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人因好奇而一路挖掘,最後發現盡頭竟是一座高深的崖壁吧!」夏侯碞沒怎麼在意那條山道的由來,他只在乎此時身處何處?
「那挖路的人不就白費力氣了?」沒注意他的手仍牽著她的,她問。
「我們還得感謝他的白費力氣呢!」他丟棄手中焚燒殆盡的殘星,決定盡速離開此地,「我想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
來到山腳下的一座小茶亭,兩人疲憊至極地坐下來休息。
「客倌,請慢用。」店家端了簡單的茶點過來。
「請問,這山麓之上可有什麼神秘組織?」夏侯碞乘機向店家探問。
店家一愣,小心地四下觀望後才低聲道︰「客倌,您是外地人吧?來到這里您可要小心點,那荒月堡可不是好惹的,最好別接近啊!」說完,趕忙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夏侯碞和古芷萸錯愕地對望一眼,誰也沒多說,匆匆地填飽肚子便離去。
「想不到竟然是荒月堡。」夏侯碞怎麼也沒想到黑衣人就是荒月堡的人。以荒月堡堡主和夏侯嚴的交情,沒道理啊!
「會不會還有另一個組織?」古芷萸也不懂。
「先趕回府和二哥商量。」
兩人在市集買了兩匹馬,飛快地趕回夏侯府。
※※※
才回到夏侯府,便發現府里為了找他們倆已亂成一片。
「芷萸,你回來了!」夏侯芊激動地沖上前握住迸芷萸的手,幾乎要落下淚來,「我們好擔心你們。」然後,古芷萸、夏侯芊和柳瀠便‘聚會’去了,留下夏侯家的男人在廳堂內共商對策。
原來他們在他們失蹤隔日便在古芷萸房內發現字條,立刻猜到她可能被拐騙出府。夏侯儒林隨即命令夏侯嚳及夏侯嚴前往字條上的地點查探,發現現場有打斗的痕跡,于是為兩人的狀況擔憂不已。
「荒月堡,絕不可能。」夏侯嚴擰著眉心,不相信。
「二哥,荒月堡內的大牢蓋在何地?」夏侯碞必須求證。
「一座絕壁之上。」夏侯嚴的回答證實了夏侯碞的說法。
「那就沒錯了。」夏侯碞轉向端坐上位一臉嚴肅的爺爺道︰「爺爺,您認為此事該如何處理?」
「嚴兒,你認為呢?」夏侯儒林看向夏侯嚴。
「爺爺,我認為此事大有蹊蹺,也許另有隱情。」夏侯嚴沉思道︰「荒月堡沒理由與我們為敵。」
「我也是這麼認為,但事實擺在眼前。」夏侯儒林也是一臉的不解。
「也許有人出錢要荒月堡代為奪取‘虛谷劍譜’也不一定。」夏侯碞揣測道。
「那會是誰呢?這劍譜人人都想奪得,追查的範圍太大了。」夏侯嚳終于出聲。
「爺爺,需要我跑一趟荒月堡求證嗎?」夏侯嚴決定去問清楚。
「不!」夏侯儒林反對,「若荒月堡真想與我們為敵,你這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況且你武功不濟,若被擒住,豈不成了對方交換的條件?」
夏侯嚴一听,臉色黯然地噤聲不語。
「爺爺,依我看,劍譜已被荒月堡奪走,不如放出風聲,讓武林人士將矛頭轉向荒月堡。」夏侯嚳提出建議。
「嗯,這辦法可行,就這麼辦。」夏侯儒林頷首。
夏侯嚳隨即離開廳堂,著手進行。
「碞兒。」夏侯儒林看向夏侯碞,「你這次做得很好,沒讓芷萸受到傷害。」
得到贊許的夏侯碞,才正感到得意,誰知夏侯儒林又道︰「這次總算是有驚無險,昨日宮里派人送了信來,說幾日後你爹娘便會回來,屆時嚴兒和芷萸的婚事便可以舉行了。」
夏侯碞聞言一愕,夏侯嚴則面露微笑。
「爺爺,這太匆促了吧?」夏侯碞心急地道。
「怎麼會呢?我還覺得這婚事拖太久了呢!嚴兒,你認為呢?」
「是的,爺爺。」夏侯嚴趕忙應道。
夏侯儒林撫須大笑,「太好了!繼嚳兒和芃兒之後,連你也要完婚了,碞兒,你可要加把勁,也許你的好事也不遠了。」
夏侯碞說不出話來,他是不會放棄古芷萸的。只是,面對爺爺的喜悅,他又該如何說出口?
