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齡在驚謊之余咄咄逼人道。
雖是如此,楚奕反而松了口氣,因為她的激烈反應正是他所想看見的。
「就是因為你們遠不及我們,才更讓我萌生攻佔地球的意圖……」
「你是說這不人道的計劃是你一個人擬定的?」
庭齡咬著下唇低喊道,無力支撐的雙腿差點癱軟。
為什麼在她決意拋棄一切是非之際,還讓她沾滿一身塵埃呢?
「沒錯,我擁有絕對的權勢決定你們的生存與否,除非……」
他打住話,眼中精光閃動著一抹慵懶。
「除非怎樣?」
庭齡一顆心提得好高,整個人因他過于的靠近而警戒地繃緊神經。
她直覺想退後避開,但他那雙銳利的眸子則緊緊鎖住她,不容許她有半點逃離的機會。
「除非——你願意拿個人的軀體和自由,來換取人類免于殲滅的噩運,心甘情願淪為我的奴隸,完完全全服從我,並滿足我一切需求——」
他溫和地說道,但給庭齡的感覺卻嚴厲得令她幾乎窒息。
他的條件在她看來,根本荒謬得可以。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竟有如此「優越條件」來交換人類的命運?
這時,她真的不知道該感到慶幸還是悲哀啊!
「我該感到驕傲嗎?單單憑我一己之力就足以扭轉你的計劃?」
庭齡淡漠而冷靜地諷刺著。
楚奕知道他回答的藉口非常可笑又牽強,但這是唯一可以阻止她輕生念頭的辦法。
「信不信在你,但我警告你,干萬別拿無數的生命當賭注。」
他停頓了一下,繼而低聲說道︰
「好好考慮,一旦災難爆發,遠遠殘忍到超乎你能想象!」
話一甫落,楚奕強迫自己冷酷地轉身,舉步離去。
其實只有他心里清楚,他用盡了全部的意志才抑止住將她孱弱的身子攬入懷中的沖動。
天知道,身後那道足以殺人的眼光,對他而言簡直是一種蝕骨泣血的折磨。
「還需要考慮什麼?」
庭齡暗啞的回答拉住楚奕踏出的步伐,既而轉身面對她。
她的視線冷冷穩穩她抬起迎向他。
她並不要楚奕從她臉上看出任何惶恐的情結。
「你要我服從,是不是?」
她嗤聲一笑,然後緩緩抬起手,細柔如蔥的手指滑向衣袍環結處,慢慢地解開它。
假使有一絲猶豫的話,也隨即被心底的挫折和憤怒給抹殺、吞蝕。
她絕不要讓他看出來此舉讓她受到的屈辱到底有多深。
即使眼眶里的水霧早已蒙罩了視線,但咬著牙的她,絕不會讓它掉落在他面前,絕不!
當庭齡玲瓏高挑身子上只剩一襲薄紗時,誘人的曲線幾近赤果的停在楚奕面前。
「停止!」
楚奕倏地如雷吼道,面色鐵青的他皺起濃眉喝止著。
「為什麼?你剛剛不是命令我月兌掉衣服嗎?我服從了主人……」
最後那稱呼,幾乎是由她牙縫里鑽出似的。
她完全不理會他的話,繼續緩慢拉上的薄紗。
「我命令你穿上……」
在他話還來說完之際,那層薄紗便已無聲無息落了地。
一副美麗得無懈可擊的軀體就這麼坦露在這冰冷空氣中。
「別污辱你自己!」
楚奕深吸口氣,喉頭發緊地低聲說道。
兩道熾熱的眸子則像觸電般飛快挪移視線,但即使僅僅一眼,庭齡那完美的曲線也早已印入他眼底,久久揮之不去。
他的話引來庭齡一抹苦澀的笑意,接著的一字一語更是一席痛苦的指控︰
「這是污辱自己?不,這是訓練當奴隸最好的辦法。是你說我需要好好訓練的,怎麼你忘了?」
並非她願意作踐自己,而是假使她不逼迫自己走出這一步的話,那麼往後加注在她身上種種屈辱。
無疑是一大障礙,她需要認清自己的角色啊!
