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杰!」韓依琦抱過揚揚,輕斥仲杰對揚揚的作弄。
「干嘛,你就準許小家伙吃你的豆腐,我的話你就扔我枕頭,差這麼多!」魏仲杰酸溜溜地捏向她的鼻子。
「魏仲杰!」韓依琦尷尬的大喝,卻拿笑得俊朗又可惡的他一點兒辦法也沒。
她抱起揚揚瞪著仍噙著賴皮笑意的仲杰一眼,遂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準備到廚房弄早餐。
魏仲杰看著依琦離去的縴細背影,不由得失笑的搖搖頭。
***
韓依琦重新回到杰揚上班,已是昏迷蘇醒後的第二十天。
一踏入睽違已久的辦公室,韓依琦有種回家的親切感覺。原來這里的布置格局是這樣溫馨啊!不像一般制式的辦公室,倒像是家里的雅致書房。她想,這一定是仲杰親自設計的。
韓依琦心情愉快的開始動手清理桌面,仲杰和江健華早上有外務,會晚些過來,那麼她就先整理一下辦公室,好讓仲杰回來可以舒舒服服的辦公。
就當她終于大功告成,將抹布晾在廚房走進辦公室時,韓依琦飛揚的心情在頃刻間跌落谷底,取而代之的是滿月復的憤恨。
「你來干什麼?」韓依琦寒著臉,冷冷地說。
魏伯豪感興趣的斜挑起眉,一雙利眼直勾勾地盯著韓依琦。
「你真的很特別,一眼就能分辨出我和魏仲杰。眼楮失明時是如此,現在看得見了,也是如此,你是怎麼辦到的?」
「那是因為你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可是卻是同一張面孔。」魏伯豪不屑的接口,語氣鄙夷。
韓依琦冷哼一聲,「差多了,邪惡和善良,明眼人一看便知。」
兩簇混合詫異與激賞的光芒在魏伯豪眸中跳竄。這個女人,他喜歡!
「出去,這里不歡迎你。」韓依琦指著門沉聲說道,這個教她天倫夢碎的凶手,她不想看到他。
魏伯豪充耳未聞,大剌刺往沙發坐下。
「別這麼不近人情,我是特地來看你的,你昏迷我可也擔心得很哪!只是我向來討厭醫院,才沒去醫院探望你,不過我倒是有打電話詢問你的情況,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江健華。另外……」
「另外我出院後你還曾試圖送花給我,只不過你連門都沒得進,就被一對老夫婦拒絕在門外?」魏伯豪到孫家拜訪的事,韓依琦听干媽提過。
「是啊。」魏伯豪無所謂的點一下頭,「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那兩個老人幾乎是一看到我,就下逐客令了。」
「要不要我拿面鏡子,讓閣下仔細瞧瞧,你那張虛偽狡猶的臉?」韓依琦面寒如霜的說道。
魏伯豪不怒反笑,彷如狩獵者般的睨著眼前秀色可餐的獵物,無禮的道︰「做我的女人吧!」
韓依琦大眼圓瞪,一雙拳頭握得死緊,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跟了我,保證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聰明女人不會拒絕的。」魏伯豪語氣輕佻,連嘴角的笑都是一貫的輕浮。
「除了怡如,你還害了多少條人命?」韓依琦極力忍住胸中奔騰的怒氣,強作鎮靜的開口。
魏伯豪一怔,微蹙起眉問︰「什麼意思?」
「譬如你讓多少女人為你自殘生命?譬如……」韓依琦心底一痛,厲聲詰問︰「你因酒醉駕車,奪去多少條無辜的人命?」
一听,魏伯豪心頭猛地一震。那件事……沒有人知道的,怎麼……
「魏伯豪,你這兩年來真的睡得安穩?」韓依琦冷戾的向他靠近,恨恨地道︰「夜夜被一對渾身是血的中年夫婦,以及一個瞎了眼的年輕女子追討著索命,你不曾被嚇醒?不曾害怕?不……」