蕭索地,他跨出廳堂。
夏侯嚴注意到夏侯碞的落寞,若有所思地望著他離去,心里有著不安的預感。
※※※
棒日。
花園里,古芷萸、夏侯芊和柳潔正談笑著。
「哇,真是上天保佑,你和四哥竟然能安然無恙的逃出來。」夏侯芊瞪大了眼,嘖嘖稱奇。
「我也是這樣想呢!」古芷萸臉蛋緋紅,憶起那時與夏侯碞相處的一切,心便有如擂鼓地猛跳著,可是她不敢說出口。
「你們都在這兒啊?」夏侯嚴帶笑的嗓音響起。
「二哥,你來啦?」夏侯芊蹦蹦跳跳地奔至夏侯嚴面前,「你來遲了,都沒听到芷萸說她和四哥如何穿越一座絕壁逃出來呢!」
「哦?是嗎?」雖然已由夏侯碞口中得知一些,但他仍是不點破她笑著。溫柔含情的目光緊鎖住迸芷萸,道︰「你還好吧?」
迸芷萸被他望得很不自在,卻又不得不回答︰「我很好,總算撿回一條命了。」
夏侯芊來回地審視兩人,調侃道︰「二哥,我看你是怕芷萸回不來,你就要孤家寡人一個了吧?」
「你這小孩子懂什麼。」夏侯嚴含笑地瞪她一眼。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她抗議道︰「我未來的‘二嫂’可是和我同年的小孩子呢!」
夏侯嚴笑意更深,他都忘了古芷萸才十五,還是個小女孩呢!他想,他必須更小心照顧她才是。
第九章
迸芷萸被兩人的你來我往搞得窘迫,她……她不想嫁給夏侯嚴啊!為什麼就沒有人來問過她的意思呢?
在一旁含笑傾听的柳瀠將古芷萸臉上復雜的表情看在眼里,隱約察覺事情不太對勁。
「芷萸又還沒答應要嫁給二哥!」夏侯碞突然出現。他听說她們在這里,才正想來找古芷萸確定她的心意,不料遠遠地便听到二哥和妹妹在討論著‘二嫂’,于是他忍不住出口打岔。
「四哥,你怎麼這樣說呢?!二嫂不嫁給二哥,難道嫁給你嗎?」夏侯芊依然是一臉的笑,無心的話卻讓夏侯碞火氣冒了上來,不吐不快。
「嫁給我難道就不行嗎?」夏侯碞不服氣地回嘴。
夏侯嚴的笑僵了僵,沉默地注視著夏侯碞,想從他眼里看出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幾分。
「四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夏侯嚴雖然生氣,語氣卻仍是溫和。
「你還不懂嗎?憑什麼她就一定要嫁給你?你們有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夏侯碞知道自己不應該如此莽撞,但他真的不想放手啊!他不該搶二哥的新娘,但他也有權追求自己的幸福!
況且,他與古芷萸雖然沒有山盟海誓,但曾經共患難的一切,在在讓他覺得她對他也有幾分情意,使他更不願輕易放手!
「你喜歡芷萸?」夏侯嚴認真地問。
「是,我喜歡芷萸,芷萸也喜歡我,不然她不會讓我吻她!」夏侯碞決定豁出去了。
夏侯芊驚喘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麼。瞟了古芷萸一眼,只見她臉色蒼白得嚇人。
「你說……什麼?」夏侯嚴揚高了語調。
「我說我吻了她了。所以,她該是我的新娘,不是你的。」
夏侯嚴深呼吸了幾下,扯動嘴角勉強笑了笑,淡淡道︰「那也不算什麼,只不過是個吻而已。況且,一定是你強迫她的。這件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以後也別再提了,記住她將是你的‘二嫂’,請尊重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