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游般伸出手,輕撫他的臉頰。「喜歡……廷瑜。」
廷瑜望向她,疑惑的眼神閃耀著—絲欣喜。「然後呢?接著發生了什麼?」采音急切地想知道後續的發展。
「吵架……小憐跑走了,凶手……追殺……
「誰是凶手?」采音抓著她追問著。
「不知道……」緋衣的身體開始搖晃,廷瑜趕緊伸出穩住她。「我不記得了。」她喃喃地重復道。
「我求求你,你快想想!」音焦急的聲音再度響起。
緋衣的意識不听使喚,她的精神狀態已無力負荷。
「采音,現在逼問也是枉然。不如先讓她好好休息,她還在發燒呢!有機會再部吧!」宇揚抓住采音規勸道。
「好吧!也只有這樣了2采音無奈地點了點頭。」
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傅緋衣也搞不清楚,只覺得總是昏昏沈沈地,無法集中精神。
只是……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她並非睡在自己房里。
她似乎有喜歡在別人房間睡覺的壞習慣他很快就認出自己所在之地。
這張床給她的印象再深不過。唉——睡來睡去,又睡回這里。
排衣頹喪地坐起。大概是夢游癥又犯了,值得慶幸的是,這次還穿著衣服。
「醒啦!」
背後傳來輕柔的男聲,便是緋衣此刻最不想見的人。
她認命地嘆氣,轉身推備挨罵。「我又夢游了,對不起。」刀若澀地說道。
「又?」溫廷瑜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愛往東房里跑。」她低下頭,一臉的羞愧。
「昨天的事……你全然忘了。」他模模了巴,若有所思地相著她。
「我做了什麼嗎?」排衣立即抬起頭,緊地問著。
廷瑜則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可愛的模樣。
他不禁回想起昨日她將綿軟的身子依在他懷中,那嬌媚的模樣。
他頑皮地對她眨眨眼,惹得她心頭小鹿亂撞。「你知道,你一對撒嬌,我就沒轍了。所以,當你抱著我的脖子,嚷著不肯離開我的時候,我就只有乖乖投降了。」他團嘴一笑。所幸你的燒退了,要不即使你賴在我身上,采音依舊會把我宰了。」
「天啊……」緋衣尷尬得說不出話來,整張臉全紅透了。
「那是我神智不清時的胡言亂語,你可千萬別當真。」她慌忙解釋著。
他湊過來,用一種番慎的目光盯著她,緩緩地說︰「我倒認為你當時的胡言亂語,較為可靠。」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傻呼呼地望著他。
他俯身,輕刷她唇瓣,一回又一回,她似蝴蝶眷變著花休一般,令她全身輕顫不已。
緋衣臉紅地別過臉。「我當時說的話不是真的。」
廷瑜溫柔地輕移她小巧的下巴,深情地注視著她。「我認為那些話才是真的。小紅帽,別在否認了。」
緋衣依然搖搖頭,無法接受這驚人的事實。
「該死!」他淬然站起,挫敗地扒扒頭發,一臉慍怒。「你總有辦法惹我生氣。」
「對不起……」緋衣囁嚅地道歉著。
「你這頑固的小腦袋,為何要一再否認事實呢?」他嘆息。「你在折磨我,你知道嗎2你在折磨我。」他抓著她的肩膀用力搖晃著。
她驚恐地注視他,他臉上那種狂野的表情讓人害怕。
廷瑜知道自己又嚇壞了她,立即松開手,沮喪地撫著額頭。
「你在怕什麼?」他嘆息般問道。
「我不了解你,一點都不了解。」她喃喃道。
他輕撫她的秀發。「其實你早就了解我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他語帶愛憐地說。
「什麼?」
廷瑜的手輕輕劃過她的臉龐。維衣覺得好像被春風撫過般,有些醺醺然。
「你的心一直都懂我。」他在她耳邊低喃,又來了。每次一靠近,她就被迷得暈頭轉向,完全喪失思考能力。
她推開他。「別過來,你害我不能思考了。」
廷瑜輕笑,疼借地攬她人懷。
「不能思考,就雖思考吧!」
他俯蓋住那柔軟的紅唇,讓兩人深陷于無法自拔的情網中。
「緋緋,快告訴我吧!」采音敦促她。
「阿?」傅緋衣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你作的夢呀!」溫采音沉不住氣的開口,氫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敘述出來。
「原來如此。」傅緋衣恍然大悟。「就是——」她把自己所夢到的情形全盤托出。
「照你所說的——」溫采音听完緋衣的描述,眉宇之持糾結不已「我媽是道人謀殺的嘍!」
「我也不敢確定。」傅排衣賂有保留地說著。畢竟,這只是個夢境,什麼也無法證明嘛!
