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怕被那麼多人看見?」她不服氣地反問。
「嗯……也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他覺得好像自打嘴巴。
她瞪他一眼,便要走出隱密處。
「等一等。」他將她攔腰一帶,將她圈進懷里。
「干嘛?」她不解地望向他,卻被他眼中的柔情激得心中一蕩,忍不住又紅了臉龐。真是的,都……都在一起那麼久了,被他這樣抱著、凝視著,仍是會感到心跳加速,真糗!
「也沒什麼。」他低語著緩緩貼近她的唇。往常她都是待在家里等他,今日卻坐在樹蔭下引他分神,讓他……想要她。
迸芷萸先是訝異地看著他,等他輕輕地吻上她的唇之後,她漾開一抹笑,輕輕合上眼睫,感受著他傳達的愛戀。
他是真心在乎她的,從他的吻便可以感覺到。他總愛細細地吻她,除了當初曾霸道的需索過之外,他對她是極盡溫柔的。
她曾質疑過在一起久了以後,他會不會也有對她凶的時候,他則回答要看情形。
「看什麼情形?」她問。
「只要你沒有做錯事,我何必要對你凶?」他是帶著笑回答。
在她冥想時,夏侯碞的手已順著她玲瓏的腰身往上撫去……「不行啦!」古芷萸猛地回神,邊拍開他色色的大掌邊四下張望著。
「不會有人看到的。」他可是特地走進這里的。
「那也不行,這樣會嚇壞肚子里的寶寶的。」她瞪他一眼,可不希望肚中的兒子或女兒受到‘污染’。
「怎麼會嚇壞?」夏侯碞不贊同地搖頭,「如果他是兒子,就該向他老爹討教幾招;若她是女兒,就該學她娘這般熱情回應相公才是。」嘴角有著得意的笑,那是一種將為人父、為人夫的驕傲與喜悅。
「你羞不羞啊?」她刮刮他的臉。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夏侯碞驚恐地看著她,以不確定的口吻問道︰「難不成你懷胎十月也要我忍耐十月嗎?」
迸芷萸覺得他的聲音好像都在發抖似的,硬是壓下笑意,板著臉道︰「嗯,我想這樣比較好。」故意很嚴肅地看著他,只見他瞪大了眼,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在她以為他的舌頭被咬掉時,他才一臉抗議地道︰「不行!我會憋死的。」夏侯碞自認不是急色鬼,可是……每當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時,先是覺得自己好愛好愛她。然後,情緒發酵,他會想去抱住她、親親她、模模她,然後……就來了,再然後……再然後……如果不準他踫她,他不懷疑自己可能有天會爆炸而亡,恐怕兒子還沒呱呱落地,他這個爹就先走一步了。
「你就這麼色,男人都一個樣!」忿忿地瞪他一眼,她覺得女人有點悲哀。像以前那個惡少爺,就因為‘性’之所至而想對她非禮。當然,那樣的感覺是無法和被夏侯碞疼愛的感覺相提並論,但說穿了,目的還不是一樣!
