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大漢哭喪著臉哀求著她,希望她別那麼大勁兒。
稽靈根本不管他痛不痛,只想知道她要的答案,下意識地,力道又加重了許多。
「快說!你們到底是不是抓了司徒聿?」
「哎呀!救命啊!好痛哦!」哇啊,她是吃了大力丸是不是啊?
酷大漢痛得用另一只沒被抓的手想扳開她的手,可是卻怎麼樣也板不開。
冷大漢低頭一看,只見酷大漢被稽靈抓住的那只手臂,從被抓的那個部位以下竟然沒有血色。眼見自個兒的兄弟臉色愈來愈白,連那只手也愈來愈沒有血色,怕他那只手快廢了,趕緊開口。
「對啦!對啦!他在我們老大那里,你先放了酷弟,我們現在就是要帶你去找他。」冷大漢緊張地說著。
冰大漢也從照後鏡里看到了酷大漢的情形,口氣比較緩和地對著稽靈說著,「沒錯,你放了他,我們會帶你去找那個人。」
「那你車子就開快一點!」稽靈邊說,手上的力道又加重幾分,酷大漢痛得齜牙咧嘴地叫著。
冷大漢看稽靈那個樣子,向冰大漢使了個眼色,冰大漢將油們用力一踩,車子飛快地往前開去。
鳥來山上的一處溫泉別墅,布置得非常典雅清幽,前庭為日式庭院造景,庭園的一角還有著小小的水車,順著流水轉動著。
這一彎流水順勢而下,由高而低,由左而右,至地面後往屋底延伸,別墅即建于其上,流水潤中還可看見一條條錦鯉優游其中。
往里頭瞧,為日式平房設計,和式拉門,一扇接著一扇,直至最里頭,牆面、地板,全為上好的檜木。
仔細地聞了聞,整間房內卻是透著淡淡的檀香,若有似無地彌漫其中,順著香味,尋找來處,赫然發現,檀香是由屋里最內部右側的房內傳出來的。
往房內一瞧,卻見司徒聿沉著臉,非常不悅地坐在里頭,直盯著坐在他對面的人。
那是一位穿著全身黑色的長袍掛子,掛子上繡著一朵黃色的蘭花,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容,那神情看起來充滿詭異的。
兩人面對著面坐著,靜得連一根針掉了都听得到。
司徒聿冷著眼,看著坐在自己眼前戴著墨鏡的人,雖然對方沒開口,但從對方身上的裝扮,猜也猜得出來是誰。
「黑沉,你為什麼要將我騙來?」司徒聿眯著眼咬牙問著。
原來那位身穿黑掛的人,就是道上尊稱黑蘭花的黑沉,他的特征就是他那身黑色長袍掛子與那朵黃色蘭花,他就是黑盟道的少主。
黑盟道雖說是一個黑道組織,但自現在的盟主黑暗接手以來,所有的分支就已經陸續在漂白,黑盟道旗下的企業全部慢慢地步入正規行業。
而黑沉更是其父的得力助手,將黑盟道的事業推展至國外,只是他這個少主行事向來古怪,而且人看起來還有點陰陽怪氣的,連脾氣也陰晴不定,外頭的人對他的評價不是好也不是壞,只用「邪」和「怪」兩個字來形容他。
黑沉听到他的話,突然笑了出來,那聲音既尖銳又刺耳,完全不像一般人的笑聲,反倒像是電子合成般的聲音,且看他的模樣,很明顯地,他在喉嚨的地方放了一個變聲器。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黑沉的眼里全是笑意。
「你明明說,若我不乖乖地過來,稽靈就會有危險!」司徒聿沉著聲說著。
「是啊,我是這麼說沒錯,這和我騙你有什麼關系?」黑沉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好整以暇地蹺起二郎腿看著他。
司徒聿呆了一下,狐疑地看著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他自己會錯意,若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真是……
「你什麼意思?」司徒聿的怒氣很明顯地被挑了起來。
