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這麼凶?他也不知道,不過,她那副不把他當成一回事,只想著將她朋友跟他送作堆的無辜模樣,著實惹惱了他。
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忽視他的存在與魅力,她是第一個,而這樣的「事實」讓一向當慣勝利者的他頭一次嘗到挫敗的滋味。
他是戚大少,女人堆中的王子,報章雜志上報導的最有價值黃金單身漢。
而這個「平民」竟然敢對他無動于衷?
「你……你干麼這樣盯著我看?我知道了,下一個港口我跟愛蜜下船就是。」他一定很討厭她吧?否則就不會一直瞪著她了。
沒辦法,誰要他們一開始就不對盤呢?
只不過,這下子可難跟愛蜜交代了。
嚴苓在心中暗嘆了聲,又偷偷瞄了他一眼,決定再做最後一次的嘗試,算是盡朋友的道義吧。
「還是我下船就好,愛蜜繼續留下來?說不定你會發現她很適合當戚家少女乃女乃……」她的聲音在他逐漸逼近的臉龐下慢慢消失。
還搞不清楚狀況時,一股溫熱的感覺已經覆蓋在她的唇上,吞沒了她的驚呼聲。
驚愕的眼珠子驟地圓瞪,她的唇瓣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溫暖,還有那趁著她驚愕微啟雙唇時溜進她唇內的靈巧舌尖。
一種前所未有的撼動竄過她全身的每個細胞,宛若觸電般的酥麻感覺讓她的雙腿一軟,不受控制的倒入了面前那寬闊結實的胸膛之中。
原來這就是男人……依偎在他的懷中,嚴苓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男人與女人是如此的不同。
他的身子堅硬如鐵,彷佛可以承載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似的,給人一種充滿安全的舒適感。
原來這就是以前常常听同學在討論的接吻的滋味?
不是酸酸甜甜,而是一抹宛若濃得化不開的蜜,由胸臆某個小小的角落擴散……擴散……逐漸的霸佔住她所有的思緒……
「閉上眼楮。」他的唇瓣輕柔的滑到了她的耳垂,低沉的聲音充滿磁性,彷佛醇酒似的,叫人迷醉。
不曾喝過酒的她又怎麼抗拒得了這新鮮又絢麗的誘惑?
嚴苓緩緩的閉上眼楮,不由自主的仰起白皙細致的頸項,任由他濕熱的舌尖盡興的品嘗著她甘甜的滋味。
「砰砰砰--」忽地,一陣殺風景的急切敲門聲打破了這旖旎的魔咒,彭愛蜜焦急的呼喊傳了進來,「嚴苓?嚴苓?」
是愛蜜?「慘了,讓她知道我就慘了。」嚴苓心一驚,神志霎時清明,連忙慌張的推開戚大少溫暖的胸膛,站直身子,往梳妝台跑去。
「妳在干麼?」戚大少不悅的走到她身後,看著她正拿紙巾擦著唇瓣。
這可惡的女人,在他吻過她之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慘了?而且還拿紙巾擦嘴?這應該是偷吃怕被老婆發現的男人做的事情吧?
「這件事情你千萬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知道嗎?」她放下紙巾,緊張的交代著。
「跟我接吻有這麼丟臉嗎?」真是天大的笑話,有多少女人巴不得得到他賜與的一點點溫存,而這個女人卻好似他會傳染疾病般的用力將他推開。
「這跟丟臉沒關系,而是這個吻根本不該發生,不過也算是一種經驗,謝啦。」原來接吻是這樣銷魂,她現在總算可以了解那些談論這些事的同學,臉上為什麼會閃爍著沉醉的光芒了。
就這樣?他的吻就只值得她的一聲感謝?
