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涂滿蔻丹的指尖撫在薩武剛強壯的胸膛上。「這個人,才是芩丹最親的人,我們雖沒血緣關系,可卻是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薩武剛懶得再听這兩兄妹斗嘴,他舉起手,全部弓箭手立刻進入備戰狀態。
「還跟他們廢話什麼?盾手,準備!」一聲令下,持著盾牌的士是們站到弓箭手身側,將盾牌對準陽光,頓時,一片明晃晃的強烈光線,讓下面的羌瀾國士兵根本無法抬頭。
「芩丹,你以為你犧牲了我。就會得到薩武剛嗎?」亞山瘋狂大吼出聲。「芩丹,你會後悔的!」
「把這些話留給閻王去听吧!杯箭手,放箭!」她媚笑著下令。
嗖嗖嗖嗖!冷箭如梭,破空而出,一片箭雨鋪天蓋地而來。
「哇啊啊!」慘叫聲此起被落,冷箭射穿了厚實的盔甲,直直扎進士兵的肉身之中,一聲悶響過後,一具具尸身轟然倒地。
馬兒也無法躲過這場噩運,不長眼楮的羽箭射穿了它們的腿,馬上的騎兵哀叫著跌在地上,被自己的戰馬活活踩死。
尸體堆積如山,血流虛何。
短短半個時辰的工夫,羌瀾國二十萬大軍,所剩無幾。
「哈哈哈哈哈!」苓丹看著眼前的慘狀,瘋狂大笑起來。
「夠了!」還是薩武剛下令停止了一切。
她笑得都快流出眼淚來,開心地拉著他的手。「你著,我為你把他們都殺了,我好愛你,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哈哈哈!」
「苓丹!」一聲厲吼,從高高隆起的尸堆中傳來,她尚未止住狂笑,就看見一個血人撥開了身前的尸體,渾身是血的站在偌大的廣場中。「你忘了我們簽下的協議嗎?同生同死,共榮共辱,我死了,你怎麼可能獨活?」
亞山吼叫著,他的臉已經被血跡染得完全看不清,只有那雙如野獸般的瞳孔,散射出同歸于盡的狠戾。
「你出賣聯?」薩武剛犀利的視線直直盯住她。
「沒!沒有!」芩丹驚慌失措,連連擺手否認,她越退越後面,把一個拿著盾牌的士兵撞到了一邊,完全曝露在危險之下。
「芩丹,納命來!」亞山用盡最後的力氣,手中的刺球鎖鏈如風般飛了出去。
「啊!」她只覺得胸口一痛,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刺球竟然在她的胸口穿出了一個洞。
喀嚷!刺球的機關一動,卡住她的腳骨。
「本王就算做鬼,也要拖著你這個賤人一起下地獄!」亞山手臂一緊,芩丹被拽出城牆,他將鎖鏈拋繞到牆柱上,還剌一口氣的芩丹就這樣被吊在城牆上。
「放箭!」薩武剛冷酷下令。
嘩嘩嘩嘩!一簇簇冷箭破空射入亞山的身體,他身中萬箭,轟然倒地。
「救……救我……」芩丹向薩武剛伸出了手。
他冷然一笑。「知道陽泰去哪里了嗎?」
她的眼珠僵直,艱難地搖頭。
「在朕去找和真的路上,他跟蹤了朕,用毒刀傷了朕,朕親手殺了他,他的尸身早就被野狼啃光了吧!」
薩武剛拿出一面玉牌,將它懸吊在苓丹的眼前。
「那是……」是陽泰不知何時丟失的玉脾!
