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要不要試著彈彈看?」他邀請的,挑眉詢問著。「就算給我個機會欣賞你的琴藝。」
「好。」她也不扭捏作態,抬起手就熟練的撫過那些琴鍵,為他彈奏了首曲子。
陶醉在音樂中的雲兒,相當的投入也相當的認真。她的造詣本就很高了,再加上又是在莫風面前,直覺地便是不能出錯、馬虎不得;雖然她可不敢擔保他一定听得出來。
不過,一旁的莫風顯然有著和她相反的心思。他的耳朵聆听著她如行雲流水般的樂曲聲;他的眼楮也沒閑著,專注地凝望著她如桃花般粉女敕的容顏。醉在琴聲里,也醉在她面龐淺淺的笑容里了。
「如何?听過之後,給我打幾分啊?」一曲既畢,她巧笑的掉眼看他,當觸及他黑眼中的溫柔時,雙頰一緋紅,臉就不由自主的垂下了。
「雲兒,你知道,在我的心中你永遠都是滿分的。」他痴痴傻傻的望著她,眼皮都不會眨了。「就像我對你的感情一樣。」
「你說得……是真的嗎?」她的心坎甜甜的,也為他買琴的那份用心,而深受感動著。
「如果你肯抬起頭看看我的眼楮,就知道有多真實不偽了。」他的視線不移,凝聚的熱力也不斷,聲音低柔的在她耳際輕飄,似燕語呢喃。
「哎——不說這些了,我們還是來彈琴吧。」她感到自己的臉像朝陽般的火熱,連忙轉移了話題,不讓他看出他此時的心慌意亂。
「雲兒,我是在跟你‘談情’啊。」他怪委屈的說,靜靜的瞅著她。
「此彈非彼談;此琴也非彼情。你知道我意思的,別裝傻了。」她埋怨的瞟了眼他,半責怪的。
「那好吧,反正我小時候也學過一陣子的鋼琴,就換我來表現一下好了。」他手指靈活的一彈,優美的的旋律立刻就配上他極富磁性的歌聲,清脆悅耳的在室內響起了︰
「遇見你以前,
不知什麼是相思;
愛上你之後,
天地都為我沉醉。
但願你的眼,
只因我燃放光芒;
渴望你的心,
僅迎我停駐其中。
多想告訴你,
這份情永遠不變;
有你在身旁,
這一生就已足夠。」
唱完後,他結束曲子的最後一尾音,移眼看著她。
不用多說,不用多講,在兩人相視的眼中,她已確實的讀出他心中所有的秘密了。
一瞬間,她為他怦然而——心動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莫風還是個如此浪漫的男人。
僅管公司里的事務再繁忙,由早到晚,他依舊抽出了大部分的時間來陪著她,費盡了心思。
清晨,他會特地起了個大早,開車帶她到山上賞日出,一塊感受光芒萬丈的驚人魄力;中午,他會準備些精致可口的點心,像野餐似的拉了她一道在海邊拾貝殼、玩沙堆、欣賞海景;黃昏則共同追逐天邊那抹易逝的夕陽。
而當夜幕低垂、明月悄悄升起時,寂靜的莫家花園中,則出現了一對並肩而立的人影。
他們會一起數夜星、乘晚風、放煙火,然後在彼此眼中,尋找一句永恆的誓言;凝眼相望,無語也能痴。
日子在歡樂之中流逝,莫風為她的生活添加了許許多多的樂趣,也在她的心里喚醒了潛藏的溫柔;她開始覺得……自己會泛起相思的漣漪了,當他不在身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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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星期假日了,一大早他們就在秋日的晨光中出發,來到了郊外走走、看看。
可惜,天公不作美,當到達目的地時,天空反而飄起綿綿的細雨來了,落在他們的發上、身上。
