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離群輕捶了一下商別業的肩,笑道︰「大哥,我還以為你不顧兄弟之情。」
「哦,我是不顧啊!」商別業斜眼睨著他。
看到他詭異的眼神,商離群心中一驚。
「別那麼害怕,只是要你替我待在家中三天,三天之後再和我們會和。」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先留下,之後再和你們會和?」商離群抗議。
商別業、步羽辰、鄔揚風三人對看一眼,三人大笑同聲說著,「不為什麼,就因為你年紀最小,也是最晚加入的一員。」
商離群無話可說,氣得只能撇撇嘴,誰叫他的確是四人中年紀最小的,也是最晚加入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步羽辰拍了一下自己的腿,「來,趁茶還熱著,大伙兒快喝吧。」
第二章
從來沒有人看過新娘花轎不是轎,而是一張大大的床,而這麼一張大床,就這樣鑼鼓喧天的從新娘家抬到新郎家。
看到那麼一張大床,新郎官是轎門不用踢,新娘也不用牽,天地、高堂、夫妻都不用拜了,直接就送人新房。
可這大床卻進不了新房,那該如何呢?
權衡之下,將大床搬到別院的客房,因為只有那兒的房門夠大。
待大家七手八腳將大床放好,嫁妝給擺好,全部的人轟地一下子就全往前廳喝喜酒。
臨時的新房里,只剩下床上的新娘,就沒有其他的人了,不過此時卻由圍著喜幛的床傳出了聲響。
「就這些資料叫我怎麼找啊?」
伍曉佩,哦,不對,應該說是言心夢懊惱地看了看手上的紙條,無奈地抬起頭,嘆了口氣還翻了下白眼。
「怎麼找?就按地圖找啊!」牛七不明白哪里不對。
言心夢听到牛七那不以為然的聲調,壓抑了多口的脾氣與耐性幾乎快爆了,狠狠地瞪了牛七一眼。
牛七直張著兩個瞳鈴大的牛眼,莫名地直盯著拿著紙條的言心夢,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瞪自己,心里還直想著。
判官給的字條里清清楚楚地寫著「黑寨門」三個字,而且連地圖都畫好了,她為什麼要嘆氣呢?
言心夢抬起頭,帶著懷疑的眼神直視著牛七並說道︰「你確定這是判官叔叔給你的,不是你自己寫的?」
看到言心夢那不信任的眼神,牛七一點也沒有想到她是在懷疑自己的工作能力,竟然還咧開大嘴高興地著,「哇啊!判官好厲害喔!竟然知道你會問我這句話。」
「牛七,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言心夢強忍著怒氣壓低嗓子問,怕自己的音量一時太大聲,會引起外頭的人注意。
一點也不知言心夢已經在發火的牛七,一張牛嘴竟然張得比剛才還大地笑道︰「好神哦!判官也說了,你一定會說這句話,嗯,判官不愧是我們鬼界的軍師。」
言心夢雙拳緊握,已經快受不了地直想把牛七給「捶」醒,不想再听到他說的廢話,要不是因為他,自己早在十六年前就在享福了,不用白白地當了十六年沒有知覺的植物人,原以為睡了十六年在醒了之後,一切的不幸應該結束了,誰知竟然跑來了個牛七,說了一堆判官叔叔拜托的事。
就這樣「醒」過來好幾天之後,天天又得對著別人看不到的牛七對話,讓她的家人以為她是「睡」太久了,神智不太清明,一樣不敢隨便讓她出房門,免得嚇到其他人。
「是嗎?那判官叔叔在說這些話之前有沒有對你說什麼?」言心夢眯著眼,咬牙切齒地問。
「判官說,自從我的失誤之後,我說的話你一定不會相信,而且還得拜托你幫我找時辰鏡,所以最好由你問我之後,我再開口,免得又讓你生氣。」牛七神情落寞,說話也有氣無力。
听到這兒,言心夢愣了一下,回想著自己前些日子以來對牛七的態度實在是不怎麼好,雖然是牛七的不小心造成今天這些後果,但他也受到懲罰了,做不成年頭隊長,想想,自己脾氣也大了一點,應該得改一改。
「牛七大哥,不會了,我不會再生你的氣了,除非你又犯錯。」言心夢微笑地說著。
「真的啊?曉佩。」牛七開心地問。
「真的,牛七大哥。」言心夢肯定地點了下頭,「你也該改口叫我心夢了,畢竟在這個年代、這個空間,我有另外一個名字,叫言心夢。」
看著地圖上寫著「黑寨門」三個字,言心夢的眉皺得都快打結了。
那是什麼地方啊?听起來好像是強盜窩,自己又不會什麼武功之類的特異功能,怎麼去啊?言心夢心里忖度著。
「心夢,你不用擔心,判官說若遇到困難時,只要不別人看到,我可以利用法力暗中幫助你。」牛七看到言心夢擔憂的表情安慰著。
言心夢苦笑,因為牛七現在根本已經沒什麼法力了,該怎麼幫她呢?