黑沉一看到他快發怒的樣子,反而笑得更大聲。
「哈哈哈!聰明如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的意思呢!」
一听,司徒聿整個人跳了起來,連拳頭都握得緊緊的,只差沒直接往黑沉那笑的有點邪氣的臉揍過去。
「原來商場上的冷面虎也不過爾爾,一听到心上人的名字,方寸全亂了,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了。嘖嘖嘖!還真是個多情種啊!」黑沉的語氣里盡是揶揄。
「你……」司徒聿的眼楮里射出一道怒光直往黑沉的身上去。
黑沉仍舊毫不在乎地還將嘴角往上揚了幾分,輕松自在地丟下一句,「算了,你走吧!」
「叫我走?你又在搞什麼?」司徒聿謹慎地盯著他,黑沉向來以難纏聞名,怎麼可能這麼好搞定。黑沉雙手一攤,聳聳肩,無所謂地撇了撇嘴角,語氣嘲弄地對著司徒聿道︰「我一個人能搞什麼啊?」
司徒聿看他根本就是在「玩」自己,二話不說,直接就要往門口走去,根本不想在黑沉身上浪費時間,只是在听到他說了一句話之後腳步卻停了下來。
「你盡避走,不過不知道待會兒稽靈小姐來了之後是不是和你一樣的反應呢?」黑沉自顧自地說完,便也起身往外頭走去,經過司徒聿的身邊還完全把他當成空氣一般,視而不見。
「你說什麼?」司徒聿舉起手將黑沉擋了下來。
「呵呵!我有說什麼嗎?」黑沉斜睨著他,輕笑著。
「你……」司徒聿的怒氣已經快爆發了,連太陽穴旁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就在他正想一拳K向黑沉時,外頭突然吵吵嚷嚷的,隱約中還有一個自己熟悉想念多日的女孩子聲音。
「稽靈……」司徒聿將視線轉向外頭,只听得外頭的對話,陸陸續續地傳了進來。
「輕一點!輕一點!我的手真的快斷了!」
「對啊!對啊!你輕一點,不然他的手真的會廢了。」
「那叫他走快一點,再不走快一點,他連另一只手都會廢掉。」
「啊!我怎麼那麼倒霉啊!」
「廢話少說,你再說一句連你的嘴巴我也……」
「可是……」
「你還說!」
「我……啊……」
突然,說話的聲音沒了,只有乒乒乓乓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只見稽靈抓著一個大漢走了進來,而那大漢一只手搗著嘴,一雙眼楮還紅紅的。
在他們兩個後頭,又跟了兩個大漢,全部神情緊張地跟在後頭。
稽靈一看到司徒聿,將手一甩,快步地跑到他的身旁,緊張地直看著他問道︰「你沒怎樣吧?」
司徒聿看到她來,擔心地上下將她好好地審視了一次,發現她並沒有什麼不對,才柔聲地回道︰「我沒事!只是你怎麼會來這里?」
「他們說我不來的話,你就有生命危險,所以我就趕過來了。」稽靈看到司徒聿完好無缺,心頭那顆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來。
黑沉悠哉地輕掃兩人一眼,回頭看向跟著進來的人,然後笑了出聲。
「哈哈哈!酷弟,你怎麼跌得狗吃屎地趴在地上啊?哎呀,怎麼門牙不見了啊?」
原來那三個大漢就是要「綁架」稽靈的酷、冷、冰三大漢,被甩的那個人就是被稽靈抓著的那個酷大漢。
「大小……哦!不對,少主。」酷大漢哭喪著臉爬起來,指著自己的嘴說︰「就那個女的弄的,她一掌打過來,我的牙就掉了。」
一听,黑沉轉過身來,看了稽靈一眼,搖頭失笑著。
「嘖嘖嘖!瞧你這麼單薄的身子骨,竟然有辦法一掌就打掉酷弟的牙,厲害!厲害!」黑沉說完話,向三位大漢頷了頷首,別有深意地瞄了司徒聿與稽靈一眼,含笑地吩咐著,「我們先走,這里就留給那些人了,我想接下來我們就等著看好戲,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