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都是這樣說,嘗完甜頭後,嘴臉又是不同,要不‘捧打薄情郎’這劇戲麼來的?!"雖然不應該任人糟蹋自己……不過,雲繡對"失足"這件事,沒有半點後悔。
她的不甘心在于——御史大人好像喜歡"妖精姑娘"更甚到"水雲繡"。
"一張小臉氣唬唬的,在想什麼?來……這東西你套上!"
哇!這是一顆刻有"淡月"二字的玉印子,連"風二郎"也沒看過,沒想到,妖精姑娘不必開口就得到了,雲繡一口氣提上來,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瞧你,高興也不必感動得鼻涕淚水全來啊!"
吻著她澇沱而下的淚珠,他那蠢蠢欲動的又呼之欲出,雲繡只覺得越來越傷心了——五品浩命夫人水雲繡竟然敵不過沒有教養的妖精姑娘——她好命苦啊!
第五章
雞鳴破曉,清晨薄霧——
一條修長的黑影,飛快進入破落客梭的鬧鬼上房沒多久,換上"風二郎"的打扮,雲繡肉身進入小旦的臥室。
雖是一夜無眠,身子也因必郎的虛索元度而變得沉重疲憊,但從她美目里閃爛的光亮來看,這個筋疲力喝的夜,並沒有奪去她的理智。
"小旦——小旦!快些開門,我需要你的幫忙!"輕聲的敲著小旦的窗板,不敢驚動鄰居的鳳鳴。
幸好淡月還在石磯亭的草浪里,裹著斗蓬酣眠,要不,心細如他,一定會覺察"風二郎"的怪異舉止。
怎麼無端又勾起他纏綿的記憶,難道除了他的身體,他的心也印在自己的心上……驀地紅了臉,幸好小旦及時開了房門,雲繡才急急收住思緒。
一閃向,想乾主小旦的房內,沒想到她不肯讓她進門。
"快開門,想吵醒‘你的少爺’嗎?"
亂發的小旦,羞撒的側頭低眉,堅決不肯讓步,與"風二郎"在自己的房門口僵持著。
"干嘛?!"雲繡皺眉瞪她,沒一會兒又恍然大悟的直拍著自己的腦袋瓜子,"‘你的少爺’在屋里,你跟他睡?"
"睡是睡了,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昨夜里鬧鬼,你和大人不在,我跟少爺只好窩在一起,免得被鬼吃了!"小旦淡淡的說著。
"鬧鬼?!"雲繡大聲嚷嚷,"又不是七月半,有什麼魔鬼敢私自鬧游人間?"
"有!我眼前不就一個,夜里不睡四處游蕩,一大早天還沒光,又來擾人清夢——大頭鬼!"小旦不滿的撇撇嘴。
"怎麼,你玩夠了又回來鬧人嗎?"
小旦不經心的數落,正好刺中雲繡的心事,霎時她臉上猶如霞光四射,火紅的燒著。
"不會吧?!你……
"自自們要在這兒吵嚷,直到‘你的少爺’醒過來呢?還是到我房里再說?"雲繡不安的掉轉話題。
好奇心重的小旦,自然忙不迭的說道︰
"當然是去你的房里,我去換件衣裳,等會再去找你。"
雲繡的眼光落在小旦若隱若現的單衣上頭,以風流的浪子調調,吹著口吵道︰
"‘你的少爺’怎麼沒對你出手哇?看得我口水都滴滴流了呢,想來,他不是不知‘好花堪折直須折’的道理,就是——他不行!"
"你的,嘴巴放干淨點!"
看似打情罵俏的舉止,好似不巧全部落入施施然踏入內院的淡月眼底。
望著劉大人不以為然的冷淡嘴臉,雲繡還故意拍拍遮著帕子的大口,夸張的打著呵欠,道︰
"哎呀!累了一個晚上,真是困極了,不過,與小旦姑娘描眼畫眉的‘淺笑低眉問情郎,深淺濃談人時否’的閨房樂趣,小生還不想放棄呢。你把化妝的箱子一道帶過來,讓小生我也得趣、得趣!"
"你——"小旦指著她的眼眉,狠狠的用尖銳的指尖刮她一痕,才氣唬唬的摔門而入。
淡月悠悠然的踱步經過雲繡身畔,身上帶猶帶著"妖精姑娘"的潑潑幽香。
雲繡不肯放過他,對著他得意自滿的背影喊道︰
"大人好興致,大清早的就去‘曬’露水!"
