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去喝吧!不然怎麼還有第二杯的機會呢?」她必須轉移目光,否則一直與他對視著,根本無法冷靜的思想了,腦中一片空白。
「只要你肯留下,我會立刻喝個一滴不剩的。」他開懷的笑,走到桌邊就端起杯子,卻在半空中停住。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她忙追問,做賊心虛的可憐反應。
「哦!沒什麼,我只是奇怪……你為什麼不替自己也泡一杯?」
「因為……我不喜歡喝咖啡嘛!」原來如此,害她還以為……手心微微的嚇出汗來了。
「是嗎?那你喜歡喝什麼?我去買。」
「不用了,我什麼都不需要。」她雙手齊搖。天哪!他到底要拖到什麼時候?她都快緊張得抓狂了。
「這怎麼可以呢!」他不贊同的看她,又放下杯子。「你到這里幫了這麼多忙,而我卻連杯飲料也沒好好的招待,這未免有點說不過去吧?」
「沒關系的,如果……你一定要招待的話,那就這杯水吧!我口渴,先喝了。」拿起他桌上一個裝滿水的玻璃杯,她一揚頸就大口的往嘴里倒……旋即,嗆著的大咳出聲,眼淚都掉出來了。「可惡!唐士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根本就不是杯白開水,而是杯金門高梁酒。」
「我來得及嗎?」他為自己喊冤的辯解。「而且你之前根本就沒征詢過我,我哪知道你會突然做出這種事啊!敝我,應該嗎?」
幾句有理的話,堵得她閉緊了嘴,不發一語。只覺得頭腦昏眩的扶住桌角,感覺月復內似火般的燃燒,而喉嚨也干澀的火辣灼痛,人難受至極。
「雖然我手邊沒有茶可以幫你解酒,不過還好……紫櫻,有你泡的咖啡能夠沖淡口中那股強烈酒味,你就快喝了它吧!說不定就會舒服一點。」他把咖啡端到了她面前。
她大驚失色,不會這麼慘,緊接著又要自食惡果吧?當下唯一能作的反應就是拒絕。
「我不要!懊喝那杯咖啡的人是你。」
「哎!都這時候了,你還跟我分這麼清楚干嘛?來,快喝下吧,我喂你。」
于是,在一口烈酒,和被強灌入一杯摻有安眠藥的咖啡後,紫櫻就這樣陷入昏睡狀態中,人事不省的睡倒在唐士堯懷里。
***
幽幽然的,紫櫻的眼皮微動了動,由睡夢中緩緩的轉醒。
她轉個身,被一種慵懶的舒適感所征服,仍緊閉著眼不願睜開,想多再賴床一會。
哦,怎麼舍得起來呢?尤其這枕頭是那麼的柔軟,蓋在身上的薄被,又宛如絲絨殷的細致滑順,但願今天就是星期日,能讓她好好睡個過癮,一整天都無所謂。
她已好久沒睡過如此香甜的覺了,幾乎一夜無夢的直到天亮。
她發出滿足的嘆息,但……隱約中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她感覺有一雙眸子,正目不轉晴的緊盯住她,帶著熾熱的力量。
這下她再不能安穩的睡了,卻不料,當視線迎向那熾熱的眸子時,卻立刻嚇得從床上直驚坐了起來,雙手緊抓住胸前的被子。
「該死的!唐士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兩眼睜得大大的,她驚慌失措的直瞪著他,心狂跳個不停。
「奇怪?」他慢吞吞的開口,慢吞吞的從跨坐床邊的椅子上站起,臉上有著不解的表情。「為什麼你每次在叫我的名字,都要加句咒罵的話呢?」
實情讓她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少廢話!你只要回答我就行了。」她不允許他打岔的蒙混過去,又重復一次。「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的?」
「不然,你以為我該出現在哪里?」他的語氣怪異得奇特。
