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平。
「你若還叫我一聲哥哥,就听我的勸,別再做那些不法的勾當了。」孟平回身與弟
弟相對。
「不可能的!」孟衡森冷的望著孟平,「一日為黑道,要漂白哪有那麼簡單!包何
況,走私比做任何事業都好賺,你一點都不動心嗎?」
「錢嫌多了,生活不一定快樂,孟衡,收手吧!我不知道靳言掌握你多少罪證,你
難道非得等到逮捕不可嗎?」孟平哀傷的看著親生弟弟,不明白他的偏執。
「你懂什麼!爸為什麼會死,難道你忘了嗎?他就是太笨!相信黑社會組織漂白後
便可以重新做人,結果呢!他怎麼死的!他想漂白,別人不一定想,你懂嗎?既然不能
漂白,就黑到底吧!啥哈哈……」盂街的笑讓孟平覺得刺耳。
當初,他們的父親決定棄暗投明,要將整個天一幫漂白成為正常的企業組織,無奈
幫中的其他堂主不同意,在密謀之後一舉推翻他們的父親,若非孟衡年紀輕輕便手段陰
狠,又怎能從其他人手中奪回天一幫的主權。
對孟衡而言,是「漂白」害死了父親,他不願意漂白,他要用他自己的手段在黑道
中生存,而他的哥哥孟平便是反對者。基于兄弟之情,他不想「動」自己的哥哥,但若
是讓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也出賣自己,就別怪他不顧兄弟情了。
被靳言這個好兄弟背叛,已讓孟衡相當的憤恨,若是再加上孟平的背叛,孟衡發誓,
他將會手刃靳言和孟平。
「我不想管了,你走吧!」孟平疲累的坐下,不想再和這樣的弟弟交談。他幾乎已
忘了,從何時起,一向崇拜他且跟在他身邊的小弟弟,竟然變的如此偏激?
小時候呵小時候,那段光陰逝去了,就永遠不復返了,孟平感傷不已.
「哥,我最後一次聲明,今天我沒動手擒下勒言和那個女的,是因為看在你的情面
上,但是……」孟衡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沒讓任何人看出,「等我抓到勒言時,我是
不會饒過他的,你別想替他求情。」人走了,冷酷的語調卻將空氣凝成冰。
孟平握緊雙拳,卻只能喃喃自語道︰「爸,我該怎麼做?究竟該怎麼做才能救孟衡!
究竟該怎麼做……」男兒有淚不輕彈,再多的苦澀,孟平只能往月復中吞。…。
對靳言,他有著拜把兄弟的生死之誼;對孟衡,他有著血肉至親的兄弟之情,教他
如何取舍!即使早已決定幫助勒言,卻在看到孟衡時,一種兄弟之情然而生,自己的弟
弟。
哎,交給勒言去做吧!
爸爸,孩兒實在下不了手,即使您臨死前交代,若孟衡執意不肯走向正途就毀了他,
但孩兒實在不忍心啊!也許由靳言這個外人來發揚正義會比較好吧!
孟平心意一定,便收拾行囊,決定離開台灣,直到天下幫被解散為止。對他來說,
漂白後的孟氏企業,他也無意經營,索性就讓一切灰飛煙滅吧!
靳言,一切拜托你了!孟平在心里念著,毅然決然的離去。
靳言一跨出盂平的住處,馬上拉著文靜飛快的跑了起來。
般不清楚狀況的文靜,雖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也不敢停歇,她知道一定是靳言
發現了什麼。
台北火車站?!
