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水土贊同的笑笑,打趣道︰「看來,妳是放棄大少的條件了。」
她困窘得紅了臉頰,訕訕道︰「那根本就是他故意刁難我才開的條件。」
「呃,或許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吧。」他看得出大少對她很有好感,但是愛情?真的很難吧。
「反正一切都無所謂了。」她故意忽視心中的抽痛,佯裝不在乎的道。
她清麗的臉上籠罩著淡淡的憂傷,讓他看得有點出神。
雖然她不是他一向喜歡的艷麗型女人,但是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很想好好抱抱她、安慰她。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看?」他半開玩笑的道。
她倏地揚起長睫,驚愕的看著他。
「ㄟ,Forgetit,我是說笑的。」鄭水土尷尬的揮揮雙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秀逗才會做出那種提議。
「不,有何不可。」她站起身迎向他,認真的道。
沒錯,戚大少對她來說絕對不是特別的,她要證明,即使跟別的男人接吻,效果也會是一樣的。
「呃,妳是說真的?」他有點訝異的看著她。
嚴苓用動作代替了回答,在他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雙手一伸,捧住了他的臉,踮腳送上了自己的唇。
冰冰涼涼的,這是她僅有的感覺,而正當她失望的想要退開時,唇上的觸感卻早一步消失,耳邊同時響起了鄭水土的喊痛聲。
就見他坐在地上用手模著一片紅腫的臉頰,而戚大少則是一臉怒火的瞪著他。
「大少,你不要誤會--」
鄭水土的話還沒說完,戚大少已經沖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又想補上一拳。
「住手,你干麼打人啊?!」嚴苓連忙也跟著上前,按住戚大少的手阻止他。
「妳在幫他?」該死,他從來沒有試過這種失去理智的滋味,但此刻,他的確是嫉妒得快要發瘋,完全無法控制心底那股想要殺人的。
「打人本來就不對,何況他是你的好朋友。」他真是個任性的大少爺,可為什麼她一看到他就是會忍不住心跳加快,跟方才吻鄭水土時的心如止水完全不同?
「朋友妻不可戲,連這點道理都不懂的人不是我的朋友。」戚大少憤怒的低吼。
話一出口,不僅戚大少自己震愣住,鄭水土也詫異得下巴差點掉到胸口。
「大少,你是說真的?」
只有嚴苓沒听懂,心頭宛若被萬根針刺穿似,「原來你是在替自己的老婆出氣,那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你們自己慢慢解決吧。」
不等戚大少回應,她頭也不回,加快腳步的跑開。
她覺得胸口好像被顆大石頭狠狠的壓住似的,再不逃開那里,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哭?!有什麼好哭的?笨嚴苓,只因為他這麼喜歡他自己未來的老婆,甚至為了那個女人打他最好的朋友?
她懊惱的想著,眼眶卻不由自主的濕熱起來。
她真是笨啊,為什麼會認為跟任何人接吻的感覺都會是一樣的?明明就只有戚大少的吻可以讓她昏眩酥麻,只有他的擁抱可以讓她心悸沉醉。
她好像漸漸明白自己心頭的抽痛代表什麼,那好像就是所謂的喜歡……也是她最陌生的愛情。
天,她竟然愛上他了!
嚴苓邊跑邊用手按住胸口,不敢置信的替自己的心痛找到了答案。
不過這個答案也未免出現得太不是時候了吧。
就在她知道他要娶別人的同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感情?老天爺也對她開了一個太大的玩笑了。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加快腳步往外走,不知道自己要走去哪里,她只想逃離這一切,越遠越好。
「小姐,請問一下。」忽地,一輛車在她身邊停下,搖下窗口問話的是個黃皮膚、黑頭發的中國男人。
嚴苓頓了頓腳步,走到車邊,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的道︰「有什麼事嗎?」
就算自己現在情緒再惡劣︰心情再不好,人在外地總不能連自己人都不幫。
「能不能幫我看一下這個是什麼意思。」車內的男人拿出一個小本子,靠近窗邊。
「好,我看看。」她想要接過,但是他似乎沒有把本子遞出來的意思,沒有多想的,她將身子靠近窗邊想看清楚些。
「啊--」才靠近窗子,她整個人就被往車內拉了去,才感覺頭踫到座墊,車子已經迅速的往前駛去。
「你們想干麼?放開我。」她掙扎的想要坐起,試圖朝外頭求救。
「麻煩的女人。」男人陰森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隨即一股剌鼻的味道隨著摀上她嘴鼻的濕布鑽入她的鼻腔,麻痹了她的神經。
黑暗迅速的攫去她的神智,就在她失去意識的剎那,戚大少的臉龐在她腦中清晰的浮現。
她該不會再也看不到他了吧……心痛依然,嚴苓徹底的墜入黑暗中,任由闇黑的漩渦吞噬她。
「你不要一副想殺了我的模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鄭水土一邊用冰袋冰敷腫起來的半邊臉頰,邊提防的離戚大少離得遠遠的。
「你應該要慶幸我沒有付諸行動。」戚大少冷冷的道,英俊的臉上還是滿滿的不爽。
他翻翻白眼,口氣很無奈,「我看你完蛋了。」
「怎樣?」戚大少睇了他一眼。
「你根本就愛慘她了,不要再否認了。」鄭水土揚起唇瓣,但馬上又因為扯痛了臉頰而收起笑容。
他沉默的瞇起眼,隨即豁出去的道︰「沒錯,我是愛上她了,那又如何?!」
「我就知道。」看他那麼失常的表現,只有白痴才不知道原因。
「所以以後你該死的不許再給我踫她一根寒毛。」他嚴肅的聲明。
「我還想要命好嗎?況且,剛剛真的不是我主動的,我也嚇了一大跳啊。」鄭水土委屈的辯解。
「最好是這樣。」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竟然對別人就這麼主動!
他這輩子喝最多醋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我猜她可能是在吃醋。」鄭水土想了想,對她的行為作出了解釋。
「吃醋?」戚大少的眼楮驟地一亮,期待的望著他。
「拜托好不好,你不要用那種陷入熱戀的黃毛小子的目光看著我。」真是可悲啊,想以前他們可是風靡女人堆的風流二人組耶。
「快說,你為什麼會認為她在吃醋?」戚大少不在乎他的嘲弄,只想確認嚴苓的心意。
「她要不是在吃醋,就不會一臉落寞的坐在外頭,甚至還因為你要娶老婆了,就賭氣吻我。」想也知道,她根本連他是誰都不記得,那莫名其妙的吻絕對不是因為喜歡他。
「你真的這樣認為?」他激動的揪起鄭水土的衣襟。
「咳咳咳--你要勒死我了。」鄭水土干咳了幾聲,掙月兌了他的大掌,「事情一定是我想的那樣,所以我說你啊,與其在這邊警告我,還不如趕快去追她吧,我看她好像也誤會什麼了。」他好心的提醒道。
「誤會?」戚大少愣了愣。
「你剛剛說朋友妻不可戲啊,她一定以為你指的那個妻,是你爸幫你挑的未婚妻啦。」真是的,沒想到大少一向精明,遇到感情的事情會變成白痴。
他聞言皺皺眉,沒有多想的便往外走。
「等等,大少,你打算怎麼處理你爸挑的媳婦?」鄭水土在他身後大聲喊道。
戚大少頓了頓腳步,沒有響應,筆直的朝嚴苓消失的方向走去。
他終于明白什麼叫情,更了解自己絕對不可能會娶一個沒有感情的女人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