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蘿不懂……」
她低低的呢喃︰「不懂澈哥哥的意思,也不知該怎麼做,但是碧蘿知道不能讓澈哥哥離開。」她貼在他背上迷迷蒙蒙的笑了。」好像……澈哥哥若是離開了,那心便空空……空得難受……」
「空!?」他粗嘎著聲音反問︰「為什麼?」
「嗯……心空空的像少了什麼。」她在他背上點了點頭,然後又依戀的嘆了口氣,「因為、因為我的心里早已住了一個人。」
她突然壓低了聲音,似呢喃般的說︰
「而那個人——就是你。」
話聲剛落,她便將臉蛋整個埋進冷澈的背上,像擔心方才的告白會惹他訕笑。卻忘了從頭至尾她始終面對的即是他寬碩的背,她只顧著藏起羞意,因此忽略了告白的對象始終沒有做出回應。
也忽略了冷澈眸中閃過的掙扎,更忽略了那一閃而逝的溫柔,及溫柔退去後的冷漠。
「哦!」他輕哼。
「嗯!澈哥哥,所以你不要離開我好嗎?碧蘿不能沒有你。」
「不離開你。」他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輕哼,「那你要以什麼樣的方式留住我?」
「呃……」她還是不懂,她已經告訴他愛他了不是嗎?那還能有什麼方法呢?
「你真的不懂嗎?」
「碧蘿不懂。」
「好。」他倏地轉身面對她,同時將她推往床沿,讓她看清楚他已經偉岸的男體。
「那——這會兒你懂了嗎?」
施碧蘿怔住,又驚又羞的瞪著他,視線像著了魔似的定在他的昂揚上瞬也不瞬。小臉已紅成一片,再也說不出話來。
片刻——
她囁嚅著,仍是不置信的移不開視線。
這……便是昨兒夜里弄疼她的……東西嗎?
這麼……的……昨夜里,自己真的承受了這樣的碩大進入體內嗎?
她慌張的移開視線卻又對上他眼里的嘲笑,仿佛笑她大驚小敝似的。她又飛快的移開視線將它定在安全的地上,再也不敢亂瞄。
「你不是說你想留住我嗎?」他問她,未著一物的如君臨天下般大刺刺展現在她眼前,仿佛這行為是天底下最自然的事。
「是……可是……」她懂他的意思,這會兒全懂了,僅僅經過昨夜並不表示她就習慣這一切啊……
「沒有可是!」
第八章
君難托,君難托。
如今始憶君難托。
君難托。
妾亦不忘舊時約。
虛月兌的灘軟在他身下,充斥在鼻間的是歡愛後撩人心脈的氣味。
嫣紅了頰的施碧蘿驕喘吁吁地任由冷澈結實的壓著,直到真的不舒服極了,胸口間的空氣仿佛全用光時才有些為難,有些怯怯的推了推他。
「澈哥哥?」
「嗯!」
回答她的是一聲懶懶的聲調。
「你壓痛我了,我……
有些無措的施碧蘿斂去了剩下的話,因為她不知道喜怒無常的他會不會因為這樣又爆發一場脾氣,而今天是她如願嫁給澈哥哥的第一天,若是惹怒了他,讓他再度拂袖而去那該怎麼辦?