「朕很早就知道是你們下的毒,你和亞山的往來書信,朕全部都看過了。」
「你!」芩丹在最後一刻才知道,自己被這個男人利用了,直到死她也不能瞑目。
和真一身紅色戎裝,裙甲掩不住她即將分娩的肚月復,縱使她是個身子多有不便的孕婦,但她此時臉上的表情,是那麼高貴而冷靜,讓人不由得臣服敬佩。
營地外。是薩武剛的百萬大軍,身後,是即將餓死的十多萬義軍兄弟,而在營地守護的最中心,是生她養她的剎西族。
這里有她童年的歡笑和記憶還有親手將她撫養長大的老桑瑪,她的朋友們,她從西蒼國帶來的鈴蘭。
餅往的一切,像走馬燈般在和真的腦中閃過。
就算是死,他們也要死得像樣,他們是戰士,戰士只能死在沙場上。
「你們準備好了嗎?」她沉聲問身後的義軍兄弟們。
「好了!」士兵們的吼聲如雷,響徹雲霄,大家舉著手中的長矛、長劍,聲音嘹亮。
「那就決一死戰吧!」和真堅毅地昂起臉蛋,與自己的大軍共同面對著百萬強敵。
敵強我弱,大家都明白,這是一場絕無勝算的戰爭,每個人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能上陣的全部上陣了。
她是義軍首領,就算是死,也要和大家死在一起!
縱使已經猜想到將要面對什麼樣的場景,和真還是暗暗倒抽了一口氣。
敵軍之強,氣勢驚人不說,各十陣隊整齊劃一,弓箭手、盾手、炮手、步兵、騎兵,兵種齊全,金甲閃耀,森冷的兵器無情,那強大的壓迫感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們首先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半。
和真緊咬著唇,舉起手中的長劍,用盡了力氣大喝,「你們要記住,我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園、百姓而戰,我們不要昏庸無能的君主,我們要為了自己的信仰戰斗到最後一刻!」
全體義軍被她的話激得義憤填膺。
「殺!殺!殺!」大家嘶吼著吶喊,拼命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而前方的百萬大軍,卻沒有一點聲響,眼看著和真這邊群情激憤,他們卻絲毫沒反應。
第10章(2)
正當她決定開戰的時候,對方的士兵卻嘩啦一聲,同時放下手中的兵器。
「薩武剛?」和真瞠圓了跟楮,瞪著那個從對方陣營中走出的男人。
他一身紫金盔甲,大手按在腰間的金色長劍上,烏黑的長發拂過胸前泛著金光的盔甲和豹形頭盔,他依然俊美得讓人心痛,讓她在瞬間失了心魂。
她的心怦怦跳動,淚水反射性地就布滿眸底。
沒有想到,他們會有這一天。
對峙沙場,不是你死就是找亡,而更可悲的是,她的月復中還孕育著他的孩兒。
這是怎樣的命運啊?曾經誓言同生共死的夫妻,竟會在有朝一日成為不共戴天的仇敵。
淚珠掉落在她微微顫抖的手上。
「族長!」跟在她身側的西瓦,很是擔憂。
和真咬緊牙根,眨掉眼中的淚水。
她舉起手中的劍,對準五十步之遙的薩武剛。
「你真的要殺我?」他嘆了口氣,對于這個小女人他真的是無奈極了,這已經是她第二次拿劍對著他了,會不會還有第三次、第四次?
也許她知道這樣威脅他很有用後,她會養成習慣?
「你不要再靠近了!「和真的手微微發抖,但她還是力持鎮定。
他的眼神貪婪地吞噬著她的嬌態,在她肚月復間停留良久。
「他長大了好多。」
和真反射性地護著肚子,嘴硬道︰「他怎麼樣都不關你的事。」
薩武剛眼眸微眯,語氣危險極了。「你們都是我的,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她抖了一下,既怕又亂。
不行,她不可以這樣,她是義軍首領,如果她先弱了氣勢,那麼仰望她的兄弟們和百姓要怎麼辦?
和真穩住自己,雙手緊握劍柄。
「你不要廢話!今天我要替無行道,廢了你這個昏君!」
「噢?」他玩昧地睨她一眼,口氣戲謔。「難道不殺了我嗎?」他走近一步。「你舍得殺我嗎?」
她呼吸一窒。月兌口喊道︰「你不要過來!」
「真的要殺我?」他又近了一步。
「我、我警告你,別再過來了!」和真的聲音抖得不像樣子。
「我要你乖乖等我的,為什麼不听話?」薩武剛一步一步,步步緊逼。
她徹底亂了。「我、我為什麼要等你?」一大堆女人環繞在他身邊,供他肆意婬樂,憑什麼要她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