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惠娟已站在這兒一會兒了,看著龍少天閉眼凝思不知道要怎麼安慰。
「龍大哥,你別著急,很快就會找到若情姐的。」原惠娟停頓了一會兒又道︰「我想,若情姐和彩雲應該就在這附近,她們兩人都是姑娘家,不至于走得太遠。」
「很快?已經五天了,她們始終沒有消息。你告訴我,很快是多快?」龍少天忍不住反問她。
「夠了!停止你的抱怨。」原惠娟憤怒的直視他,這幾天他不斷的自責,將整個龍家堡搞得氣氛低迷,又不吃不睡的,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撐不住。「你這樣就能找回若情姐嗎?不會!你听清楚,不會!如果你再這樣下去,不用等到找到人你就已經先倒下去了。」
丙然,她的話讓龍少天頓時恢復理智。
「惠娟,我」她懷著身孕,又能上哪兒去呢?
是啊!若情姐會上哪兒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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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情佇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的小花園發呆,園里的一草一木是她和彩雲以及頑皮的雪千毓一起完成的;不知不覺的,她竟將這園子布置成凌霄苑後院的模樣。
盡避已是大月復便便、即將臨盆,她仍是清瘦的讓人心疼,淡淡的愁容將她的清麗容顏襯得更顯月兌俗。
來到這里,已有半年了!這半年來,她與彩雲逐漸適應了這里的生活,也和這城的人相處得非常融洽。只是每當夜深人靜時,她就會想起爹娘、小翠、惠娟還有那個若她傷心的人她好想他們!但她沒有臉再回去,失蹤了這麼久,爹娘一定急壞了吧?
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白若情轉過身,只見雪千毓和韋昊白站在院子里,雪千毓蹦蹦跳跳地沖了過來,完全沒有已為人妻的嫻靜樣。
「若情姐,那人有事找你哩!」雪千毓嘟著嘴,將眼光瞄向丈夫那兒;真討厭,竟然緊持要當著白若情姐姐的面講,故做神秘。
「韋莊主,你找我事?」白若情疑惑地看向他,不知他有什麼事?
「白姑娘,前天我上城里一趟,才知道龍家堡發出懸賞令要找你,還有齊雲莊也動員大批人馬到處打听你的下落我想我有必有通知你一聲。」韋昊白深深地看著她。
其實,早在韋不群救她回來時,他就派人把她的來歷調查清楚了,因此知道她並非如她所言的是文君新寡,也知道她月復中胎兒的爹極可能仍在人世,應該就是那個發出懸賞令的龍家堡堡主龍少在,更知道她有一個顯赫家世之所以不拆穿她,是也那時的身體狀況不能再受刺激,也懷疑她可能所遇非人,有什麼傷心的往事;再加上千毓實在喜歡她,所以他就保持沉默,將一切放在心底。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沒有一個男人在拋棄女人後又懸賞萬兩黃金,只求能有她的消息!如果這是一個誤會,那他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
哼!原來是這件事,還故作神秘,她早就知道若情姐一定有苦衷,不然她怎麼總是遙望遠方,像是在等什麼人。沒有寡婦是這樣的,雪千毓心里想著。
既然這討厭的大豬公挑起了這問題,唔!久蟄在心底的疑惑,總可以問出來了吧!「若情姐,到現在你還是不願回家嗎?」雪千毓小聲的問。
不是不願,是不能啊!在這個守舊的社會是不會見容一個女子未婚生子;就算她的父母肯接納她、接納她月復中的寶寶,她也不能自私的不顧父母的聲譽。
「若情姐,將你的苦衷說出來好嗎?我們一起想辦法?」雪千毓握著她的手,誠摯地說著「相信我們。」
白若情淚眼迷蒙地看著她,再看看朝她點頭的韋昊白,這才緩緩地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雪千毓靜靜地听完她的故事,紅了眼眶。「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我不知道。」白若情緩緩地搖了搖頭。
「你想他嗎?」雪千毓看著她。
「誰?」
「那個傷了你的人。」
「沒有。」白若情迅速地否認,讓流露痛苦情緒的雙眼泄露了她的心事。
「他發出萬兩黃金的懸賞令。」韋昊白將他自街上撕下的懸賞令遞給她,靜靜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白若情抖著手接過,看著眼前的懸賞文淚,再也不受控制的滿溢出來,一顆顆慢慢滑落落在紙上,將手上的懸賞啟事染濕一朵朵的淚花,像她心底一層層的傷,鮮明地浮現出來,再也掩藏不住。
這人這個驕傲狂肆的人啊!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嗎?他已經知道她的無辜,所以重金懸賞,只為找回她?是騙局吧?是另一個欲傷害她的騙局!就算他真的後悔了,她也不要回去
傷痛一次就夠了!只是只是揪痛的心又是為了誰?她好想他她真的好想他。再也不能抗拒潮涌而來的思念,她擁緊了那張懸賞文仿佛想揉進心底,再也不分離
雪千毓見狀,伸出手想安慰她,卻讓韋昊白攔了下來,他朝她搖搖頭,這時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她需要的是獨處,及品嘗這遲來的歉意及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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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要原諒堡主嗎?」彩雲一面幫她梳理秀發,一面問著。
「我我不知道。」白若情落寞地搖了搖頭,視線望向遠方。
「那你想他嗎?」彩雲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白若情愣了愣,看看眼前這忠心護主的彩雲;雖然她是龍少天派來伺候她的丫環,但這段時日的相處,在心底她早已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了。
「嗯!我想他。」白若情緩緩地點點頭,動作輕微的幾乎看不出來。
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每當入夜時,他的身影總會鮮明地浮現眼前,糾纏她整夜,讓她無法好好入睡。
這些見不到他的日子,雖然平淡無波也空洞的令人麻木,仿佛整顆心就此塵封,再無一點波瀾。如今這些強裝的平靜在前兩天全部崩塌瓦解,龍少天這令她日思夜念卻又不敢提及的名字。
白若情撫著肚子,感覺著月復中胎兒的踢動。寶寶!你是否同娘一樣,也在念著你的爹爹?雖然你爹爹誤會了娘,但你仍是他留給我最棒的禮物
不悔呵!這一切
這一生,他將是她最初也是最後的愛戀,一生如一永不改變。
雪千毓難過走回房。剛才她來到白若情的小花園里,正要推開門之際听見她和彩雲的對話。嗚若情姐好可憐!
韋昊白接獲丫環通知,得知雪千毓正在房里傷心地哭成了淚人兒,心中訝異之余,快速地向寢房走去。遠遠地,他就听見那丫頭的哭聲。天!他搖搖頭,哪有人像她那種哭法的,都已是個成了親的人了,還哭得比小寶寶還大聲唉!一個結實的摟抱將哭得昏天暗地的小淚人擁進了懷里,他輕輕地搖晃著她,安撫地、寵溺無限地搖。
「哭什麼?」韋昊白問著懷中人兒。
只見她抬起哭腫的核桃眼,哀憐地看著他,「若情姐好可憐哦!」
韋昊白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感情豐富的小東西,人家白姑娘也沒你哭得那麼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