嚴苓又締造了一項「第一次」的紀錄--第一次有女人在被他吻過之後,沒有神魂顛倒的賴在他懷中,乞求更多。
「嚴苓,妳在干麼?怎麼還不開門?!」敲門聲越來越急切了。
「我馬上就來。」嚴苓攏了攏發絲,匆忙的走到門邊,在將門打開之前,不忘再交代一聲,「記住,千萬絕對不可以說。」
「怎麼搞的,這麼久才開--」剛進門的彭愛蜜在看到戚大少時,便把還想說出的話吞入肚中,換上謙卑的語調道︰「ㄟ,對不起,我不知道戚少爺也在這里,我是想問小姐晚上是否需要我幫她把餐點送來房內……」
敝了,戚大少怎麼會在嚴苓房中,而且氣氛很古怪喔?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方才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才對。
面對彭愛蜜偷偷拋過來的狐疑眼光,嚴苓尷尬的道︰「愛蜜,妳不用裝了,他什麼都知道了。」
「嗄?」這是什麼意思?該不會……彭愛蜜彷佛要吃人似的凶狠視線直射向她。
她證實的點點頭,做了個抱歉的表情。
「呃,你不要听她胡言亂語,我家小姐小時候發過高燒,所以腦袋有點下靈光,甚至常常會幻想自己不是千金大小姐,這都要怪她看太多漫畫跟小說了啦。」彭愛蜜訕笑道,不死心的作最後一搏。
說不定這樣荒謬的原因戚大少也會相信呢……雖然她不敢這麼奢望啦。
「誰說的,我才沒有發過高燒,腦袋也很靈光。」嚴苓抗議。
妳不要說話啦!彭愛蜜用恐怖的眼神朝她「說」出這句警告。
她委屈的抿抿唇,停止了抗議。
「好一對感情好的『主僕』,放心,我不會說的。」一直默不作聲的戚大少緩緩開口,唇角揚起抹讓嚴苓不安的笑容。
「真的?」彭愛蜜開心的松口氣,不過也听出他的話中之意。
不會說?這代表他根本就下相信她編的連篇鬼話,他的意思是說他會幫她們隱瞞實情?
「沒錯,我不會說。」他的視線望向嚴苓,像也在回答她方才的要求似的。
「謝謝。」嚴苓感謝的道,呼,這樣應該可以打消愛蜜將她大卸八塊的念頭。
「不過……」他的笑容讓嚴苓心里一陣發毛。
「不過什麼?」彭愛蜜問道。
「妳,」戚大少的手指筆直的指向嚴苓,「妳必須想辦法讓我愛上妳!」
第七章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妳快點老實告訴我。」彭愛蜜眼楮發紅的瞪大,雙手假意掐著嚴苓的脖子逼問。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嚴苓睜著無辜大眼,無可奈何的道。
「他可是戚大少,不僅老爸是戚豐集團總裁,他自己可也是少華電子的負責人,簡直就是用九九九黃金打造的真人,這樣一個最有價值的單身漢,根本就不可能會愛上妳的啊。」愛上她還差不多。
「對對對,妳說的都對,先放開我啦。」嚴苓連忙大表贊同的點頭。
彭愛蜜不甘願的松開手,懊惱的道︰「早知道我就不要跟鄭水土跳舞,他一定是認為我喜歡的是鄭水土,所以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妳身上。」不這麼安慰自己,她的心里實在無法平衡。
雖說她跟嚴苓是好朋友,不過女人嘛,要承認自己的魅力輸給別人簡直是比登天還難,更何況那個別人是從來沒交過男朋友的嚴苓?
看著她清純的美麗臉龐,彭愛蜜又忍不住一肚子氣,伸出手掐了下她如蜜桃般水女敕的臉頰。
「啊--痛耶。」嚴苓委屈的模模臉頰喊痛。
「不痛掐妳干麼。」彭愛蜜白了她一眼道,若是嚴苓是個會使一點點心機的女人就好了,這樣她還可以跟她翻臉,偏偏她就是這樣一個心中毫無算計的單純女孩。
算了、算了,至少肥水沒有落到外人田,大不了等嚴苓釣上戚大少之後,再叫她幫她介紹其它的金龜婿好了。
「妳在想什麼?」一下子掐她,一下子又悶不吭聲,好可怕啊。
「我在幫妳想辦法,看要怎麼讓他愛上妳啊。」彭愛蜜沒好氣的道。
「不要開玩笑了,我根本就不想要他愛我。」就算他的吻讓她感到昏眩、心悸、腿軟外加呼吸急促,但是那又不代表她必須要讓他愛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