不!不行的!她有點難受的喘了口氣,其實,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也是滿不賴的,這麼想,被壓得難過的感覺頓時減輕不少。
「澈哥哥——」
「你到底想說什麼?」埋在她頸邊的冷澈不耐的低喝,像是讓無知小兒擾得煩極了般。
這一喝,喝出了她的委屈,滿布困倦的眼悄悄的紅了,她輕輕的哽咽了下,不敢突出聲。
他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瞥她一眼,眼底悄悄掠過一抹復雜的情緒。
「我……沒有……」她飛快的眨了眨眼,將睫毛上的水霧眨掉,然後沖他綻出一抹笑,「我沒事,我只是開心,所以不知該說些什麼。」
「開心?」壓低的聲音沒了不耐,倒是多了一絲疑惑。
「嗯!」施碧蘿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討好似的朝他笑著。
像是她的笑容會刺痛他似的,他冷哼一聲撇開頭去。
「澈哥哥——」沉默了會兒,她突然徘紅著臉囁嚅叫著,聲音里藏不住的羞意,「你……你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已盤旋在她心里一整夜,一直沒有機會問起,施碧蘿有些不安地等待著。
冷澈沉默了半晌,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之際,他終于開口︰「你剛剛想問的就是這句話?」
「嗯。」她赧紅了臉朝他一笑,「澈,你喜歡我嗎?喜歡嗎?」仿佛這個問題很重要般,第一次,她執拗地、認真地、堅持地等著他的回答,不畏懼他冷淡莫測般的審視,固執地凝著期待的小臉,揚著羞怯的笑意等他回答。
「你想知道……」撇開眼,他突然在她雪白的肩頭狠狠的咬了下「這樣的回答你了解嗎?」
「啊——」她抖了一下,臉兒更紅。「碧蘿不懂。」
她問的是他喜不喜歡她,跟那一咬有什麼關系?被他磨蹭的動作亂了心緒勉強想找回亂轟轟的理智,卻讓他探進的動作攪得更加迷亂。申吟中,她勉強找回理智,氣喘吁吁的問︰「澈,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吮嚙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他撐起身,盯視她好半晌,突然朝她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笑得施碧蘿的心怦怦地跳。
「我喜歡——」他突然俯身咬住雪白肌膚上的紅艷,「這胸,以及這一身令人血脈噴張的豐腴。」
「我……啊——我不是問這個!」她拱起身,但不忘糾正他她問的不是這意思,她想知道的是他到底愛不愛她。
「那你到底是問哪個?」惡劣的笑顯示他的故意。
「你——愛我嗎?」
冷澈不回答,但也沒了笑的盯視她。
「你愛我嗎?」執拗的聲音起了變化。「人家好愛、好愛你,你愛我
‘嗎?」說話的語氣漸成呢喃。
被她不斷的愛你惹得心頭煩躁,冷澈突然沒了興致的抽身離開。
「啊!?施碧蘿怔愣,不解他何以突然端凝住臉,跟著坐起身,眨著無辜的眼看著他。
看他突生戾氣的掃落桌上的酒杯,看他恨恨的穿衣系帶,她才突然回過神。
「你——你要去哪……」她急急的沖下床扯住他,並在他的冷瞥下松了手,眼中著淚。
「我要去哪幾時輪到你作主了!」他譏蔑的瞪她一眼,然後不理會她狼狽無助的表情繼續著裝的動作。
怎、怎麼會這樣呢?施碧蘿說不出話,只能站在一旁,抱著一肚子委屈的看著。
她做錯了什麼?」
「澈,我……你別走好嗎?」
如果他不愛她問他是否愛她的這個問題,那她不問,不再問便是了。
然而回答她的是步出內室的腳步聲。
施碧蘿哽咽了下,隨即快步追了出去。
「我、對不起——」她小聲的道著連自己也莫名所以的歉.只為他臉上又冷又峻的寒意。
但他不理她,只伸手探向門閂,然後譏刺的回首瞥她一眼。
「還不走!你打算讓府里下人看見你身無寸縷的模樣?」
她倒抽一口氣,但見他欲離開,再也不顧羞恥的緊緊抱住他。
「不!別走!碧蘿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別走……好嗎?如果你不愛我問你,那……我不再問便是了……別走,好嗎?」
哭得一聳一聳的身子就這麼貼在背後,冷澈沉默了。
「求求你,別走……我不問,再也不問了,好嗎?碧蘿只要愛你……再也不問了,不問了……」
她一聲聲的呢喃擾得背對她的俊臉臉色擰越緊,擾得他想起了多年以前,她也是這麼哭著要求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她的氣。
因為她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害綠袖失蹤;不是……不是故意害姨娘不要他;不是故意害他又成無所依恃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