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寒,你用點腦子行不行?!你這一走,教我怎麼跟干爹交代?!」
「很簡單,再去找個人配合演出呀!反正我又不是真正的‘主角’!」她鬧別扭的說,話里有賭氣的成分在。
「你——果真是不可理喻!」他咬著牙說。
「很好,那你就讓開,放我走呀!」
「休想!」
「你……」她忍著氣,怒瞪著她,控制著怒火。不然,她真怕會不經大腦,吐出一大串咒罵他的話。
好一會,兩人就站在門邊,互不相讓的瞪視著對方,僵持不下。
「江羽寒,你到底還要我怎樣?!你听不出我在求你嗎?!」他忍耐的蹙起眉。聲音雖然低下,不過架勢仍擺得老高。
「你沒搞錯吧?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她不可置信的說。
「別太過分了!我已經對你夠低聲下氣了,生平第一次!」
呵!那他這「低聲下氣」的標準,可真跟一般人不同啊。她都快被他氣得吐血了!
「怎麼樣?你究竟留是不留?」耐著性子,他不耐煩又問了句。
不發一言的,她掉頭又坐回了沙發,氣鼓鼓的徑自生起悶氣,決定再也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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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那天孟子軒帶她去見的不是他父母,反倒是他干爹揚威呢?
事情過了好幾天,她心里仍疑惑不解這個問題。
雖然說,揚威想見干兒子的「女朋友」,並沒有什麼奇怪;但……按照道理,做父母的不是更關心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嗎?
算了!反正嚴格說起來,他只能算是大哥的朋友,跟她根本毫無關系,何必為他傷腦筋,增添那麼多無謂的煩惱?
至少,今晚她要把這些煩心的事統統丟到一旁,因為,今晚正是她兄嫂要回國的日子。
經過半個月時間分離,說實在的,她還真有點思念他們呢!
扮哥想必變胖了些吧?而心柔,一定是出落得更加標致動人了……一想到這,她就高興得眉開眼笑,就好像是自己度蜜月一樣。
下了班,一走出公司,她就看見高遠已等在門口。
「抱歉!羽寒,我沒遵守昨晚跟你的約定。」不等她開口,他先主動致歉,請求她原諒。
「不要緊,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約定,你不必放心上。」她淡淡的說。
「不!羽寒,只要是與你的約定,無論是什麼樣的約定,我都該確實遵守的!」他著急的解釋著,一臉慌亂。「只不過……一來,有車子代步到底方便快速得多,我相信你也想早點見到他們的,是不是?二來,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我想見你。」
她輕輕垂下眼睫,一會,她又緩緩揚起,定定看著他。
他的雙眸溫暖而多情,潛藏著數不盡的綿綿情意……
在他眼里,她看到了自己;然而在她心里,卻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如果這份感情能升華為一份雋永的友誼,該是件更幸福的事吧……
但,他能了解嗎?她在內心深處輕輕的嘆息著。
「你怪我嗎?羽寒?」他嗓音低柔的輕聲詢問。
「我說過怪你的話嗎?」她放柔了語調,緩緩轉開頭。「開車吧!否則到天黑我也回不了家。」
斑遠只深深的看她一眼,隨即發動引擎離去。
一路上,兩人都格外安靜。她定定的望著窗外發呆;高遠則默默的駕駛著車子。沒多久,車子停在江家大門口。
走出車外,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向他道「再見」,他卻先丟下一句語重心長的話——
「羽寒,但願我的等待不會落空,你終將給我一個答案……」
怎麼?怎麼會這樣呢?是她表白得不夠清楚?還是高遠執迷不悟不听勸,一頭鑽進了死胡同?
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不曉得該如何解決這難題?
必于愛情,她听得多、看得多,卻是一知半解,沒有絲毫經驗。
其實,她何嘗不想好好談一場戀愛呢?有個人呵護疼惜、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奈何,她對高遠卻缺少那份靈犀相通、兩心契合的感覺。畢竟她欺騙不了自己的心。
那麼,他又為什麼要欺騙自己的心,以為她終有可能被打動?他明明看見她的為難、她的拒絕,也清清楚楚感受到彼此間的鴻溝,為什麼還要令她矛盾掙扎呢?
她不禁要懷疑,被愛——真的是幸福的嗎?或者是一種無形的負擔?
暮色漸漸暗了下來,她站在初冬的夜風中,嘆息聲飄了好遠、好遠……
第九章
「想不到,他還挺痴情的嘛!真看不出來。」
背後一個熟悉的嘲諷聲,迅速把她從思緒中喚醒。一轉過身,果然看見他嘴角充滿一抹嘲諷的興味。
這世上除了他之外,再沒人像他一樣可惡可厭了!
她再不多瞧他一眼的走向大門。
孟子軒輕蹙眉梢,眼中某種光芒一閃而逝……他大步一跨,身子就像道牆似的堵住了她去路。
幸虧她反應的快,否則這會已撞進他懷里了。
她滿心郁悶,一雙眼埋怨的瞪向他。她緊抿著唇,一語不發,只以手揮了揮,示意他讓開,一個字也懶得跟他多說。
「怎麼?什麼時候變啞巴了?」
他撇著嘴,故意以言語激怒她,說不出當他看到高遠送她回來時,壓抑在他心頭那股復雜的情緒到底是什麼。
她仍不開口,沉默以對。一見到他,她什麼好心情都沒了,顯得意興闌珊。
「江羽寒,現在又預備要裝聾了嗎?」他繼續逞口舌之快的想激怒她。
「好!那麼你告訴我,我跟你究竟有什麼話說?!」為了及早擺月兌他的糾纏,她略顯不耐的問。
「我說過……跟你有話好說了嗎?」他擺出一副無辜模樣,攤開了手。
「既然如此,那我要你讓開,你為什麼不讓?!」
「誰規定我必須听你的話來著?你叫我讓我就讓,那我算什麼?」
「無賴!還需要我明講嗎?你連這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她毫不客氣的指責,清楚看見他變了臉。
「江羽寒!」他陰沉的開口,臉上一層寒霜。「在我發火之前,你最好解釋一下‘無賴’這兩個字的意思!」
「不會吧!你活了三十二年,會不懂‘無賴’是什麼意思?」不在乎他的警告,她故作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要發火就來啊!誰怕誰,難道她還會輸他不成!她大膽迎視他陰鷙銳利的目光,揚起了下巴。
「我勸你別跟我耍嘴皮子,伶牙俐齒的女人沒幾個會討人喜歡!」
「是嗎?那你也听好,尖酸刻薄的男人也沒幾個會蒙人青睞!」
「那關你什麼事?你也未免太多管閑事了!連不相干的人也管!」
「很好!我終于等到你這句話了。」互瞪的兩雙眸子都充滿了怨懟。「既然知道自己是不相干的人,為什麼還擋在我家大門,不讓我進去!?你這種行為,和個無賴有什麼兩樣?!」
「沒想到,一個外表如此成熟的女人,腦子里裝的卻是些稻草。」他交叉雙臂,眯起了眼看她,仍沒有讓開的意思。
「若不是你先無禮的對待我,我會以‘無賴’的姿態反擊你嗎?你根本沒資格罵我,我們只不過是扯平了!」
「好!那麼現在,你能讓開了嗎?請——」強忍著氣,她不想再和他計較,語氣變得稍為和緩。
「很抱歉,不!」
「為什麼?」她黑瞳中跳躍著兩簇小小火焰。「我明明已經說了一個「請」字!」
「沒錯,但你保證你是心甘情願說的嗎?」
廢話!誰會被人擋在自家門外,還心甘情願的說「請」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