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他反身將她壓在沙發上。「妳不要每次做錯事就用這一招,一時的激情不能解決問題,只會制造更多麻煩。」
「Surprise!」優雅的嬌影從陽台穿過花房,直接抵達阿齊的客廳。
一群女人手里捧著蛋糕和香檳進門,卻被沙發上兩副半赤果的交纏身影駭住,當場愣在原地,此時電鈴聲響起--
「我去開門。」丁蘭燻首先恢復理智,拉開鐵門欠身讓樊令熙和裴定捷進門。
兩個男人瞠大黑眸,倒抽一口氣。
阿齊連忙翻身站起來,拉著身上凌亂的衣服。「你們听我解釋……」
菊幽恍若當場被刮了一記耳光,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緒波濤洶涌地翻騰著,除了憤怒、下堪,還有心碎。
「下流!」菊幽將手中的蛋糕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
「無恥!」梅笙掄拳臭罵。
「卑鄙!」蘭燻一臉嫌惡。
「狂!」竹影也加入聲援好友的行列。
「菊幽,妳听我說……」阿齊一身狼狽地追趕至樓下,只見四個女人已經跳上出租車。
他想沖上前攔住她們,然而橫沖直撞的車陣將他逼退至人行道上,他只好一籌莫展的回到樓上繼續解決麻煩,還沒進門,就听到令熙和尤詠慈尖叫對罵的聲音。
「嗲精,妳怎麼不爬回妳的盤絲洞,還出來這里嚇人!」令熙一臉憎惡,指尖指著她鼻頭。「我告訴妳,休想把妳的蜘蛛網結在這里,要不然我肯定把妳掃出門。」
「如果我跟樊結婚,第一件事就是叫他跟你斷絕兄弟關系!」她雙手環胸,趾高氣昂。
「阿齊,你回來得正好,他們兩個又吵起來了。」裴定捷的耳膜差點沒被他們的怒罵聲震破,連忙搬救兵。
「你們都走,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阿齊拭掉臉上的蛋糕殘渣,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一瞬間他的生活從天堂重摔至地獄,依照菊幽剛烈的性子,這場誤會將會持續很久。
「嗲精,我大哥叫妳滾听到沒?快把妳的蜘蛛裝帶好,從這里滾出去。」令熙拿起她放在一旁的行李箱,將她趕至玄關外。
「樊,你看你的死鬼弟弟是怎麼待我的,你要替人家主持公道,他一直罵人家,好討厭……」尤詠慈不死心的在他面前盡情胡攪蠻纏。
阿齊索性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凜聲道︰「尤小姐,我們已經分手,請妳正視這個事實。我不是當年那個讓妳揮之即來、呼之則去的樊令齊,以後哄妳、照顧妳、關心妳已經不是我的責任,我希望妳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怎麼可以這樣待我?前一刻才和人家激情相擁,現在又要把我趕出去,我在台灣又沒家,你要我去哪里?」她含淚控訴。
「我沒有和妳激情相擁,是妳硬逼迫我的。我希望我們之間的一切到此為止,妳已經破壞我一次,不要再有第二次。」他把她拉至門外,順便將行李遞給她。
「你這樣對我,你會後悔!」她朝著掩上的鐵門吼道。
第十章
何菊幽決定把互通的陽台堵住,劃清楚河漢界,而且拒听他的電話、拒他于門外,這些舉動讓樊令齊既心焦又氣惱。
他接獲令熙的線報,知道她委聘他來築起這面牆,這是唯一打破僵局的機會。
「我想這道牆我們可以做一些雕花裝飾,也可以做成義式風情的花圃,總之變化繁多……」令熙不斷重復解釋自己的構思。
「不用這麼麻煩,你只要把這里堵死,牆能築多高就築多高,能砌多厚就砌多厚。」她不耐煩地站在原地。
