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現在等于是這里的囚犯,根本就走不出寶親王府。不管囚室有多美,畢竟是囚室,誰願意待在囚室?
如果能夠,她真希望自己化做一只小鳥,飛出這個華麗的牢籠,自由自在的在天際翱翔。
「小姐。」一聲輕喚打斷了沈心荷的思緒。
沈心荷抬頭一看,有個丫環正從湖岸邊朝她走來。
「有什麼事嗎?」沈心荷輕顰眉頭。平常若是沒事,這里是不會有人來的。
那個丫環左看看、右瞧瞧的,確定周遭沒有其他人之後,才從她的袖口里拿出一封信。
「小姐,有人托我把這封信交給你。」那名丫環壓低聲音說著。
沈心荷接過信,當她看到信封上的筆跡,立即認了出來。「是誰交給你的?人呢?」
丫環立刻搖起頭來。
「當我從外面正要進到府里之時,有個男人拉住了我,拜托我把信交給小姐,我並不知道對方是誰。」
沈心荷從頭上拿下一支金簪,將金簪遞給了那名丫環。「我身上沒有銀子,所以只能給你這個,請你別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丫環立刻伸手推拒。「不用了,小姐。那個男人已經有給我銀子了,我會保守秘密,絕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
開什麼玩笑,如果被王府的總管知道這件事的話,她不被掃地出門才怪。
沈心荷堅持要將金簪塞進丫環的手中。「你就拿去吧。」
丫環猛搖頭,又把金簪推了回去。「真的不用了,小姐。」
雖然那支金簪非常的漂亮而且又值錢,但對一個丫環來說,那種東西未免太過顯眼也太過貴重了,如果被人發現的話,她是怎麼樣也無法解釋啊。
丫環將信交到沈心荷的手上之後,便趕緊轉身離開了沁荷圈。
沈心荷馬上回到房內,將門關上後才拆開那封信。
原來,那封信是韓浩宇寫的。內容相當簡短,只說要沈心荷在三天之後,務必要到城里的天香樓一趟,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她,不見不散。
沈心荷放下手中的信,將信收進左玉送給她的珠寶盒里,壓在眾多珠寶的下面。
她猶豫地發呆著,不知道該不該去赴這個約。表哥的背叛仍令她痛徹心扉,她該再相信他一次,再給他機會嗎?
「唉,我究竟該如何是好呢?」沈心荷輕輕的嘆息著。
最後,沈心荷還是決定要去見表哥一面,至少她要問清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
只是,她要怎麼做才能走出寶親王府?這個問題不禁令她傷透了腦筋。
突然,靈光一閃,沈心荷想起了翠兒曾經跟她說過的話,一個主意立即在她腦海中浮現。
「你,站住。」沈心荷在回廊上看到一個男僕,于是便叫住了那個男僕。
男僕先是左顧右盼了一會兒,然後才問著沈心荷︰「小姐,你叫我嗎?」
「沒錯,就是你。」沈心荷點點頭。
「小姐有什麼事嗎?」男僕恭敬地問著沈心荷。
「我要你到沁荷團幫我搬件東西。」
「什麼東西?需要我去找其他人來幫忙嗎?」男僕詢問著沈心荷。
沈心荷立刻搖頭。「不用了,只要一個人就搬得動了。」
于是男僕便尾隨沈心荷進入了沁荷園。
「小姐,東西在哪兒?」
沈心荷指著書齋。「就在那里面。」
男僕不疑有它,走向書齋,推開門走了進去。左看右看的,除了滿屋子的書之外,根本就沒有看到其它的東西。
「小姐,究竟是什麼東西啊?」
就在男僕要回頭之際,沈心荷突然從他身後襲擊他,一棍子把他給打昏了過去。
「對不起,我會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沈心荷滿臉愧疚地對著已經昏倒在地的男僕說著。
接著,沈心荷先是動手月兌下男僕的外衣,然後再拿起事先準備好的繩子還有布,將男僕的手腳捆綁了起來,然後再用布將他的嘴巴塞住。
