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他替她月兌掉外套,僅剩一件粉藍色的斜紋洋裝。
「是真的。」她的聲調中帶著挫敗。「我爸總是說生塊叉燒都好過生我。你看我,連塊叉燒都不如!」
她嬌嗔地抗議。
「然後呢?」阿野蹲來,替她月兌掉高眼鞋。
「可是你卻讓我發現到自己的特別,我那些古靈精怪的理論,在你的眼里全都變得不一樣了。」
「因為我是妳生命里的伯樂啊!」他配合她的話,繼續逗她開心。
她側著嬌顏,雙眼迷蒙地注視著阿野,不知道是酒精軟化了他的壞脾氣,還是今夜的他格外溫柔。
「阿野,你知道我爸爸是書法家嗎?」帶著醉意的她話特別多。
「有听梅笙說過一點點。」他輕啜紅酒,欣賞她的醉態。
「我爸爸一直希望我能繼承他的衣缽,所以從小就逼我練書法,偏偏我沒有遺傳到他的藝術家天分,對那枝軟綿綿的毛筆沒轍--」
她感覺到酒精的後勁在體內波動著,頭有些昏,俏臉酡紅,腳步微顛,幸好阿野及時摟住她的縴腰,將她帶進懷里。
「小心一點,妳喝醉了。」他拿起她手中的酒杯,以免酒灑了她一身。
「難得這麼開心,我們再多喝一點嘛!」她嬌軟的身軀攀附在他的胸膛前,雙手圈住他的頸項,有別于白天的端莊嫻雅。
「妳醉了我可不會負責。」他輕言呢喃,醇厚的氣息拂在她的耳畔,輕輕地騷動了她的心。
「不會,我酒量很好。不會這麼容易醉--」她毫不秀氣地打了個酒嗝,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捧著他的臉頰。
「妳做什麼?」他沒有推開她,但她無心的舉動卻撩撥起他體內深處的。
「你不要一直搖頭,晃得我的頭都有點兒暈了。」她斜側著臉,格格地笑著。
「我沒有搖頭,是妳真的喝醉了。」他拉下她的身子,讓她的頭枕在他大腿上。「這樣有沒有舒服一點兒?」
「阿野,我真的沒有醉,要不然你問我一加一等于多少?」她的身軀不自覺地移動,更往他的懷中靠去。
「等于二。」阿野的聲音低沈而輕柔,配合著她的蠢問題。
「那『男人志』成立幾年?」她迷蒙的黑眸里映著他的俊顏,心為他而悸動著。
「五年。」他的長指纏著她烏黑的發絲,痴迷地看著她盈盈的水眸,嫣紅的唇,血液中蟄伏已久的因她而蘇醒。
一股躁動感在他體內蠢蠢欲動,她身上芳香微溫的氣息拂上他僨張的皮膚,更深深地潛入他的皮膚里。
酒精軟化了她的矜持,讓她像個小孩般地賴在他的懷里撒嬌。
「那你交過幾個女朋友?」她佯裝若無其事地問。
他輕笑著。「現在是要玩『真心話大冒險』嗎?」
「幾個?」
「認真交往過的有四個。」
心琦咬著下唇,思忖︰認真交往的有四個,那不認真交往的有多少個?
她的心忽地漫流過一股酸,就像打翻了醋罐般,心口突然澀澀的,很不舒坦。
「那不認真的呢?」她壓抑不住好奇心。
「說好,一次只能問一個問題。」他規避著,怕自己豐富的情史駭著她。「那妳呢?」
「我?我什麼?」她打迷糊仗。
阿野聰明地換另一個問題。「那妳喜歡什麼類型的男人?」
「我喜歡高大的男人,因為我長得太嬌小,對高個子有種莫名的崇拜。」
「那妳怎麼沒對我心動呢?」他霸道地逼近,炙熱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臉上,騷動了她的芳心,頰畔熱辣辣的燒紅,勾撩起曖昧的氛圍。
他銳利的逼視彷佛要看穿她的心,教她既慌又心虛。
「誰教你嘴巴這麼毒,又喜歡講髒話。」她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
「好,那我從現在開始戒掉。」
「你--你脾氣差、又愛罵人。」
「我現在開始改掉。」
「那、那--」
「那我想吻妳。」他低頭,鼻尖磨蹭她的粉頰,唇幾乎貼近她的唇。
她羞怯地別過臉,心慌地不敢迎上他的眸。
「我、我的反射神經很發達,你不怕又被我揍得鼻青臉腫?