「雲兒,下雨了,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避一避?」他抬頭望向天際,一片烏雲正厚重的堆積著,太陽完全隱沒不見了。
「不用了。」她不介意的,以淋雨為樂。「不過是場小雨罷了。」
「是嗎?那我只好舍命相陪了。」他笑,望了眼她。
「喂,你別太夸張了,淋雨嘛,又不是要你干什麼壞事,需要舍命?」
「誰說不會呢?雨淋多了就有可能會感冒發燒,發燒若不退就有可能會轉成肺炎,甚至其它更嚴重的病,所以歸究起來,這不是舍命是什麼?」
「嘩!乍听之下似乎還滿有理的,可你是紙扎的嗎?會淋這一點雨就生病?」她不信的,好笑。
「那——萬一我若真要是一語成讖了呢?」他試問著,緊盯住她的眼楮。
「這樣嘛——我只好負起照顧你的責任了,直到你病好為止。」她想了想,回答他。
「真的?」
「當然,誰叫是我害你的呢。」
「好。」他滿意的一點頭,手指向了天空。「那麼我希望現在就能立即降下一場傾盆大雨,好讓我病倒在床上,接受你的照顧。」這才是他說出這段話背後的真正目的。
「你瘋了。」她沒好氣的瞪了眼他。
但——也不知是老天善意的回應或是湊巧,總之,大雨就是那麼準的在這個時候降下大地,雨點打在身上還有些兒的發痛。
「走吧!莫風,我們快去避雨,別發愣了。」她拉著仍佇足不動的他,在雨聲中高喊著。
「我不要!我就要在這里淋到自己病了,好讓你實現承諾!」他也高喊的回答她,固執的不肯走。
「你這個傻瓜!若你真因為這個原因使自己有個什麼萬一,看我還理不理你!」她氣嘔的跺跺腳,反身就要離開他。
莫風見狀,趕忙拉住了她的手,帶往附近一處凸出的石塊下避雨了。她拿出手帕,先扭掉多余的水分,才擦拭著自己的面龐和濕漉漉的頭發。
抬起頭,卻見到他一雙眼只亮晶晶的停留在她臉上,而毫不理會自己凌亂的外表——雨水沿著額前發梢濕透的滑落,在下巴上滴著水。
雲兒無奈,嘆氣的為他抹去了那些水珠。
莫風一把握住她手腕,先親吻了下,才輕聲問︰
「雲兒,你是不是有點……喜歡上我了?」
她羞顏的轉開了眼,卻被他輕輕托起了下巴,不許她逃避。
「告訴我,雲兒。遲至今日,我還不太明了你的心意,我要你親口對我說。」他溫柔卻執著的注視著她的黑眼,一定要逼出個肯定的答案。
「我想……或許真如你說的吧,是有那麼一點點。」她羞怯的承認了,悄悄垂下了睫毛。
「真的只有那麼一點嗎?」他再問,心頭大喜,受到了實質上的鼓勵。
「你不覺得……就那麼一點,也已經很多了。」她噘起了唇,模樣甚為嬌俏可愛,讓他差點看痴了。
「無所謂,反正再過不久,你就會更改現在的答案了。」他相當肯定的笑,無與倫比。「我會很快地將你的這份心意,由喜歡轉變為愛,讓你愛上我的。」
「哦?這麼有把握嗎?」她巧笑著揚睫看他。
「對你‘丈夫’要深具信心一點,明白嗎?」他故意強調著這個字眼。
環住她,慢慢的收緊了力量,讓她偎在他胸前,傾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正溫存地訴說著實情。?
他該怎麼做?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保有依涵這一份珍貴的友誼?
上午,望著辦公室外她那張已空了數天的座位,再看著自己桌上躺著的這封辭職信,周世倫緊緊皺著眉頭,煩惱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疏失到這種程度呢?竟一點也沒留意到依涵對他暗戀的心意。他還以為她也像他一樣,都把對方當成了是這世界上唯一的知己,友好的關系會維持一輩子的,永不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