沈心荷回到她的臥室,迅速換上男僕的衣服,再將一頭秀發整個塞進帽子里。
一切準備就緒後,沈心荷便快步走出沁荷園。不過在匆忙之中,她竟忘了將珠寶盒中的那封信給帶走。
沈心荷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王府門口。
原本,她有些害怕會被人識破,但在她交代了出去的事由之後,守衛便放她出去了。
翠兒說的一點都沒錯,僕人們要進出真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畢竟王府是這麼的大,誰會記得府里有哪些僕人呢。
在離開了寶親王府之後,沈心荷便四處向人尋問天香樓的所在地,然後便朝天香樓的方向急奔而去。
「子寒,你可終于想到要回來了。」
左玉帶著掩不住的愉悅,快步走到大廳門口,一手親熱的搭在衛子寒的肩上。
「王爺,我說過了,只要師父允許我下山,我一定會立即趕回來的。」衛子寒以熟稔的態度對左玉說著。
「我不是說過了嗎,叫我玉就好了,別老王爺長王爺短的,听了就教人覺得怪別扭的。」
衛子寒微笑地搖搖頭。「那可不行,如果我父親听到的話,肯定又會給我一頓說教。」
經衛子寒這麼一說,左玉才想到了另一件事。「對了,子寒,衛叔還好吧?」
「還不是老樣子,健朗得很。」
衛子寒的父親是左玉父親手下大將,自從左玉的雙親都過世之後,衛子寒的父親便負起了照顧左玉的重責大任。
直到左玉成年之後,衛子寒的父親便辭官退隱至鄉間,不再插手俗事。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左玉一直視衛叔為自己的第二個父親,敬愛有加,而從小陪伴在他身邊的衛子寒,則有若是他的親兄弟。
「子寒,你此行的所見所聞可有什麼有趣的事,抑或是有什麼收獲?」左玉好奇地問著。
衛子寒側頭想了一會兒。「此行倒是沒遇到什麼有趣的事,如要說收獲嘛,那就是我終于得到師父的認可了。」
衛子寒的師父是江湖上名聲響叮當的十全老人,為什麼叫十全老人呢?
因為他自認自己十全十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機關之學,深諳武術、醫術,反正就是只要你說得出口的他全都懂。
十全老人一共收了四個弟子,不過每個弟子都只習得他一部份的絕技,沒有一個人能集所有絕技之大成,而衛子寒所繼承的正是醫術的部份。
在過去的十年里,衛子寒一直都待在十全老人的身邊,十年來只曾下山過三次。
不過,因為他已經得到十全老人的認可,所以這次他可以留下來,不用再回去山上了。
「喔,那真太好了。」左玉一方面為衛子寒感到高興,另一方面卻也忍不住調侃他。「這麼說來,我是否該稱你一聲神醫呢?」
「王爺,你這是在嘲笑我嗎?」衛子寒搖頭失笑了起來。
「不錯,不錯,你還听得出來,表示這幾年你雖然一直待在山上,但腦袋還沒變笨。」左玉故意嘲弄地說道,隨即他想到了一件事。「對了,子寒,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衛子寒有些訝異地看到左玉的眼中燃起一絲的光采。「能讓我們的寶親王如此神采飛揚,此人想必不同凡響。」
左玉的臉色先是微微一紅,隨即便恢復了正常。他一掌重重的拍向衛子寒的背。
「你這家伙,現在倒反過來調侃我了。」左玉起身領著衛子寒走出大廳。「不過我可要先置告你,不準你打她的主意,她可是我的。」
衛子寒眼中的訝異之情更深了,原來那個人還是個女人,這實在是聞所未聞啊!
女人對于左玉來說,一向是過分容易到手的,所以左玉從不曾把女人放在心上,因為太過容易得到的東西,讓人很難懂得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