不過看在他那麼有誠意的份上,她也就不忍再苛責什麼,也不敢再要求什麼,只有自求多福。
「可是問題是我現在嫁人了,怎麼出去找啊?你說若在本地還好,外地我怎麼出去找?」言心夢搔頭抓耳不知該從何找起。
「不用擔心,我已依你需完全康復為理由,要言夫人不要告訴你夫家說你已經清醒,因此大家都還認為你是不動新娘,我也和言夫人說好了,她會留下來住在你夫家三天,三天之後也會留幾個丫頭在這兒,而這段日子不得有人來看你,也避免你夫家的人來看你。」
「若在尋鏡的過程中,我不小心受傷快死了怎麼辦?」言心夢開玩笑地說著。
「這個我也幫你想到了,所以我向文判要了一顆九轉還魂丹,可以起死回生。」牛七從懷里拿出一顆黑不溜丟的藥丸遞給她。
「記得哦,是起死回生用的。」
牛七再次強調,只盼言心夢不要忘記他的話。
「好了。牛七大哥,我肚子有點餓,我去廚房找東西吃,你餓不餓啊?」言心夢起身離開她幾乎待了快一天的大床。
牛七搖搖頭。
「那我自個兒去吃了。」她說完就往房門走去。
「心夢,提醒你一聲,我們明天一早就走。」
「哦。」管他什麼時候,反正先飽肚子再說,言心夢想著。
看著她走出房門後,牛七輕輕地開口了,「文判,我可沒有提醒她哦,是她自己提出的,所以那顆九還魂丹就給她了。」
只听到這無人的房間卻傳來若有似無,但卻清清楚楚的話語。
「嗯,我听到了。」
「可是這樣做好嗎?我已經錯了一次了。」牛七心里頭還是不踏實,總是覺得一定會有事發生。
「沒什麼好不好了,唯有如此才能幫她,難道你要被孟婆把你那牛舌炸了當牛舌餅吃嗎?」
牛七听到這話兒,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
「還是你要她一輩子都當個活死人?」
「我好不容易才拜托到北斗與南斗星君給她這個機會,哪有可能要她再回去當個活死人呢?」牛七才不願白費自己的心血。
「既然如此,那你還有意見嗎?」聲音不帶絲毫情感說著。
靜默了一會兒,牛七才開口,「唉——」他嘆了口氣,「也只有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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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心夢拖著又累又餓的身軀,臉上貼著掩人耳目的大膏藥,獨自一人走在黃土飛揚的官道上。
可能是那狗皮膏藥貼太久了不透氣,結果周遭的皮膚又紅又腫又癢的,言心夢是抓不勝抓,累得不想動手也不想動口說任何話,只盼眼前有飯可吃、有床可躺,其他的都已經不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