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離去前的淒楚容顏還留在他腦海,讓他整個心緊緊的揪了住。
懊死,她到底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才肯罷休?!
逄亦凡用力的捶了下桌子,拳頭重重的落下卻不覺疼痛,只因他的心比這個更痛上好幾千倍,幾萬倍。
「你不能進去,站住。」突然,辦公室外頭吵雜的聲音傳了進來,沒多久,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
「逄亦凡!」一個婦人闖了進來,直喊他的名字。
「總裁,對不起,她冒充清潔婦闖進來,我來不及擋她……」顏詩蓓慌張的跟進,緊張的解釋。
「你先出去。」逄亦凡淡淡的朝她命令。
「喔,是。」沒被責罵,她趕緊退了出去。
「我認得你,你是應采兒的同伙。」他沒記錯的話,這個中年婦人曾經跟應采兒踫面過。
「我是采兒的社長,當初也是我派她去說服你出自傳的。」劉淑枝拿下包在頭上的頭巾道。
「嗤,你們出版社上至社長,下至員工,似乎都以冒充別人為樂。」看著她一身清潔婦人的打扮,一手還拿著菜瓜布跟穩潔,逄亦凡嘲弄的扯扯唇。
「呃,托你的福,我現在的確需要去當清潔婦人打工賺錢了。」出版社被他那樣一搞,不倒也元氣大傷了。
他冷哼了聲道︰「你是來興師問罪?」
「我哪敢?」劉淑枝也嘲諷的說︰「我還想多活幾天呢。」哼,要不是為了采兒,她才懶得上門討沒趣。
「那就請回吧。」逄亦凡冷酷的眼眸仿佛利刀似的刺向她。
讓她不禁打了個輕顫。
這男人,除了帥之外,還有一種魔力,難怪采兒會這樣無法自拔的愛上他了,唉。
「我看過你跟她拍的照片了。」劉淑枝不但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朝他走近了點。
那些照片也是她今天來這里的主要原因之一。
「照片?」逄亦凡微微蹙起了眉。
「喏。」她自口袋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他面前的桌上。這還是她偷偷從采兒的包包拿的,要是被采兒知道,她一定會氣瘋的。
逄亦凡緩緩拿起照片。那是一張他凝視著鏡頭的獨照,可以看出當時的他是多麼的輕松自然,而且,雙眸盛滿了感情。
這是她在最後一個星期跟他相處時拍的照片。
「你想公開那些照片?或者以此威脅我?」他冷冷的問。
「我要是想公開就不需要拿來給你看了,還有,我雖然是想請你出書,可並不是卑鄙的八卦雜志,你搞錯了。」好歹她也是個文化人好唄,呃,不過她是承認曾經有過那種卑劣的念頭啦,不過最後職業道德還是戰勝了貪婪。
「那你的目的是什麼?」逄亦凡放下照片,審視著她。
他看得出來她沒有說謊。
「算是我雞婆好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了。」劉淑枝嘆了口氣道︰「我本來以為采兒是一廂情願的愛你,可是在看到那些照片後,我才明白,其實你們根本是兩情相悅。」
照片中的他,凝視著鏡頭的眼神是如此的溫柔深情,只有白痴才看不出來。
「嗤,這是另一種手法嗎?」用騙的行不通,現在想換柔情攻勢嗎?
「采兒很愛你,她也已經不顧我反對辭掉工作了,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她並沒有出賣你,即使後來我怎麼勸她以工作為重,她也一樣堅持不透露任何你們相處的點滴。」
「既然如此,你又怎麼會得到這些照片?」他還是不信。
「有一天我看到她對著照片垂淚,所以趁她上廁所時偷偷翻出來看的,采兒是我很重視的員工跟朋友,也是個純真的好女孩,你誤會她、傷害她,損失的是你自己,不是她,自己好好想想吧。」她一口氣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我的話說到此,信不信由你。」
「慢著。」逄亦凡在她打開門的同時喊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逄總裁。」劉淑枝轉過身,沒好氣的問道。
「她……她真的愛我?」他擠半天才把話說出口。
「每天想到你就哭,茶不思飯不想,你說她愛不愛你。」真是個蠢問題。
想到她流淚的模樣,逄亦凡就心疼得幾乎窒息。
「她在哪里?」他要找到她。
「天涯海角,我也不知道,她辭職以後就沒跟我聯絡了。」哪能這麼容易就告訴他?想要得到真愛,就得自己去找。
她轉身又想走。
「等等,如果你告訴我她的消息,我就取消對你們出版社的一切箝制,並且授權你們替我出書。」談生意一向是他的強項,很少人能抗拒得了他的提議。
丙然,劉淑枝原本堅決離去的背影頓了頓,隨即咧開唇轉過身道︰「那我們可得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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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底過了幾天了?
應采兒坐在岩石上遙望著海平面,夕陽正緩緩落下,在平靜的水面上投下令人炫目的金光。
自從逃離台北那個讓她傷心的城市之後,她躲在了花蓮「自閉」。
除了社長跟幾個親密好友知道她的下落之外,沒人可以聯絡得到她。
不過除了她們,她想也不會有人想要聯絡她吧……想到逄亦凡叫她滾,說不想再見到她的情景,她的心還是一陣陣的刺痛著。
每想一次,傷口就淌一次血,仿佛永遠不會復原似的,日夜折磨著她。
她真是笨蛋,為何要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傷心?
她應該要忘記他的。
可理智雖然不斷的告訴她該如何做,感情上她就是做不到。
夕陽逐漸的沉入海平面,天空從漂亮的橘紅色慢慢的變暗。
應采兒站起身,正打算往回走時,卻發現一道被夕陽拉長的影子,投射在沙灘上。
面光的她舉起手遮著刺眼的夕陽,試圖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個輪廓。
「采兒——采兒——」另一方傳來了年輕男子的呼喊聲。
「阿豪。」應采兒放棄看清楚黑影的模樣,轉向另一端朝自己跑來的男子露出笑容。
「這麼晚了,你還在這邊吹海風,當心著涼啊。」阿豪體貼的拿了件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謝謝。」她感激的朝他道謝。
「走吧,晚飯時間到了,今天我可是煮了一桌我的拿手菜,你一定要好好嘗嘗才行。」他咧開唇,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道。
「真的嗎?那我們快回去吧。」應采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開心的回應。
「請。」阿豪將手擦在腰上,示意她挽著自己。
她淺笑出聲,挽著他定著。
兩個人相視微笑,絲毫沒有發現另一端怒氣騰騰的瞪視著他們兩人的男人,正加快腳步朝他們的背影走近。
「不許你踫她。」低吼聲響起,阿豪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堅硬的拳頭已經朝他的門面揮來。
他霎時眼冒金星,昏頭轉向的跌坐在地。
「阿豪——」應采兒驚呼一聲,關切的蹲察看著他的狀況,「天,你流鼻血了。」
她連忙將阿豪的頭抬高,轉頭過去朝方才動手的人罵道——
「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啊?」
「我不只打他,我還要殺了他。」逄亦凡的雙陣充滿了怒氣,沉聲威脅。
「是你?!」看著站在眼前的他,應采兒怔愣住。
「采兒,你們認識?」阿豪坐在地上,仰著下巴問。
「你听好,她是我的女人,以後不許你踫她。」逄亦凡厲聲警告。
「你的女人……」阿豪困惑的眨眨眼,忽然眼楮睜大的說︰「采兒,難道就是他?」
應采兒尷尬的點點頭,「不過我不是他的女人。」他明明就說過從來就沒有喜歡她的,為什麼現在又突然出現宣示「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