「哪里都行,」她才懶得管他呢!「至少,絕不該在我房間里。」
「你房里?」他嗤鼻的一笑,嘲弄的凝視她。「我的天!你是宿醉未醒,還是睡糊涂了?張大眼,看清楚這到底是哪里?再來指責我也不遲。」
扭頭一看,她听話的照做了。卻也立即發現自己的錯誤,這…
…的確不是她的房間,而是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陽光從淡黃色印花的紗窗中灑入,房間很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靠牆一排六人座沙發,和一個以檀木制成的大衣櫥,空氣中還可聞到它散發的淡淡幽香。這兒……儼然是個套房般的,居家必備一應俱全,牆上還有幾幅名貴的畫作。
室內明顯男性化的擺設,再加上風格又與他近似,使她很不情願的望向他……
「這……該不會就是你的房間吧?我沒猜錯,對嗎?」雖然明知不可能了,她還是渴望著奇跡。
「對!」他給了她正確答案,不用再懷疑。「所以,你實際上該問的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不是把目標給指向我。」
「呃……」是呀!她怎就沒想到呢?還用他來提醒,真笨。「那你就袂告訴我吧,別再拖延了。」
「好,你應該還記得……昨晚誤喝了我的酒的事?」
她點點頭,那鮮明的記憶又重回到眼前。
「後來……我想大概是因為你向來滴酒不沽的緣故吧,一陣子後,竟突然無力的醉倒在我及時伸出的胳臂里。我無計可施,又不能把你扔在辦公室里不管,只好抱你回采了。」他簡單的解釋。「怎樣?這樣夠清楚了嗎?還有沒有需要我再補充的?」
「少裝大好人了,我問你︰你知道我家的,為什麼不送我回去,反而把我帶來這里?說,你究竟是何居心?難道……」她大驚失色,越說越駭,連忙掀被檢查……還好,衣服仍穿在身上,一件都沒少,她松了口氣。
「抱歉,讓你失望了。」目視她驚恐的反應後,他淡淡的表示。
「失望什麼?」她納悶且疑惑,不明白他為何會有這話?
「我竟然是個正人君子啊!」他為自己的崇高人格操守而感到驕傲。「所以,我拜托你,下次千萬別再這麼做了。你才欠我那一點錢,犯不著以身相許來還債的啦!不值得。」
閉上眼,她恨恨的咬下牙,為計謀失策而後悔,懊喪氣餒。
「別再跟我開這種玩笑了,」聲音緊繃,她一字一字的慢慢說︰「我只想你回答我剛才的話。」
「你剛才什麼話?哦!我想起來了。」看見她揚起掄緊的拳頭,他主動識時務的說了︰「不能怪我自保,在昨晚那種情況下,我若是把你給送回去,鐵定會引起你叔嬸的誤解,認為我做出了什麼天大的錯事,需要以死來謝罪。到時……被掃地出門事小,但若強逼我娶你,那我可就虧大了。這點……想必你能體諒我的,對嗎?」
瞧他那一臉故作誠懇又無辜的神態,真令她氣嘔得快吐出血了,直埋怨上蒼為何將兩人命運安排到了一塊,不是冤家不聚頭。
「完蛋了,」她猛地大叫一聲,這才想起什麼的從床上直跳起來,嘴里不住嚷嚷著︰「我一夜未歸,叔父、嬸母肯定急瘋了的在到處找我,搞不好……還報了警……」
「沒那麼嚴重,」他安撫的打斷她。「你該多虧我細心,昨晚已經打過電話通知他們了︰就說你陪我一塊去參加舞會,要玩個通宵。」
「辦法雖好,但你不該騙他們的。」
「難道你要我告訴他們實話?坦承你醉倒了,正睡在我的床上?」
「住口!唐士堯。」她捂住耳朵,看他一派閑逸的坐在床邊月兌鞋,躺了上去。「你在做什麼?」她愣愣的問。
「睡覺呀!」他答得輕松,以手枕住了頭。「一整個晚上,先被你折騰,又忙完公司的企劃案,我當然累的,得立刻睡會兒羅!不然,哪還有那麼多精神處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