「當然不一樣!」他擁著她,眼神有些不自在地閃爍著,不敢直接望著她地說︰「我……我……愛你啊!」
她真的快要忍俊不住了,但她還想逗他,「愛愛愛?光有愛就行了嗎?」說來也好笑,當初追求她時可以當眾說出那麼露骨的話,現在四下無人的他卻反倒吞吞吐吐地。
「不然還要有什麼?你的腦袋沒必要想得那麼復雜吧?」他皺了皺眉。愛她所以想要她,天經地義的事,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實在搞不懂女人復雜的心眼兒,但偏偏她又是他的妻,唉!真是男人難為。
「還要有尊重啊!你以前是要尊重一下我的感受,現在呢,你還要多尊重我肚里寶寶的感受!」她以兒子要脅。
也許是看多了夫妻的百態,讓生性活潑卻又不甘心隨俗的她有了許多感慨。這些念頭,都在與他成婚後一個個冒出了頭。
是的,她想爭取。也許男人認為女人就該順從,但她不要啊!她要的是一個能尊重她、愛她,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所以,她要和他溝通,跟他說清楚她的想法。
「寶寶還那麼小,他哪有什麼想法?你瞧,你的肚子根本還是扁的!」他按住她的月復部說著。
「現在是還小,但大嬸說,再過幾個月就可以感受到他的動作了。你知道嗎?幾個月後,你的手按在我肚子上,就可以感覺到他踢你一腳呢!」
「踢我一腳?他敢踢我?我可是他的爹耶!」他不悅地低喃。總覺得懷了身孕後,她的心思不再只放在他一人身上。
「要是你總是不顧慮他的感受,他肯定會踢你的。」她抿著唇,幾乎要笑出了聲。
「芷萸……」他垮下了臉,想偷個吻卻被她閃過。
「我們先回去瞧瞧發生了什麼事吧!」她一直掛心著呢!
「不能先溫存一下嗎?」他就是突然很想吻她嘛。
「那……」輕輕咬了咬下唇,她猶豫著,「那只能吻……」來不及說‘一下’,便已被他密密實實的吻住,再也無法成句。
呵,這個有著孩子心性的男人,雖然這半年來漸漸成熟獨立,但骨子里,還是個十八歲的大男孩呢!迸芷萸心里想著,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她也才十五哪!也許是已為人母,心境上多少有了些轉變,原先的孩子脾氣也慢慢的收斂了些,總想著要如何成為一個好妻子、好娘親。
心滿意足地,她回應著他的吻。
燥熱感瞬間爬滿全身,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引來她聲聲嬌喘。明明才剛約法三章的,怎麼他又犯戒了呢?!真是的!
也許……也許她應該阻止他的,但……她又何嘗不眷戀著他呢?說要他十個月內都不準踫她當然是嚇嚇他的。嘻!
反反覆覆、意亂情迷,兩人將這方小小的隱密天地燃出一片春意……※※※
小屋里,坐著三人。
「我不會回去的!」夏侯碞堅決地道。
迸芷萸沉默地坐在一旁,曾經傷得太重,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大嬸的兒子果真是‘南傲’,之所以這麼熱鬧,就是因為他回來探視爹娘,村里的人都跑到大嬸家看。
南傲見到他們,先是挑了挑眉,而後便走向他們拱手一禮,道︰「夏侯四少,夏侯老爺盼著你回去。」沒有多余的贅詞,只是陳述著。
夏侯碞沒有回答,只是執起古芷萸的手,冷淡地旋身進了屋,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村里的人都很好奇他們的關系,大家都知道南傲一向寡言,問也問不出個名堂,卻對夏侯碞及古芷萸的身份揣測起來。
沒理會大家的猜測,南傲也大步跨進了夏侯碞的屋子。
「誰讓你進來的?」夏侯碞沒有好臉色。
他知道‘四方傲’中的‘北傲’欠爺爺一份情,所以當初爺爺曾請托‘四方傲’代為找回‘無上真人’遺留下來的秘笈,另外則派他去帶回古芷萸。
只是,誰也沒想到竟是臧湱先遇上了古芷萸,一切便這樣展開,也促成了他和她的今生緣。
一向不愛說話的‘南傲’忍不住想,也許是上天懲罰他平常不愛說話吧?否則,為何不讓另外三位兄弟遇上夏侯碞呢?
「夏侯老爺托我們找你。」他也不想當不速之客,但……「當初既然趕我們出門,現在又何必如此?」夏侯碞淡嗤一聲。
「夏侯老爺病倒了。」他淡淡說著,沒忽略夏侯碞臉上一閃而逝的驚訝。
「啊?」古芷萸有些激動,她想,也許她真的應該讓他回家一趟了,「你回去看看你爹吧!」再不舍,也終究是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