「你到底是誰?」魏伯豪霍地站起身,以俯視她的高姿態,驅走那份令他震驚及略感不安的壓迫戚。
「看來,你那晚還當真是喝得爛醉哪!」韓依琦淒楚的揚揚唇角,而後無畏的瞪視他,冷硬的道︰「魏伯豪,我沒有如你所願的喪生在你的車輪下,你是不是覺得很遺憾?」
在那電光石火間,魏伯豪的腦海閃人兩年前那幕影像。
當時,他確實存著一不作二不休的心態開車又往前沖去,可是那時的他神志恍惚,所見也是迷迷蒙蒙,根本不確定眼前到底有沒有人……
「怎麼,想起你殺人所有的經過了嗎?」韓依琦渾身顫栗,隨著回想,心,又痛了一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魏伯豪神色自若的說,這件事只要他矢口否認,沒人奈何得了他。
「如果我跟你這個惡魔一樣狠的話,我會一刀刺穿你的心髒,讓你為我爸媽償命。」韓依琦激動的大吼。
魏伯豪丁點兒懼意也沒有,聳聳肩續道︰「不必這麼麻煩,你只要答應成為我的女人,要取得罪證不是更容易嗎?」
「你這個混蛋、惡魔,給我滾!」
韓依琦氣憤的拿起茶幾上的玻璃杯,就往魏伯豪砸,只可惜被他矯捷避過。
「我說的提議可是再中肯不過,你不妨考慮看看。」魏伯豪滿臉邪佞的說完,在另一只玻璃杯惡狠狠地朝他襲來之前,離開魏仲杰的辦公室。
在魏伯豪關上房門的同時,韓依琦無力的頹然跌坐在沙發上,胸口仍因憤怒急遽的起伏著。
害他父母命喪黃泉的仇人就近在眼前,可她竟只能束手無策的任他在她面前張狂放肆……
「爸、媽,我到底該怎麼辦?」韓依琦愁苦的喃喃自語,將雙手埋入掌中,心底堆滿沉痛。
因為太專注的陷入在自己低落的心緒里,韓依琦沒發覺有人開門進了辦公室,直到有人摟過她的肩頭,她才回神。
「依琦,怎麼了?我叫你好幾聲都不見你的回應?」魏仲杰心慌的扳轉失神的依琦,焦急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地上怎麼會有玻璃碎片?」
「仲杰……」韓依琦尋求溫暖的撲入他的懷里。
「依琦,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魏仲杰拍撫著她的縴背,著急卻溫柔的問。
「魏伯豪剛才來過。」在他的懷里韓依琦覺得很平靜。
魏仲杰大驚失色,忙扶起她的嬌軀,「他來做什麼?有沒有傷到你?」
韓依琦搖搖頭,又埋入他的胸膛。「他只是來挑釁,為他的生活添點趣味,我扔了他兩個杯子,可是沒砸到他……」
韓依琦沒將魏伯豪說的那番話告訴仲杰,因為若告訴他,他鐵定會大發雷霆,去找魏伯豪算帳的。
「該死,他就不能離我們遠遠的嗎?」魏仲杰的眉頭緊得不能再緊,那個殺千刀的混球,究竟想怎樣?
「就是說!人家今天早上心情本來很好的……」
魏仲杰將她挪離他一些,好讓他看得到她的臉,然後問︰「那我是不是也該離開你一會兒,直到你心情好點兒再進來?」
韓依琦不假思索便拍向他的額頭,「笨啊,早跟你說過你是你,不是他,干嘛還這麼耿耿于懷?再說要是我見了你會不舒服,剛剛就直接把你轟出去了,還往你懷里鑽作啥?」她不悅的點點他的胸口,「你到底清醒沒啊,笨仲杰?」
魏仲杰不由得欣賞的眯起眼,這個小女人怎能有這樣多令人心折不已的風貌?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有說錯嗎?」韓依琦回望他。
「你真的很大膽,回來上班的第一天就罵你的上司笨,而且還說要轟你的上司出去?不賴嘛,勇氣可嘉。」魏仲杰斜睨著她,存心捉弄她。
「呃……」韓依琦被他一糗,紅了臉,不依的回嘴︰「你別突然轉換身分啦!罷才你明明是以仲杰的身分在跟人家說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