文靜被靳言說出的地點駭了一下。他們好不容易跑到馬路上,然後緊急的攔了一輛
計程車,一上車,靳言便跟司機說︰「台北火車站。」
文靜扯了扯靳言,不解的看著他。
「台北不能待了,太危險了,待會再告訴你。」靳言低聲的在她耳邊說著。
文靜聞言,乖乖的不再多問什麼。
一下計程車,靳言直奔洗手問,拉著文靜便一頭要竄進男廁里。
「啊……」文靜在男廁門口扯住靳言,指指男廁又指指自己。
「不管了,我要你隨時跟在我身邊才安全。」靳言左顧右盼了一下,便拉著文靜進
了男廁。
文靜馬上閉上眼,看都不敢看一眼。
「正好沒人,你睜開眼等我一下。」靳言迅速的進入右手邊數過來的第二間廁所。
文靜在一旁好奇的看著靳言趴在地上,輕輕的敲著馬桶後方的牆壁。只見靳言俐落的將
一塊磁磚敲下來,文靜驚訝的低呼一聲,佩服那個將牆壁挖下一塊磚的人,她直覺的想,
應該是孟平吧!
勒言自牆中取出膠卷及一封信,隨便的將磁磚再擺回原位,拉著文靜便又往外沖。
直沖出去的兩人,正好撞上正要上廁所的一名男子,男子破口大罵︰「靠!這里是
男廁,竟然拉著女人進來,他媽的!」
靳言只丟下一句︰「對不起。」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著文靜又跑了起來。
文靜簡直是被他扯得昏頭轉向的,根本搞不清楚他的下一步行動為何,在說話還不
太清晰的此時,她又不便發聲詢問,只能像個小白痴似的被他抓著走。
不會吧?!坐火車!
文靜一直到上了火車,坐在座位上,還無法回過神來。
「你還好吧!罷才太匆忙,實在沒辦法跟你解釋。」靳言關心的看著傻楞楞望著窗
外的文靜。
文靜回過神來,低聲的發音,不太準確的說著︰「偎……偎啥麼……」她不明白為
什麼要這麼大費周早。
靳言略顯疲乏的拉過文靜的手,「剛才孟衡在那里。」他欣慰的發現文靜沒有試圖
抽回自己的手,「孟平是故意和我過招的,只是為了怕孟衡懷疑,而在打斗中,他以我
們之間特有的密媽告知我,膠卷已被他安好的藏在火車站的男廁里。」他看著文靜一臉
「我明白」的模樣,不禁蕪爾一笑。
「我知……有人哉……」文靜知道有人在,她當時早在懷疑了。
「嗯,你很聰明,表現得很好。但為了保護你的家人,我們必須離開你家,雖然孟
衡不認識你,但我怕他會查出你是誰,所以,我們還是到中南部避一下的好。」
文靜聞言,著急的嚷著︰「我……我被查……媽……妹……一樣……危險……」發
音在緊急時反而清晰,卻不完整,但靳言已知她的意思。
「不會的!孟衡行事作風狠歸狠,卻不會傷及無辜,他就算查出你,也不會急著采
取行動,你若是不放心你媽和,我們可以安排她們出國避避風頭。」
「找家……璐……」文靜恨死自己的舌頭了。
「誰?」靳言不太明白。
文靜顫抖著自口袋里拿出紙筆,想要用寫的來表達自己的想法,卻因為抖得厲害而
無法寫出任何一個字,擔憂家人安危的她抖出了滿眼的淚。
「文靜……」靳言知道她的心慌,只能將她攬進懷中,輕撫道︰「別哭,沒事的,
別急,乖……」從來不知自己會這樣溫柔的哄著女人,靳言對于文靜的情已然日漸濃烈。
替文靜擦干淚痕,他笑著逗她,「愛哭鬼。孟衡不可能在一天內查出你的身份,所
以,我們絕對來得及將你媽和妹妹送到安全的地方。」說完,萬般憐愛的朝她不悅的小
嘴輕啄一下。
文靜霎時氣得翻白眼,都什麼時候了,這男人還不改欺負她的本性!她氣得差點一
拳揮出去,卻被靳言反手握住她的拳,她不太爽的又想再揮出一拳時,卻被靳言突然斂
起的神色給驚得一愣。
「先別打了,等到將你媽和妹妹安置好,你要怎麼打我都無妨。現在,先告訴我你
要將她們送往哪個安全的地方。」靳言神色嚴肅地說著。
文靜看了靳言兩秒,知道他的認真後,也鎮定的開始振筆疾書。
「將她們送到我好朋友楚家璐家里。家璐的老公展岳梁除了在商場上擁有不小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