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表明對她的沒興趣,但是這樣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對她說討厭,還是第一次。
章潔愛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眶開始蓄水,隨即像泄洪似的滑落臉頰。
「我、我只是希、希望你吃醋嘛,嗚……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哽咽的道。
「哭也沒用。」冷石強迫自己忽視她的淚水,但卻該死的發現,她的淚水讓他整顆人煩了起來。
懊死,現在的冷石根本就不是冷石。
那個對任何人的情緒都無動於衷的冷石跑哪里去了?
「我、我也不想哭,可是、可是就是停不下來嘛,嗚……」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卻總是擦不乾。
看著她美麗的臉上布滿交錯的淚痕,他低咒了聲,抽了張面紙遞給她,「不要哭了。」
她接過面紙,肩膀依然抽搐著。「誰要你對我這、這麼凶,嗚……人家只是、只是喜歡你,為什麼你對我不能好一點呢?」
天,他知道自己心中的那道防線在她的淚水下已經潰堤了。
冷石生硬的臉部線條逐漸的柔和下來,他捧起她的臉龐,低喃道︰「不要哭了。」
他的溫柔讓她詫異的忘記了哭泣,直愣愣的凝望進那幽黑的眸底。
一種奇妙旖旎的氣氛霎時充斥在車中狹小的空間,讓凝視著彼此的兩人體熱升高,呼吸急促,心跳聲在耳邊怦怦的響著。
不知道是誰先伸出手踫觸對方的,等到他們發現時,已經緊緊的擁抱住彼此,再也無法掩飾對彼此的渴望。
他們真的結合成一體了?
章潔愛全身癱軟的趴在冷石的身上,布滿汗水的身軀與依然急促的心跳證實了方才並不是一場夢。
雖然成為女人必須經過那麼痛楚的煎熬,但是之後的快感卻也是那麼的巨大,甚至狂烈到她幾乎無法承受的境地。
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呵。
想到自己被自己喜愛的男人所渴求佔有,她的心就漲起了滿滿的喜悅。
她心滿意足的將臉貼在他的胸膛前,聆听著他已經恢復沉穩的心跳聲。
幸福應該就是這樣吧。
地,她身下的身軀動了動,隨即沒有預兆的將她給抬了起來,一把放回了旁邊的座位上。
「把衣服穿好。」冷石的聲音完全沒有熱度,哪里像剛剛那個擁抱她的男人?
她有點困惑他的反應,不過還是照著他的話整理好凌亂的衣裝。
「對不起。」他僵硬的聲調傳來,還是沒有溫度。
章潔愛怔了怔,望向他道︰「為什麼?」
「因為剛剛的一切,那是不應該發生的。」他直視著前方,英俊的側臉線條如鋼鐵般冷硬。
她的胸口一陣抽痛,聲音顫抖著,「你是說,剛剛那一切都只是個錯誤?」
他沉默幾秒,緩緩的說︰「我已經向你道歉。」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道過歉。
「道歉?我要的不是道歉。」她揚高音調,覺得自己仿佛自天堂的頂端跌落谷底。
「除此之外,我不能再給你什麼。」他強迫自己冷漠以對。
「可是你剛剛……你剛剛表現的不是這樣的。」難道他抱她時的反應都是假的嗎?
「那只是,與愛無關。」他給的答案讓她心碎。
章潔愛沉默的低垂下頭,淚水開始在眼底聚集。
只有在此時,冷石才放任自己將視線轉移到她身上,那白皙的頸項還留著激情的嫣紅,輕易的又勾起他下月復的騷動。
懊死,只是嗎?如果只是的話,為什麼其他女人無法激起他任何?
如果只是,為什麼在發現他是她第一個男人時,會讓他涌起無限的快樂與滿足感?
懊死,只是嗎?
他心底很清楚那答案,但卻不願面對——至少不是現在。
他懊惱的咬咬牙,用力將油門一踩,讓車子駛離山壁邊。
鎊懷心事的兩人,一路無語。
「天吶,我簡直不敢相信,原來小愛喜歡的人就是你啊!」冷暖擋住正要進門的冷石,大聲嚷嚷。
「你在說什麼?」冷石板著臉繞過她。
他現在情緒非常惡劣,實在沒空跟她抬杠。
「哥,你不要裝了,我是在說你之前帶走的那個女人啊。」她不死心的追上,她還特地推掉約會,待在家里等著問他哩。
「你認識她?」他停下腳步,蹙起眉問。
「豈只認識,拜托喔,她跟紫儀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耶。」她夸張的道。
「她是你同學?!」該死,事情怎麼越來越復雜了!
她只有二十歲?
冷暖用力的點點頭,「是啊,對了,她就是那天我托你去維也納森林幫我帶話的那個壽星啊,哥,怎麼你不知道啊?」
天,原來那天她是在那里等小暖?而他卻誤以為她是個尋找獵物搭訕的酒店小姐……
冷石逕自出神的往房內移動,他有很多事得好好想想。
「等等,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把小愛帶到哪里去了?」她快要好奇死了,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個詰問的好機會。
「她回去了。」沒讓他送她回家,在半路她就要求下車。
而他並沒有阻止,只因為他也想逃離那讓他無法掌控的感覺。
「喔。」那她等一下得趕緊打個電話問問她才是,想必她現在應該很高興喔。
「哥,小愛是個好女孩,你可要好好對人家耶。」冷暖不忘叮嚀這顆石頭道。
「我跟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嗄?」她十分錯愕,「可是你剛剛不是把人給帶走了嗎?」
「她是來找爸爸的。」
「我知道啊,是我帶她來找爸爸的啊,我們是想要叫爸爸教教她怎麼勾引男——呃,你的招數啊,誰要你這麼木頭,枉費小愛對你一見鍾情,每天在我耳邊叨念的都是你咧,害我還幫她出了一堆獵男計畫說。」早知道那個男主角是他的話,她就直接帶她回家了。
冷石的眸底閃過一絲動搖,不過很快又恢復冷靜,「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後不許你再替她出餿主意。」
「當然,接下來就由你們自己發展,我才沒興趣當電燈泡咧。」冷暖沒搞清楚狀況的調侃。
「我說過,事情到此為止,不會有接下來。」冷石淡淡的強調。
「這是什麼意思?」她皺起眉問。
他瞥了妹妹一眼,轉身走回房,沒有給她任何答案。
不對喔,看樣子事情並沒有朝她想要的結果發展。
冷暖沉吟半晌,隨即趕緊沖出家門,她實在沒耐性等到明天。
懊死!
他為什麼會犯下這種自己一向最看不起的錯誤——讓情緒凌駕理智之上。
他一向自豪的冷靜,仿佛只要一遇到她,就會毀壞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無止境的與劇烈的情緒起伏。
對他來說,她已經是個「特殊」的存在,即使他想忽視這點,也無法自欺欺人。
扁憑他竟然克制不住的在車上就佔有了她這一點,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一向冷靜沉穩的世界已經崩潰。
而這一點讓他感到害怕。
沒錯,從來不知害怕為何物的石峻科技總裁冷石,竟然會感到害怕,害怕自己幾乎無法克制的感情。
懊惱的將外套隨手扔在一旁,他整個人往床上呈大字型的拋下,仰躺著凝視天花板,滿腦子浮現的都是章潔愛那張因他而嬌喘泛紅的容顏。
突然緊繃的胯下讓他又惱怒的咒罵了聲。
他沒想過自己會如此渴望著一個女人,更沒想過自己「只能」渴望著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