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杰的父親臨終時,將他一手拚創出來的漢強企業,交給比魏伯豪更有責任心的仲杰掌理,這教魏伯豪耿耿于懷,于是他利用怡如跳樓輕生的事大肆渲染,造謠說是仲杰始亂終棄,才害怡如賠上一條命,搞得外界對仲杰唾罵不已……」
「最後魏伯豪接掌了漢強,因為仲杰根本不可能拿怡如的清白來反駁,只能選擇黯然離開,對吧?」
韓依琦接口說得毫厘不差的話,教他們三人吃了一驚。
「沒錯,魏伯豪如願以償的奪下漢強,仲杰則一面帶著揚揚,一面成立杰揚。這幾年來,魏伯豪和仲杰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各過各的,沒想到魏伯豪又會找上門。」
朱婷娟停頓一下再道︰「下午的事仲杰跟我和健華提過,依琦,其實你誤會仲杰了,他是因為……」
「我知道了。」韓依琦輕輕地說。
依琦的語氣太平淡,魏仲杰直覺得莫名的不安。「依琦……」
忽然,一陣驟響的門鈴聲,打斷了魏仲杰的話。
朱婷娟一打開門,便驚嚷︰「媽?!」
「揚揚一直吵著要回來,沒辦法。」宋秋蓮無奈的說。
「依琦阿姨,依琦阿姨……」揚揚急跑進屋里,看到他的依琦阿姨還在後,高興地直鑽到她懷里。
韓依琦心疼的抱緊小人兒,這小娃兒的身世多麼無辜堪憐呵!
「揚揚一直吵著要找他的依琦阿姨。」宋秋蓮補充的說明。
揚揚小手圈著韓依琦的脖子,嘟著嘴說︰「我怕爹地不乖,把依琦阿姨氣走,這樣我就看不到依琦阿姨了嘛!」
「揚揚,你怎麼會說爹地不乖?」
韓依琦問出了廳里一干人的疑問。
「我下課回來,看見爹地的嘴巴受傷痛痛,我問他怎麼啦?爹地說是被依琦阿姨咬的,我就問為什麼咧?爹地就說是他不乖啊!」
揚揚純真稚氣的敘述,直教韓依琦尷尬不已,將腦袋垂得低低的。
「原來如此!」江健華興味盎然的直瞅魏仲杰唇邊的「證據」。
魏仲杰瞪著笑得很欠扁的江健華。
朱婷娟失笑的拉起江健華向魏仲杰告辭,她和健華也僅能幫忙到此,其它的,就得靠仲杰自己了。
***
晚上九點,韓依琦好不容易將揚揚哄睡,才走出揚揚的房間,低沉的嗓音便從她耳畔響起。
「小家伙睡著了?」
「嗯。」韓依琦低聲的應,關上房門。「我也該打電話請庭芳來接我……」
「不行!」魏仲杰大聲反對。
「小聲點,你會吵醒揚揚。」韓依琦扯扯他的衣袖,提醒的說。
魏仲杰二話不說的牽起她,走進他的臥室。
「依琦,這幾天跟蹤你的人是魏伯豪,你不能回去,就住我這里。」魏仲杰輕握她的肩頭,替她作決定。
韓依琦搖搖頭,固執的道︰「我要回去。」
「依琦……」魏仲杰連忙攬近她,「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我會那樣說是情非得己……」
「我知道你是想在魏伯豪面前,劃清你跟我的界線,以免他重施當年伎倆,既然這樣,我們就該劃分得徹底。」韓依琦強自鎮定的說。
「什麼意思?」魏仲杰不安的問,手上力道不自覺的加重。
「我和你各過各的,互不相干。」韓依琦忍住心痛,平靜的道。
「該死!你再說一次!」魏仲杰扣住她的下巴怒吼,眸中滿是抑郁的火焰。
韓依琦雙眸驟黯,垂下眼瞼,惆悵的開口︰「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懊死!他究竟傷她多深啊!
