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澈聞聲瞪著他們,神色不善。
為首的三人變了臉色,怎麼也想不到竟會踫上凶神惡煞。
「好久不見,臉上的瘀傷好些了嗎?那日我出手重了些,不過,你們看起來並沒有大礙。」楊澈皮笑肉不笑地審視著三人尷尬的表情。
除了那三人,其余男人一臉茫然地互望著,顯然不清楚楊澈與他們的過節。
「你來這里做什麼?這里不歡迎你!」為首作惡的男子鼓起勇氣大聲質問,事實上,他的臉已漲成豬肝色,而另外兩人的表情也沒比他好多少。
「我來瞧瞧人面獸心、想非禮良家婦女的惡徒是不是有意再犯啊!」楊澈不留情面地揚聲說道。
「你別胡說八道!誰……誰想非禮良家婦女了?」男子結結巴巴地把話說完,聲音比楊撤更大聲,已經老羞成怒。
「我可沒說是你、你、你。」楊澈食指連續三點,恰恰點出當日的三名惡徒。
其余跟隨在後的男人皆驚訝地倒抽口氣,竊竊私語著。
「你們別听他胡說!」男子青筋暴漲,緊張地向同伴吼叫,「你們見過他了嗎?相信他還是相信我?」他可是村長的兒子,容許不了任何見不得人的批判,即使的確犯了錯,他也必須堅決否認到底。
「我們當然相信你。」其他人異口同聲地說。
其中一名男子挺身而出,沖著楊澈喝問︰「你到底是誰?憑什麼合血噴人?」
「含血噴人?」楊澈捧月復大笑,「真有趣,明明是有人敢做不敢當,還反倒說我含血噴人,真是太有趣了。怎麼?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你們這麼甘願當他的狗?」
楊澈心情本就惡劣,再遇上這些家伙,等于讓他的情緒有了發泄的出口,因此,他語氣十足挑釁,也毫不壓抑心中怒火,干脆給他爆發出來。
「你!」開口說話的男子怒不可言,正想沖上前來,沒想到卻被其他人攔住。
「攔得好。」楊澈滿意地頷首,「我可不想傷他。」
為首的惡徒見準了時機,急忙開口道︰「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日前他鬼鬼祟祟地出沒在溪邊,有意調戲……調戲那個丑妖怪……」
「你說誰是丑妖怪?!」楊激激動地咆哮。
「你們瞧!」那男子聲音更大了,像是逮著了楊澈的把柄,高昂地喊,「說不定那根本不是調戲,他分明就是那丑妖怪不知打哪兒找來苟合的野男人……」
楊澈無法忍受他們如此的侮辱。這些人需要好好地教訓一頓!一想到他們的態度,他實在難以想象過去舒明心的遭遇,為此,他決定為自己,也為舒明心出一口氣!
