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衣擁著她輕柔地說︰「別哭嘛!采音。我能體會你的心情。」
采音抬頭,淚眼婆婆地道︰「真的?你真的不怨我?」
緋衣微笑著點.點頭。
采音只安心一會兒,突然又稀哩嘩啦地哭了起來。
「緋緋——」采音用力,地抱住緋衣。「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我們不是好朋友嗎?」緋衣拍拍她的臉。「好朋友不會計較那麼多的。」
「我真的好愧疚。」采音垂下頭,但隨即又抬起頭來笑著,能得到排衣的諒解,比什麼都重要。
溫廷瑜的再度出現,有如烏雲遮日般,令原本平靜的采音臉色黯淡了下來。
「你又想干麼?」溫采音怒斥著。
「我想帶你去看醫生。」溫廷瑜一把抱起傳緋衣欲往外走。
「你于什麼?」采音跳了起來。「快放下她,听到沒有!」
采音的叫嚷,引得所有僕人全出來,大伙爭相目睹達難得的一幕。
「采音——」傳排衣感到非常不好意思,雖然她仍氣溫廷瑜,但在眾目睽睽下,她覺得采音有點兒令人下不了台。
僕佣們的目光,令緋衣渾身不自在。他們一個個交頭接耳,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我只是帶她去看醫生,你別無理取鬧。」溫廷瑜試圖化解妹妹的敵意。
「看什麼醫生!你不會又想做什麼傷害緋緋的事吧?」溫采音的手交叉于前胸,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
「你們都閑得無事可做了嗎?」溫廷瑜轉向眾人,語調輕描淡寫卻不怒而威。
「我們快走吧!」傳排衣希望趁采音還沒發瘋前,不要再喧嚷下去。
「等等——」溫采音仍不放心地尾隨在後。
「采音!」傳緋衣說道。「拜托啦2廷瑜他不會傷害我的。」
听見排衣這樣說,采音也不好再講什麼,只有告誡著溫廷瑜。「要是緋緋少了一根寒毛,我唯我是問。」
溫廷瑜沈默地轉過身,抱著虛弱的傳緋衣出門。
他的手強而有力地支撐著緋衣,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臂肌是那麼地堅硬,充滿力量;還有那不時傳來的心跳聲,規律的呼吸,是如此充滿著成熟男性的魅力。
紅潮布滿了她的臉,手心也微微發燙。每次只要一接近他,就會產生這種小鹿亂撞的情緒。
「你要帶我去哪兒?」傳緋衣雖跟著溫廷瑜出來,但只是不想在眾人面前鬧笑話。如今又只剩下他們兩個,她心中不免感到害伯不已。
溫廷瑜小心地把她安置在白色凱迪拉克跑車的前座,幫緋衣系好安全帶,一邊發動引擎一邊輕聲地說︰「你放心,我真的只是擔心你的身體,雖然你不可能原諒我,但我還是想盡點心力,我們看完醫生馬上就回來,你再信我一次,好嗎?」
最後這句話,溫廷瑜用近乎懇求的聲音說。不知為何,緋衣覺得可以相信他。
其實,他也有溫和體貼的一面,尤其想到小憐說他不愉快的童年,緋衣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份憐惜,在他意氣風發的外表下,隱藏的是一顆十分孤寂的心吧!