「依琦,我是無心的,相信我,相信我……」魏仲杰懊惱低喃,著急的看進她憂傷的眸底。
「也許……那正是你潛意識的想法……」
「不是!」魏仲杰大喝一聲,又內疚、又心疼的擁緊她。「我沒這樣想,從來沒有!」
韓依琦低低嘆息,伏在他胸膛細聲的道︰「我記得魏伯豪第一次來公司時,我跟你說過,我討厭他渾身散發的邪魅氣息,所以必須全力戒備,你該相信我的,為何還擔心我會喜歡上魏伯豪?」
魏仲杰突覺腦袋被撞擊了一下,「你……在說什麼?」
韓依琦抬起頭,幽怨的「凝視」他,「別不承認,你下意識里的確擔怕我會像怡如那樣愛上魏伯豪,所以你才會那樣極力想撇清我們的關系,對不對?」
「我……」魏仲杰一時無語,因為他無法否認自己確實有那樣的隱憂。
韓依琦皺起眉嘟噥︰「我討厭你那樣的反應,那表示你不信任我。」
「依琦……」
「如果你真的喜歡我,那就該好好守護我,別擔心魏伯豪會如何影響我們,倘若你做不到,那你就干脆和我斷得徹底,也別管我會去喜歡誰。」韓依琦點點他的胸口、語氣有不容妥協的堅決。
「你想都別想,你只能喜歡我。」魏仲杰緊扣著她的縴腰,霸氣的說。
輳依琦眉頭一皺,「怎麼可能?」
「你就是只能喜歡我,懂嗎?」他極不滿意的拍向她的額頭。
「人家就是也喜歡揚揚,不行嗎?」她氣嘟嘟地瞠瞪他。
「你……」魏仲杰沒轍的輕嘆,俯首輕抵她的秀額,「行,行,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細細摩挲她的粉頰,問道︰「還在為下午的事生我的氣嗎?」
韓依琦用緊緊的環抱代替她的回答。「仲杰,魏伯豪……不知道揚揚是他的骨肉嗎?」
「怡如並沒有告訴魏伯豪她懷了他的孩子,她明白魏伯豪不會承認的,再說我和健華他們,也不認為魏伯豪有資格作揚揚的父親。而且說來也算諷刺,揚揚怕魏伯豪,或者該說他討厭魏伯豪。」
魏仲杰理理眨著疑惑雙眸佳人的劉海,接著說︰「我母親是在揚揚兩歲時去世的,在那之前,白天一直都是由我那跟魏伯豪同住的母親照顧揚揚,可揚揚只要瞧見魏伯豪,一定放聲大哭,沒有一次例外。他不讓魏伯豪踫他,會離他遠遠的,你說這是不是很悲哀?」
「仲杰,這些年來,真是苦了你。」她不舍的拂向他的臉。
「苦過了。」魏仲杰坦然的說。
韓依琦撫觸他的臉龐,縴指夾帶溫柔情意的劃過他濃密的眉毛、有著長長睫毛的眼楮,滑向他高挺的鼻梁。
「我想,你大概不難看。」她的小手慢慢游移至他厚薄適中的唇辦。
「什麼不難看?不是告訴過你,我『非常不難看』嗎?」他抗議的捏向她的鼻尖。
韓依琦咯咯嬌笑,手指撫模到他右下唇的結痂,她羞赧的問︰「這個……還痛嗎?」
「不痛,不過……」他附在她的耳際,促狹的道︰「以後如果你要咬我,請咬得溫柔點。」
「你……胡說八道。」她搥他胸口一記拳頭。
「你咬傷了我,你說該怎麼辦?」他捉住她的小手,追討補償。
「對不起嘛!」她軟聲道歉。
「我不接受。」他存心刁難她。
「那你要人家怎樣?」
魏仲杰壞壞地笑著伸指點上她的紅唇,低柔的說︰「吻我。」
「咦?」韓依琦不敢置信的睜大水靈靈的眼。
「要不就我吻你。」魏仲杰狡詐的挑挑眉。
「嗄?」韓依琦從呆怔中回神,紅著臉嬌嗔︰「哪有人家這樣?我吻你或你吻我,不都是人家吃虧!」
「什麼話?」魏仲杰又習慣的拍向她的額頂,「這可是在表現你道歉的誠意,主動與被動,差別很大,你懂不懂?」
「你……」這個男人實在好可惡!不得已,韓依琦只好硬著頭、踮起腳尖,迅速輕吻他的傷痕一下。
「你的誠意就只有這麼一咪咪呀?」魏仲杰湊近她紅女敕女敕的臉蛋揶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