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縴細的身軀,仿佛隨時會被風吹走;她身上所散發出的香甜,像成熟的水蜜桃般,讓人想整個吞下。廷瑜不斷地提醒著自己。
但她是個女騙子,是個商業間諜,魅惑男人是她的本性,千萬不要上當了。延瑜不斷地提醒著自己。
「你是怎麼進來的?在這里偷偷模模地干什麼?溫廷瑜又恢復了冷傲。」
「我听見有人彈琴,所以跑來看看。」排衣吸嚅地誠實以告。
「哼!得了。」溫廷瑜不屑地說。「這書房早上了鎖,你怎麼可能進得來?」
「門沒有鎖啊!至少我進來的時候沒鎖。」緋衣聲音微弱地反駁著,原本滿滿的自信頃刻問消失無蹤。
「我勸你撒個高明的謊……」他斜睨她一眼。「我猜……你是商業間諜吧!你很行嘛!居然能夠說服我妹妹讓你住進來?」
緋衣呆楞著,商業間諜?那是做什麼的?
「不說話,不說話就是默認嘍?」
暗緋衣感到十分無奈︰怎麼這個家的人都像魔鬼般,成天發脾氣。
卿本佳人,奈何作賊!成廷瑜在心中默默嘆息。看來他的豬測是正確的,這女人果真是個商業間諜。
他這十二天故意漠視她,想忘記那夜的纏綿;但口袋里那條遺落在床上的心型項鏈,以及無時無刻出現在腦海里的倩影都一再提醒廷瑜她的存在。
懊死的女人,純潔無辜的外表簡直可以欺騙天底下所有人了,只有我才知道在那優雅、端莊的軀體之下,隱藏了顆狡詐詭譎的心。
但……盡避如此,他還是不可遏抑地想要她。
女人真是個可伯的毒品,才沾染就會上癌。即使是應該殺警捉賊的現在,廷瑜仍渴望撩起那柔軟的松絲;著細致滑女敕的肌膚,親吻這嬌艷欲滴的紅唇,佔有她縴弱的身軀……
當他回過神,發現傅緋衣正目不轉楮地看著他,溫廷瑜的眉心糾結了起來。為了掩飾自己的意念,他極力裝出冷酷的模樣。
「你看夠了沒?」緋衣驕傲地回瞪他。這個溫廷瑜真是自大得可笑。
空有以迷倒天下女人的的外表有什麼用?腦袋里全塞滿了漿糊。
偏偏自己好像和他犯沖似的,老是被他找麻煩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錯了,老被他看不順眼?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懶得和他鬼扯。
她繞過廷瑜迅速地往門外走。
「等等!」他喊住她。
「又怎麼了?」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偷東西呀?」溫廷瑜懶懶地問道。
什麼?這家伙……緋衣抬起下巴,怒氣沖沖地道︰「不信你可以搜啊!。」
「你以為我不敢?」廷瑜眯著眼,似笑非笑地說著。
如果我不是個弱女子,你的脖子早就被我劈斷了,看你還如何囂張!緋衣在心中惡毒地咒罵。
她冷哼一聲。「請便哪!」
「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話還沒說完呢!廷瑜一把扳過緋衣將她按在牆上。
一只大手在她身後慢慢游移,由原先的粗魯變成輕柔的,這令緋衣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她閉上眼努力不去回想那夜的纏綿,但加速的心跳和微弱的申吟背叛了她,她覺得自己快癱瘓了。
就在此時,排衣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扳過身,在還來不及慶幸自己月兌離魔爪時,卻被廷瑜熱情的狂吻所淹沒。
他的唇蠻橫地壓在她之上,饑渴得像是沙漠中缺乏滋潤的旅人。他的男性氣息是如此的強烈,讓緋衣不自覺地融化在他懷中。
她不是討厭他嗎?是他一再地指責她1侮辱她,她應該立刻推開他,再狠狠摑他幾個巴掌。
然而這個吻是如此的美妙,輕易地瓦解了她的心房。緋衣的手臂慢慢圈上他的脖子,廷瑜亦順勢將她貼緊自己。她可以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也由欲念的降臨而劇烈起伏著。他的手放肆地來回游移,一再誘惑逗弄著,排衣,她忍不住迷失在他殷切的盼望中。直到……
他大膽地把手伸進她的裙內。
緋衣驚叫一聲猛力推開他,渾身虛弱地靠著牆拼命喘氣,兩頰則迅速泛起一片紅暈。
廷瑜挫敗地扒扒頭發,右手憤怒地一拳打在牆上。「該死!」他對自己的舉動感到惱怒不已。
「你對我下了蠱。一定是這樣的!」廷瑜雙眸炙熱,適才的火花顯然還未燒盡。「要不然……為什麼上一秒鐘才想狠狠地打你一頓,下一秒卻只想好好地吻個徹底!」
他此番告白嚇壞了緋衣。而她又何嘗不受他所影響呢?