「但這樣有損我的設計理念,我想我們應該要仔細評估、再三考量,配合整個房子的設計再來做規劃。」
「你尺寸量好了沒?如果量好了,我們進屋再討論。」
「好了。」令熙偷偷瞄著阿齊的房子,在她拉上玻璃門的最後一刻,阿齊終于氣喘吁吁地從外面趕回來。
「菊幽,妳听我解釋。」他堵住玻璃門,強硬地進入她家。
「好一個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她冷然地諷刺。「樊令熙,你這個叛徒!」
「我是為你們好,一直避不見面並不能解決問題。」令熙苦口婆心地勸著。
「而且我大哥跟嗲精真的沒有什麼,雖然他的審美品味曾經很差,不過遇到妳就恢復水準了。」
「說夠了沒?」她的眼神冷得足以凍傷人,讓令熙乖乖地閉嘴。
「我先回去,你們兩個慢慢聊,不打擾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再說感情的事不容旁人置喙,還是把這方小天地留給他們。
令熙背起工具袋和草圖,匆匆離去。
「菊幽,妳听我說,那天真的是誤會……」
「誤會?」她冷笑道,但眸心卻透出受傷的神色。「我都親眼看見你們衣衫不整躺在沙發上,你還能說這是誤會?」
他怎麼能在承諾她之後,又擁抱另一個女人?
就算「舊愛」難舍,難道她這個「新歡」不能取代她嗎?還是他非得左擁右抱才能滿足?
「這本來就是一場誤會,我們七點半要開派對,我六點還約了一個女人在家里見面?任何一個有心想出軌的男人都不會這麼做。」
「這就是你替自己想好的月兌罪理由?」
她不想听他任何的借口,也不想再玩女人為難女人的游戲,那樣她只會覺得自己蠢。
「我承認在處理我和她之間的事,我有疏失,但我並沒有為自己月兌罪。相反地,我是在告訴妳事實的真相。」他無力的垮下肩。「她想要求復合,我不肯,所以她霸王硬上弓。」
「你不是也玩得很開心嗎?」想起那一天,好似有一團烈焰在焚燒她的心髒,痛得讓她覺得連呼吸都好費力。
在愛情里她最不能容許的就是不忠,如果連唯一的忠貞都不能,那還談什麼天長地久。
「我沒有。」
「不錯嘛!周旋在舊愛和新歡之間,大享齊人之福。」她很難管住自己的脾氣,不去激怒他。
「我們別再做傷害彼此的事好嗎?」他哀求道:「難道說出那些刻薄的字眼真的會讓妳好過,還是妳覺得這樣可以繼續維持妳的尊嚴?」
「我的尊嚴早就被你踩在腳下,當你和她肢體交纏的時候,就是傷害我的開始。」屈辱的淚水涌上她悲憤的眼眶。「我一心一意的對待你,你拿什麼回報我?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傷害我、激怒我……」
她瘋狂地訴說連日來的怨懟。「我擁有的你只有這麼多、也只了解你這麼多,但你卻把它跟其它女人分享,有時候我不禁懷疑,我是不是你填補心靈空虛的替代品?」
「當然不是!我對妳的用心就足以證明一切。」
「怎麼證明?我們在一起只有八個月,而你跟她卻有七年的感情。」
「七年又怎麼樣?妳親眼目睹我們兩人分手,我有沒有和她藕斷絲連,妳應該最清楚。」
她的淚水令他不舍,走上前擁住她,卻被她一手揮開。
「拿開你的髒手,你讓我覺得好嗯心。」
一想到他的唇還吻過她以外的女人,她的心就痛得像要裂開一般。
她的痛斥令他的情緒失控。「妳要我說多少次,我沒有背叛妳。妳再用這種態度對待我,我們之間真的會結束,難道這就是妳所期盼的結果?」
「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從你讓她進門的那一刻開始。」
「妳寧願相信那場誤會,也不願意相信我對妳的真心?」
「我只相信我眼楮所看到的事實,而事實就是你們衣衫不整的躺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