「那個黑影,你真的沒看清楚?」廷瑜也忍不住問道。「會不會是我父親?」
「不,絕對不是。」這一點緋衣極為肯定。
「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心安了。」采音感激地說著。「維衣,我做這個實驗真是做對了。如此一來,爸媽的靈魂終于得以安息。」
她突然握住緋衣的手,勢切的說著︰「緋緋,這一定是我母親在冥冥之中引導你,好把二十八年前的真相挖掘出來,洗刷她的冤屈。」
「是嗎?」緋衣不敢確定。
太多的夢境交錯著,她已經弄不清楚了。
「緋緋,你得幫我。」采音充滿期盼地懇求著。
「我不知道怎麼幫。」
「你不是曾見過我母親,並且和她交談過?」
緋衣點點頭。
「你能不能試試再與她見一面?幫我問個明白。」
每次都是她主動找我,我沒辦法找她。」排衣為難地說。
「試試也無妨。」采音依舊不放棄。
「好吧!我盡量試試看。」緋衣不忍見采音失望,只有答應。「不過,僅止于這些天;我的假期要結束了,也該回台北了。」
「不行——」采音突然大叫,一臉絕望的神色。」我女乃女乃的生日快到了,你多留一星期好不好?拜托……」
緋衣為難地看她,心中掠過千百種想法。
她是不是該就此離開這些混亂想法。
正當她猶豫不決時,采音突然淚流滿面地跪倒在她面前。
「你這是干什麼?」緋衣驚呼,努力想將采音拉起,無奈她卻文風不動。
「你答應我啦!緋緋。」采音苦苦哀求著。
「你先起來。」緋衣不願見好友這副模樣,仍努力地想拉起她。
「緋緋,求求你!我活在這個陰影下二十八年了,你體會不到那種痛苦,你不會知道別人對人指指點點,而你卻找不到任何真相的挫折感。你無法了解一個無父無母的孩子的孤寂。求求你,緋緋,若你還當我是好朋友,就留下來幫我查明真相,好嗎?」
緋衣再也沒有辦法堅持了,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她一把抱住采音。「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采音這才放松了下來,整個人伏在她肩上盡情地哭泣著,像是要將長久積壓在心頭的委屈一次釋放出來。
緋衣和衣躺在床上,回想當時的情景,仍忍不住鼻酸。
如此痛苦而當時已有記憶的廷瑜,想必更加難受吧。只是他習慣于將一切放在心底,用冷漠的神色來保護自己。
緋衣嘆口氣,為他們兄妹可憐的遭遇嘆息著。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她跳起來開門。門外的梅嫂面無表情地遞上無線電話。「找你的。」
緋衣略遲疑,心底葛然傳來一股涼意。
「喂,我是傅緋衣,請問……」
「你最好馬上離開……」沙啞的聲音揚起。「否則……性命恐憂。」
「喂……」緋衣想再問清楚,卻發現電話早已掛斷。
她錯愕地將話筒還給梅嫂,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那個聲音很奇怪。可是,到底哪里不對勁,她卻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