不行!這一切想必都是那個鬼鐲子的緣故,我不能糊里糊涂地被操縱,說什麼也不可以。
她硬生生地強迫自己移開那雙和他視線相纏的雙眼,快速地逃離。
第四章
「小憐——」—一個掛著拐仗的老婆婆…見緋衣的背影,即跌跌撞撞地跑過去。「你回來了!你終于肯回到這個家了!」
暗緋衣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連忙倒退三步地說︰「老婆婆!你認錯人了。」
「不!」她削瘦的左手抓著緋排衣的手腕,堅定地指著血龍錫叫道。「小憐,你是小憐︰「又是小憐。傅排衣覺得很無奈。「老婆婆,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小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肯原諒我!」老婆婆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我不該誤信謠言,更不該向思遠多嘴;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說著說著,老婆婆雙腿一屈,打算跪下來了。
「您這是干什麼?」傅緋衣的意識再度恍榴了起來,她連忙拉起快要跪下的老婆婆,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她再次深刻地感受到源自小憐的情緒。
委屈、失望、傷心……
這些情緒在她心里盤旋竄升,她力持鎮定,想漠視這些感覺。
「我真的不認識你啊!老婆婆竟嚎陶大哭了起來。
「女乃女乃——」溫廷瑜的叫喚,讓她從這個尷尬的場面中獲得喘息。
「廷瑜,你采得正好。快!快幫我向你媽求情,求她原諒我,原諒我吧!」老婆婆轉而拉住廷瑜,一臉誠懇地乞求著。「女乃女乃,您認錯人了。」
「亂講,我哪有認錯人,小憐好不容易肯回來了,你還不快幫我留住她。」
「連你……連你也怪我嗎?」老婆婆哭得更大聲道。「我不要活了!我干脆到下面去跟小憐贖罪算了「女乃女乃,您別這樣嘛!」溫廷瑜焦急地叫道。「我扶您回去好不好?」他向緋衣使了個眼色,隨即半拉地把老婆婆給拖了出去。
他們祖孫的身影漸漸遠離,緋衣那種身體被人佔據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
不、不行!我不要變成另外一個女人!
空氣中仿佛又听見小憐在她耳畔低語,幽幽地訴說著往事。
「求求偶然性!」傅緋衣捂著耳朵喊叫。「不要再來煩我了!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找上我?」她發狂似地罵著。「我不是你,不是馮玉憐!」
「你怎麼了?」溫廷瑜的聲音穿透層層迷霧,叫醒了狂亂的緋衣。
緋衣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浮板似地抓著他,哀求道︰「你告訴她,我不要當小憐,我已經快被她逼瘋了,再也受不了啦!」
「你到底在說什麼?」
溫廷瑜不解。為什麼她一副深受刺激的模樣?原本紅潤的臉寵,灰白如蠟的眼里含著盈盈的淚水,敲亂了他冷漠的心防。
「你振作一點!」他搖了搖歇斯底里的排衣。
然而她完全听不見廷瑜的話。她已落入了黑暗的深淵。
唉——
空氣中又傳來深沉的嘆息。
這里是哪里?
我怎麼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