楊澈身形一動,轉瞬間已來到那男子面前,接著,手勢一揚,誰也沒瞧清他的動作,只听見清脆而快速的連續巴掌聲,然後,那男子便狼狽地摔跌在地,一張原先還頗為俊俏的臉已被打腫變形。
「你、你……」男子疼得幾乎掉下淚來,他雙頰紅腫,連話都說不清楚。
眾人見楊澈動手打人,一時同仇敵汽,蜂擁而上。
這村莊大部分人家均務農,男丁無人習武,身子雖然粗壯,卻怎麼也敵不過楊澈深厚的功力,這場混仗他們打得毫無勝算,各個被楊澈狠狠地修理了一頓。
「哼!也不想想自己是誰,想與我楊澈過招?還早。」楊澈怒視著俯仰在地不斷申吟的幾個男人,不屑地道。
「啊……」
一名面貌姣好的女孩在瞧見楊澈的剎那,頓時說不出話,只能尖叫,她從未見過這麼俊美的男子,而且還如此厲害地打倒眾人,她一時亂了方寸,不知該如何是好。
女孩的尖叫聲引來了村里的婦人們,村里的男丁幾乎都到田里干活去了,只留下女人與孩童在村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名顯然極有身分地位的婦人走上前來,當眼見被楊澈打成豬頭的男子時,頓時驚叫出聲,奔上前去,「阿豪,你怎麼了?」
「娘……」被稱為阿豪的男子淚水早已滿布紅腫的臉上,口齒不清地喚著他娘,可怎麼也無法開口解釋,因為他整張臉疼痛不堪,連舌頭都無法運作。
熬人怒不可遏地望向楊澈,「這實在太過分了!你憑什麼動手打人?你眼中還有王法嗎?!」
面對這麼一個生氣的母親,楊澈斂起怒張的火氣,口吻還是有些不善地道︰「正是因為我眼里還有王法,才會動手打了這個畜生。」
「你……你說什麼?!」自己最疼愛的寶貝兒子被人稱之為畜生,婦人簡直忍無可忍,「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態度竟然如此頑劣!」
「哪兒的話,還比不上您的寶貝兒子。」楊澈極為謙虛地說。
「你別以為可以在這里撒野,我的夫君是這里的村長,你最好別亂來。」
「哦──原來這個小雜碎是村長的兒子,怪不得如此囂張。」楊澈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你!」婦人渾身簌簌發抖,她畢竟是個鄉野鄙婦,口才不佳,怎麼也佔不了上風。
「夫人,您放心。」楊澈自認為還挺有禮貌地道︰「我絕不會逃跑的,我楊澈一人做事一人當,才不會跟您的寶貝兒子一樣做出見不得人的勾當。」
「發生什麼事了?」一聲怒喝傳來,正是聞訊趕回的村長,他看著泫然欲泣的妻子與已經無法分辨面目的兒子,隨即挺身走到楊澈面前,「小犬到底做錯了什麼?讓這位公子下此重手。」
「您就是村長?」楊澈望著憨厚樸實的中年莊稼漢,心里替他覺得難過,口氣也和緩了些,拱手一揖,便道︰「在下楊澈,日前經過此地,正好瞧見令公子正要調戲一名良家婦女。」
「這……這怎麼可能?!」村長無法相信楊撤的話,他望向兒子,只見兒子拼命搖頭,于是回過身道︰「我不相信,我兒子絕不是這種人。」
「是嗎?」楊澈環目四顧,發現仍是找不到他想見的人,「舒明心應該是這村莊里的人吧?」
話才出口,只見周圍響起一片抽氣聲,緊接著,是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聲,耳尖的楊澈听見了一些嘲諷與負面的評語,他心頭的火氣又高昂了些。
這些人,根本不在乎舒明心的安危!他簡直無法想象舒明心與她娘是如何在這里生活的?
原本,他以為這里與世隔絕,應當是個樸實無華又善良的小村莊,卻怎麼也沒想到人心險惡至此,實在太可惡了!
「你是指小犬……調戲……舒姑娘?」村長明顯無法相信楊澈的說法。
人群中一些較年輕的姑娘,幾乎是扼止不住地撲哧笑出聲。她們才不相信呢!又不是瞎了眼,誰會想去調戲那麼丑陋的女子?
「怎麼?這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事嗎?」楊澈無法掩飾他對這個村莊的厭惡,他火氣十足地道︰「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瞧不起人的人存在,這世間才會如此混亂,自以為是正人君子,卻做著下流的事!」
村長覺得面上無光,為了扳回他的尊嚴,遂不客氣地道︰「公子,我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嚴厲地指責我們?莫非你與舒姑娘……」
「她是我的朋友,我絕不容許任何人欺負她!」楊澈認為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他與舒明心清清白白,自然無法容忍別人將他們的關系扭曲了。
「原來公子與舒姑娘‘交情匪淺’。」村長意有所指地說。為了地位與兒子,他不惜捍衛自己的家園。
「你說話不必拐彎抹角。」楊澈冷冷地掃觀眾人一眼,最後停駐在村長臉上,「原先我還在想,什麼人能教出這麼個禽獸不如的兒子,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