。
這女人的膽子很大,跟一個意圖不明的男人獨處,竟然連一絲的驚駭都沒有,出現在她白皙臉龐上的只有厭惡。
有趣,她嫌惡的反應,引起他探索的。
一如剛才在舞池中,一直都是由他在帶舞,而她卻想盡辦法只想逃離他的懷抱,避開兩人親密的接觸。
她冷言冷語地道︰「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請讓開。」很好,她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要是換成別的男人,她早就一巴掌打過去了。
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被一雙鐵臂箝制在懷里,距離近得比剛才跳舞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極討厭這樣的感覺!恨不得背脊能馬上長出一對翅膀,好讓她展翅高飛,飛離這可惡的男人。
「我以為你看到我會相當高興。」他揚起無賴似的笑容。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她怒瞪他一眼。
瞧,就是有這種自大的男人,所以她才那麼討厭男人。
「你真是傷我的心,剛才你對我揚起燦爛的笑容,我還以為我們兩人有後續發展的可能性,看來是我會錯意了。」
他知道她離去前拋下那抹笑的用意,但為了接近她,他故意扭曲事實。
他可不是一個很好打發的男人,一旦他看中的目標,他必定卯足全勁將之追到手。
她給他一記衛生眼。
「沒錯,你的確會錯意。現在都搞清楚了,你是不是應該離開?不要擋住我的去路。」
她向前走一步,卻發現他依然挺直胸膛,文風不動。
她壓抑下胸口的怒火,挺直背脊,雙手環胸,不發一言陰沉的瞅著他。
她所散發出的凌人氣勢,如果換成別的男人早就嚇跑了,但風尚陽非但沒被嚇跑,還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這男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從沒有一個男人能夠輕易的挑起她的怒火,而他辦到了。「滾開!」冷靜壓抑下怒火的她,在看到他眼里的調侃時再也壓抑不住。
耙情他是把她看成隨便的女人,所以才會擋住她的去路想戲弄她?
業家伶雙眼戒備的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她一時的大意,竟讓自己走進一個死角,而讓他有機可乘。
敝不得他敢死皮賴臉的纏住她。黑暗的死角、細微的說話聲,若不是有人意外來到,很難發現他們。她如果發生了什麼事,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發現。
而他之所以對她死纏爛打,就是因為發現了這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