"是啊!"淡月高傲的旋過身子,唇角有著幾抹捉模不定的笑意。
"‘曬’露水,‘曬’月光、‘曬’星星——都很‘得趣’哦!"
又是一記紊亂雲繡神智的古怪笑意,他回頭向著他的目標——他的大慶前進。
"干嘛?!魂被勾走了呀!"小時事捧著化妝箱,口氣不善的向著雲繡發飄。
雲繡打躬作捐,把好心的小時事又哄又逗的半拖進她的房里。
擺妥工具,小旦還沒止怒的想繼續叨念,余光一楚,看見雪繡雪白的頸子上有點點痕血青紫,她禁不住一探究竟的沖動,壓著雲繡就剝開她的衣擦——
哇——哇——哇——哇哇哇……
"很好,繼續叫喊,讓人家兄弟認為在下‘風二郎’的床上功夫好得不得了!"
小旦拿手緊壓合不攏的小嘴上——雲繡給她的震撼可真不"小"哪!
"怎麼?又見鬼了是嗎?"雲繡索性轉身讓小旦飽鑒個夠後,再把布務緊緊纏繞住,烙印著淡月吻痕跡的胸脯——哦,真是好疼!
"不是見鬼,是簡直比鬼更可怕,夫人!"小旦忍住好笑,悉心的為著雲繡梳頭編發辮,雲繡也自願的為她臉上"胎記"研磨起顏料。
"那人是誰呀?真不懂憐香惜玉,把細皮女敕肉的當狗骨頭啃哪!"……你的身子好白、好美、恨不得……一口氣吞了……
"用體無守膚、遍體鱗傷形容都不為過呢!"小旦又接腔。……要不在你身上作記號,只怕你一走又忘了我,讓我吻過你的全部……
"簡直是蹂躪嘛,呵——是不是人家你哪,夫人?!"
……你只能有我,你的男人只有我,看著我,記住!你是我的……呵!你竟然搖頭,妖精!我會讓你累到無法記起任何人……
"不要!"雲繡驚惶的搖頭,像搖波浪鼓似的,晃掉小旦為她結辮子的雙手得亂恨披散,也讓五顏六色染花雙頰。
"現在才想要拒絕,會不會太慢了點?"小旦替她拭淨花臉,又重新替她把辮子系好,從麥花銅鏡的反射里,小心翼翼打量著雲繡滿面羞頗不安的臉蛋。
"反正,這事情也沒人知道,只要大人肯要你,你還是堂堂五品夫人嘛!你只要適應我,從此跟那人斷絕關系,我也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那正是你家大人!"雲繡嘟高唇,喜起雙頰回嘴道。
"什麼?"小時事還搞不清楚狀況。
"我是說,那個強逗民女,逗女成奸的臭男人,正是御史大人劉淡月,那個臭小氣鬼!"雲繡一鼓作氣的說完,教小時事傻眼了。
"你是說你們……哇!你說出自己的身份啦?"
"笨呆了!要是我他……他知道我是誰,我還這麼辛苦的打扮為什麼?"
"是啊!你還打扮為什麼?"
小旦迷惑不解,雲繡無奈的大嘆一口氣。
"就是因為他不知道我是誰,她是我,我就是那個,那個又是我……"
"停!你在繞口令啊?什麼你呀、我的、那個咧——你說清楚點好不好?"小旦暈頭轉向。
"簡單的說,他不知道昨夜跟在一起的是水雲繡,而水雲繡又是風二郎!"雲繡以一記長長申吟。
"干嘛!?這麼復雜!"
"是啊,是很復雜,所以,甭說了,你倒說說昨兒夜里什麼人裝神弄鬼?"雲繡干脆把柔頭指向小旦,省得自己又句起那些教人芳心蕩漾的——熱情難消褪……火烤、麻辣的噴火回憶……
"誰會以為是裝神弄鬼?!那分明是鬼,我和少爺都看得一清二楚……"忙完手上的動作,兩名大姑娘手攜著手兒,肩並肩斜靠在古雅的床上,談論起新半月"聊齋"冷風吹起,自竄起,早早入睡安眠的鳳鳴少爺仍然甜睡,像只死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