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就沒有任何奇怪的念頭,可今天卻一直意識到他畢竟也是個一男人」,而且還是個帥得不得了、身材高大又健壯的男人,搞得她渾身不對勁的。
都是社長啦。
「你眼楮抽筋了嗎?」逄亦凡剛好捕捉到她飄來的視線,嘲諷的道。
他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她整晚都在偷瞄他,那種想看又伯他知道的神情,叫他覺得有趣極了。
「沒,沒有啊。」應采兒馬上正襟危坐,俏麗的臉上飄起尷尬的紅暈。
他發現她其實滿容易臉紅的呢,而且……他竟然還滿喜歡看的。
「我剛剛不是在看你喔,我是在想,為什麼你都不準我吃自己煮的東西,還得要我自己出去買?這樣很奇怪耶。」他的黑眸瞅著她心跳加快,應采兒趕緊轉移話題。
說到這個,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這樣替她掩飾她的不擅廚藝,只為了繼續維持那段溫馨喂食的時刻。
若是她知道自己做的東西這麼難吃的話,想必就不會再下廚了吧?
而他一點都不想看到她沮喪的神情。
他是怎麼了?他發覺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我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告訴別人原因跟理由。」他淡淡的道。
「你從小到大都是這麼孤僻……不是,獨立嗎?」應采兒小心翼翼的詢問。
雖然逄亦凡的臉上是一貫冰冷的神情,可是她卻似乎看到了他眸底迅速閃過的落寞。
「只有自己最可靠。」其他一切都是假的,這是他被父母拋棄,在社會掙扎成長的心得。
「是沒錯啦,不過都靠自己很累耶。」雖然她現在是自立自強,不過也是靠父母栽培到大學畢業啊。
「只有懦弱的人才想要靠別人。」逄亦凡冷漠的說。
「呃,可是你總是會有需要傾听跟陪伴的時候吧?」
「從小到大,我從沒有過那種時候。」不,應該說,當他發現他再怎麼希望有人關心疼愛他卻總是失望時,他就明白那只是個不需要的,一點都不需要。
看來,他的成長過程應該是很孤單艱辛的……
「你爸媽呢?」她話問出口就後悔了。
只見逄亦凡的下顎驟的緊繃,語調平淡的道︰「我沒父母。」
應采兒看著他緊抿的俊薄唇瓣,心頭不禁緊緊的揪了起來。
「不用同情我。」他看得出她在想什麼,他最討厭人家同情他+
「我不是同情,我是覺得心疼。」只要想像到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孩沒人關愛,獨自在現實的社會中求生存,她就覺得鼻子酸酸的。
心疼,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
逄亦凡的胸口有種陌生的情緒騷動著,但他不想去深究,畢竟這陣子已經有太多他不曾有過的感覺在他體內堆積,這讓他覺得懊惱。
「你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上我了,那只是白費力氣。」他用嘲諷掩飾自己的紊亂心緒。
應采兒的雙頰倏的燒紅,過度大聲的反駁他道︰「拜托,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我的耳朵沒聾。」逄亦凡淡淡的丟下一句話,站起身往臥房的方向走了去。
「等等,我真的沒有喜歡上你,你不要誤會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每個人都要說她會喜歡上他啊?
逄亦凡哪會理會她,身形不久就閃進了房內。
他的雙手雖然都不方便,可還是可以勉強穿月兌寬松的衣物,至少他的手指還可以靈活運用,扣扣子跟拉拉鏈雖然有點艱困,但也只是時間花的久了些,勉強的,他還不需要別人幫助。
只是洗澡就比較麻煩了,他必須很小心的不讓自己的繃帶弄濕,所以這幾天他幾乎都沒有好好的洗過一次澡。
不過今天他再也受不了了,雖然他沒有潔癖,可也無法任由自己的身上飄出異味。
逄亦凡掙扎了許久,好不容易將身上的衣物給褪了,朝浴室走去。
看著放好一浴白的水,正準備跨進去時,他的腳卻不小心一滑,整個人往浴白摔了進去。
「砰——」
物體撞擊水面發出的巨響,讓坐在外頭的應采兒驟的一凜,想都沒想就往里頭沖。
「那是什麼聲音?你沒事吧?啊——」才踏入浴室就看到一副帥哥入浴圖,她不禁驚聲尖叫了起來。
「該死!」逄亦凡低咒了聲。他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好險他的手有靈巧的舉高,所以沒有濕得太離譜。
,啊——」應采兒還在尖叫。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耶,沒想到她的「第一次」就這樣奉獻給他了。
「我已經夠倒楣了,不要再害我耳朵聾了。」逄亦凡懊惱的道。
她迅速的用雙手搗住嘴巴,叫聲驟的停止,眼楮緊緊閉著都不敢張開。
「現在可以扶我起來嗎?」該死,他現在整個人呈現一個大字型躺在浴白里,只要稍稍移動就會往水里滑,想遮住重要部位都沒辦法。
「喔,等、等等。」天啊,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可是……要她怎麼去扶一個全果的男人起身啊?
應采兒的眼楮還是緊閉著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動作快一點,我快撐不住了。」逄亦凡咬咬牙道︰「我讓你看都沒要你付費了,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快點。」
「拜托,我才不想看呢。」這個自大的男人。
「別忘了,我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全都拜你之賜。」他淡淡的提醒。
「……」也對啦,她無奈的緩緩張開眼楮,可就是刻意不去看向他的「重要部位」,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試圖拉起他。
「你沒在吃飯嗎?力氣這麼小。」逄亦凡的身體根本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我很用力了啊,你也幫忙使個勁嘛。」應采兒抓著他沒受傷的手臂處,用盡全身力氣的往上拉——
「啊!」只听得一聲驚呼,她的身子一個不小心失去了重心,整個人往他的身體趴了上去。
霎時一陣混亂,逄亦凡的身子一滑,整個人埋入了浴白之中。
明天的頭條新聞該不會是逄氏集團總裁在浴白淹死的消息吧?這是他被水淹沒時的唯一想法。
「天——」應采兒顧不得三七二十一,趕緊將他的頭自水里「撈起」,緊張的問道︰「你還好吧?」
逄亦凡嗆了幾口水,咬咬牙道︰「一點都不好。」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踩到什麼,所以才會滑倒……」她的視線飄了下罪魁禍首,原來是他的……內褲。
霎時她也意識到了自己正與他的身軀緊貼的,手猛的一松——
逄亦凡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頭又埋入了水中。
懊死,這個女人肯定是故意的,他現在確定了。
在水里,他得到了這個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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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唉,她又闖禍了。
「這個台詞我已經听膩了,你可不可以換句話講?」換上乾淨繃帶跟衣物的逄亦凡恢復冷淡的聲調道。
「我也想啊,可是這次我又不是故意的。」應采兒委屈的抿著唇。她也是很盡力的想要幫他了啊,誰叫他光溜溜的,叫她怎麼專心嘛。
「你哪次不是故意的?」他沒好氣的諷刺。
「每次都不是。」她才沒這麼惡劣咧。
「最好是這樣。」
「真的是啊,我剛剛可是勉強自己不要跑開,忍受自己接觸你……呃,沒穿衣服的狀態耶。」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踫」到男人的耶。
「我的有這麼可怕嗎?」看她一臉厭惡的模樣,這讓逄亦凡的自尊心大大受損。
她有沒有搞錯啊?!有多少女人爭先恐後的,只希望讓他擁在懷中,與他肌膚相親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