傳緋衣專心地注視著溫廷瑜,思緒紛亂不已,待她驚覺到自己的失態時,連忙別過頭去看窗外的街景,但一顆心卻狂跳不已。
而專心開車的溫廷瑜,卻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
排衣沒有拒絕他,讓他的心底產生一絲快感。他真的把柔弱的小白兔給嚇壞了,但卻不知如何彌補,只要一想到她將永遠憎恨他,他的心中便產生一股撕裂的痛楚。
他渴望接近她,撫模那陽光下透明嬌媚的面頰,擁抱她那柔軟輕盈的身軀。
這女孩如此的特別,顧盼問隱約浮現著似水柔情,像渾身散發著愉悅氣息的小天使。只要一靠近她;就像置身在大自然間,讓人可以全然地釋放。
但他對不起她,想到自己帶給她的傷害,廷瑜眼眸一沈,他根本不配得到她。
第六章
轎車在一棟華麗大廈前停下。——樓的花園里綠意盎然,草木扶疏,給人的感覺極為清爽。
不知何時,車子已到達目的地,緋衣驀然覺得身子騰空,整個人又在延瑜的懷中,她覺得自己好像個小嬰兒,走到哪兒都需要人抱。
正在胡思亂想時,已走到了大門口,「今日休診」的牌子文風不動地斜掛在亮晶晶的玻璃門上。看來是白跑一趟了;而溫廷瑜依舊抱著緋衣筆直地注前走,像未看到大刺刺的招牌。
「人家休診耶」溫廷瑜悶不作聲,毫不猶豫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溫廷瑜徑自笑著,似乎不打算插手。
「兩位——」她只好清清喉嚨,準備平息這場風波。
「伯伯,您不是要幫我看病嗎?廷瑜抱著我很久了.他手一定很酸了。」
「不,我的手不竣。」溫廷瑜趕忙回答,像是不希望緋衣為他擔心。
「她是認真的,老爺。」徐宇揚推推父親。
「恩。」院長點點頭,表示造成兒子的意見。
暗緋衣一頭霧水,不知道除了她之外的三人到底正不正常。
「這是他們父子溝通的方式。」溫廷瑜解釋給莫名其妙的傅緋衣听。「只要一天不斗嘴,他們就渾身不對勁兒。」
哦!緋衣的臉倏地發燙,原來是她太認真了!真是丟臉。
「宇揚,你也該玩夠了。」
「伯父就麻煩您看看她吧!」溫廷瑜柔和地催促著。
「放心啦!廷瑜。」徐雅正正經地說著。「我一定仔細地檢查檢查。」
溫廷瑜每次此空檔,俯身在她耳畔低語︰「你終于肯叫我的名字了!這是不是表示我們和解了?排衣。」
他那聲「緋衣」叫得她全身酥麻,幾乎忘了要怎麼呼吸。
「喂——」她模擬兩可地回答著。
然而廷瑜卻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溫暖的氣息一陣陣地吹過她的頸項,讓緋衣暈眩不止。
「請進吧!」一位美麗的護士親切地朝著他們呼喚。
溫廷瑜只好輕輕地放她下來說道︰「徐伯伯是婦產科權威,你別害伯,他會照顧你的。」
「喂。」傅緋衣輕輕地點了點頭,往診療室走去。
內診過後,徐雅正拿著病歷表及配好的藥出來,和藹地向大家解釋︰「情況不算嚴重,這藥你拿回去按三餐吃,藥膏每兩小時擦一次,大約一個星期左右即可康復了。」
這位徐醫生果真如廷瑜說的那樣親切,而且非常幽默,緋衣自付很少有如此愉悅的看病經驗。
「謝謝您。」傅緋衣很有禮貌地對著徐院長道謝。
「哪兒的話。幫助縴弱的女性,是我一生的願望。」徐雅正笑嘻嘻地說,並略微欠了欠身。
「真是肉麻當有趣。」徐宇揚一臉不屑。
溫廷瑜急切地望向她,關心之情溢于言表。「這樣就可以了嗎?」溫廷瑜仍緊張兮兮地問道。
「年輕入,有些話我要奉勸你。」徐雅正拍了拍他的背。「女人是很脆弱的,大猴急反而會傷了她們的。」
老天!這種事怎麼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嘛!
「當然啦這個星期你不可以騷擾緋衣,一定要讓她好好休息。知道嗎?」听完徐雅正的話,傅緋衣全身上下都紅透了,像是一只煎熬的大暇。
「你臉紅的樣子像一只鮮女敕欲滴的隻果。真可愛!」徐宇揚一手指在她的身上,臉上還扮了一個鬼臉。「當我的女朋友如何?會比跟那個冷血的廷瑜要好得多喲!」
「宇揚——」溫廷瑜冷冷地喚著,語調飽含威脅之意。「把你的手拿開。」
「好嘛好嘛!」徐字揚擺擺手。「真沒意思,開開玩笑也不行。」
他隨即對緋衣俏皮地一笑,才慢慢把手放開。溫廷瑜趕緊將緋衣拉到身畔,好像怕被人搶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