「不怕。」他早有防備地箝制她的肩頭,細碎的吻從她的耳後、頸項、臉頰,最後落在紅女敕的芳唇上。
「但,我怕。」她怕懵懵懂懂地愛上他後,換來的只是自作多情的誤會。
尤其阿野之于她,太有距離感了。
他事業有成、情史可觀、閱歷豐富,相形之下,她卻單純得像張白紙。
若說愛情也像一場戰役的話,那麼生澀的她好怕到最後會輸得一塌糊涂。
他拿開鼻梁上的眼鏡,低頭吻住她微啟的唇,也吻走了她僅存的理智與疑慮。
他的舌火熱得像會燙人,微妙的悸動從他溫熱的唇月復間蔓延開來,熱情的激吻中帶著強悍的掠奪性,一點一滴地騷動她的心,燃起陌生的。
她沒有逃避,反而生澀地回應,雙手像有意識般地攀向他的頸間,陷入他濃密的黑發中。
綿綿密密的細吻由唇瓣、耳後、頸間,最後落在她光滑的鎖骨間,阿野欺身將她壓倒在沙發上,雙手支在她的臉頰兩側。
「阿野--」她情不自禁地輕吟著,分不清是體內的酒精發酵或作祟。
他的吻令她興奮且心動,眼底有一股渴望的迷蒙,臉上暈染著異樣的紅潮。
「我喜歡妳,小女佣,我們交往好嗎?」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長發,溫柔的承諾試圖消弭她心中的不安。
他知道這樣的發展對她而言太迅速了,但此刻的他不想再玩手牽手的曖昧游戲了,他想佔領她,攻陷她的心。
平日的相處,讓他們培養出相知的默契。
阿野的話,她懂得。
他僨張的,她也明白。
體內的酒精讓她的行為變得大膽,酡紅的臉埋進他的胸膛里,她沒有拒絕他熱情的需索。
「嗯。」她嬌呢的嗓音混著誘人的。
他綻出充滿魅力的笑容,迷醉了她的心神,使得她的心跳急遽,他頑皮的舌尖由唇一路吻至她的胸口,挑開她衣襟上的鈕扣,掌心撫上她白皙勻稱的大腿。
「阿野--」他的舌頭挑開她連身裙上的每一顆鈕扣,火熱的吻印在她平坦的小骯上,她感覺到一股灼人且陌生的熱力,奔向她的四肢百骸。一種說不出的炙熱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他起身,月兌掉自己的襯衫,接著是皮帶、長褲,最後露出精悍結實的身軀。
黑黝黝的天空里,月亮從雲層探出頭來,照在木槿花上,夜里燭火跳動,暈黃的燈光映在兩人光滑的身軀上,像愛神嬉戲的微笑般。
她赤果的背陷在地毯上,感覺到他強壯結實的身軀緊緊地環抱住她,男性原始的野性力量僨張著。
「心琦--」他的黑眸溢滿。大掌溫柔地摩挲她每一吋肌膚。
她嬌羞的容顏埋在他的頸窩邊,小手攀上他的肩頭。
「你等會兒會不會低吼一聲?」
「低吼什麼?」他深情且好奇地詢問。
「我看Women'sTalk『Love&Sex』的專欄,上頭說最後男人都會低吼一聲。」她小聲地問出自己的疑慮。
「我又不是非洲草原上的獅子,為什麼要低吼?還是妳喜歡野獸派?我可以配合。」他學著獅子瞇起利眸,狺狺低吼。
她被他的模樣惹笑。
阿野俯身吻住她的唇,吞噬她悉數的笑聲。
他的身體帶著激情的溫度,拱身,密實地擁抱住她的溫柔。
月光下,他們的愛像蝴蝶不斷地搧翅般,回應著對方,譜出一室的旖旎--
第七章
早晨,裴定捷和霍梅笙在餐桌前吃著三明治,交換著這兩天的工作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