「很好!你學得很快嘛。那麼以後我倆主奴關系的事實,也用不著我去提醒。而日後的職責對你而言,無疑是輕松愉快的!」
楚奕抿著唇,濃眉灑上些許嘲弄的意味。
最後不下一秒,他便不等庭齡反駁,帶著一抹莫名的懊惱,轉身離去,僅留下一絲不掛的庭齡,呆若木雞地僵愣在原地,兩眼怨怒地盯著他高大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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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名奴隸也能享受這種待遇?
庭齡在一名年輕侍者端進幾盤豐盛餐點之時,微挑起柳眉,滿臉狐疑地暗自思索著。
「呃——等等,我該怎麼稱呼你?」庭齡急忙喚住這名年輕人。
從他乍然變紅、羞卻的臉上猜測得出來,他僅僅十五、六歲的年紀。
「我——叫我阿杰就行了!」
他唯唯喏喏地說道。
低垂的眼瞼則不時偷瞄庭齡。
好奇、驚艷之色全展現在那仍帶著稚氣的臉龐上。
看得出來,他在她面前仍處于不安及諱澀的情形。
這時,她不禁展顏對他笑道︰
「阿杰,你在這擔任的是什麼職務?」
像受到鼓勵般,阿杰頓時挺起胸膛,一副雄赳赳的開口道︰
「我是楚奕首領的侍從。不過我現在只是個見習生而已……但我相信再不久,我會有資格站在首領旁邊的!」
阿杰信誓旦旦地替自己保證道,仿佛能為楚奕盡心盡力是無上的光榮似的。此時的他,更是洋溢著一股驕傲。
庭齡嘆了口氣,假使當阿杰發現他所崇拜的人物,竟是名殺人不眨眼的惡徒時,不知還會不會抱持著榮耀的態度。「阿杰,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
庭齡無比慎重的問道。
從她醒來至現在,沒有人能告訴她,替她解開重重疑問。
她猶如掉落在蜘蛛網中的昆蟲,徒然又絕望的在做最後的掙扎
「這——」
阿杰支吾難言地踟躕著。
神色不安地眼神直瞟向門口,好像生怕有人瞧見似的。
因為在他端餐點進來之前,長他一階級的侍衛還交代他,不得與房內女士交談半句。
現在算來,恐怕不只半句嘍!
靶受到阿杰的遲疑,庭齡不禁唏噓道︰
「被禁錮的奴隸是沒有發問的權利,是不是?」
她默然地靠在牆壁,淡淡自嘲地否決自己。
「奴隸?上級有交代要待你如上賓,還特別安頓你的住處設在這星艦總部,這里是高階層人物才能進出的地方呢!」
阿杰瞪大雙眼地直述著,壓根忘了方才那些話已經透露了些許的風聲。
星艦總部?
听他的口氣,這個地方一定極為森嚴,她倒是想到外面去探個究竟。
「全天候監守就叫‘安頓’?」
阿杰聞言立刻臉紅︰
「我也不願監視你,但上級交代下來的任務馬虎不得的。但這只是暫時的而已,首領將你秘密安置在總部一定有他的理由,一旦——」
「秘密?」
庭齡重復他的話,狐疑的呢喃著。
她被楚奕禁錮是秘密?
這其中有什麼顧慮,難道問題出在她?
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阿杰臉色煞白地打住話。
糟糕,他方才講了太多不該講的話。他之所以被選派來看守這地球女子,是因為得到上級的信任。
現在,恐怕連個見習的職位也岌岌可危了。
當阿杰連忙想退出房間,庭齡又喊住他︰
「阿杰,請你至少告訴我,我將來面對的是怎樣的噩運!」
他猶豫地對她露出抱歉的笑容︰
「這點我可能比你還不清楚——但我記得三年前,好像也有一位地球女子被俘虜到我們的星球,現今過著非常不錯的生活,所以你用不著擔心……」
聞言的庭齡,眼眸乍亮。
和她相同遭遇的地球人,那麼那女孩一定非常希望能回到地球。
說不定假使她將地球將面臨的噩運告訴她,兩人也許能找出對策。
畢竟對方居住此地長達三年,對這兒的局勢應有充分的了解,總比她連身在何處都不知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