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呀跳的,她細細的測覽長廊兩邊掛著的畫,訝然發現全都是喊得出的名畫,這個帝國肯定很有錢,她做了這樣的判斷。
長廊的盡頭有個微微敞開的房門,吸引著她的目光,她繼續拖著自己尚未痊愈的腳跳著,慢慢移近那扇門邊。
咦,好古老的裝飾,看里面的擺飾,應該都有十年以上的歷史了吧,不像是有人繼續使用著的感覺。鄧婕稍稍將門推開,好奇的走進去張望著,目光霎時被牆上有如真人般大小的畫像給吸引住。
那是幅用油彩畫出的人物像,畫的正中央端坐著一個氣質優雅,擁有天使的容貌的美麗女子,長長的褐色秀發披在肩上,臉上則掛著淡淡的笑意,雙手交錯的放在裙子上,一副恬靜溫柔的模樣,這個女人的容貌讓她感到很熟悉,但是,卻又說不上在哪里見過。
鄧婕痴痴的望著畫中的人物,連身後有異聲都沒注意到,直到肩上被輕拍了下,才驚跳起來。
「你是主人帶回來的那位小姐吧?」說話的是一個佝僂著身子的老人,仍然精翟的目光則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
「我叫鄧婕。」鄧婕點點頭,微微一笑道。對于老人家她總是有無限的耐心,或許是因為他們總會讓她想到死去的父親吧。
「嗯,你大概不知道,這個房間一向是不許任何人隨意進出的。」老人慢慢走到她身邊,望著畫像道。
「哦?對不起,我馬上離開。」鄧婕道歉之後。便馬上打算「跳離」現場。
「算了,既然你都來了,就待到你想離開時再離開吧!」老人阻止她的行動,出乎她意料之外地道。
鄧婕停止動作,又緩緩站回原來的姿勢,看著畫像道︰「很美的女人,不知道她是誰?」
老人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久久沒有回應,就在鄧婕放棄得到答案之時,他卻又出聲道︰「她不但是個容貌美麗的女子,還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他的聲音充滿著敬畏,似乎對畫中的女子十分崇敬。
鄧婕並沒有打算開口追問他,只是等著他自己繼續開口說下去。
「你不問我?」老人反倒對她的反應感到好奇。
她微微彎著唇角搖頭,「你想說時自然會說,不需要我多問。」
「嗯。」老人點點頭,眼中露出些贊賞的目光。不過只是一閃而逝,旋即又被回憶的朦朧給取代。「她是上一任的帝後,也是主人的母親……」
他的母親?鄧婕感到訝異,難怪她會覺得似曾相識了,原來如此。
「蘇菲娜,充滿慈愛的帝後呀,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帝國現在早已斷了血脈,也不可能繼續存在了。」老人滿懷懷念的道。
這麼夸張?鄧婕看了看畫像中的女子,心中對她產生許多好奇,「我記得他對女人是十分仇視的。」她指的「他」當然是帝吒嘍,她才不會跟著其他人喊他主人呢!
「這是帝國的傳統。」老人的笑容中別有含意。「不過,總會有個女子可以改變主人的。」
「我懷疑。」她不苟同的撇撇嘴。
「如果你听過帝國的傳說,就絕對不會懷疑了。」老人笑笑,繼續道︰「在帝國王朝有個傳說,因為帝氏男人長期對女人低視,久而久之,女人的怨氣成了一項詛咒——除非帝氏男子真心的愛上某個女子,且那個女子願意奉獻出生命,用血來破解傳說,否則,將注定沒有子嗣,帝氏尊貴的血緣將不得延續,帝國也將毀滅。」他吐了口氣歇息歇息。
「你們真的相信這樣無憑無據的傳說?」鄧婕明顯的並不相信。
老人睇了她一眼,認真的道︰「這可不是瞎說的,這麼久以來,就是因為總有這樣願意以生命去愛的女人出現,帝國才可以延續到現今呀,至于沒有出現這樣女人的帝王兄弟們,還真的無出子嗣,斷了那一脈的香火呢。」
只是巧合吧!鄧婕並沒有說出口,她不願意破壞老人的夢想。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仍然不相信,沒關系,我想你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老人看了看她,含著笑意,不知在想什麼似的點點頭。
「就算這個傳說是真的,跟我也沒有什麼關系,我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鄧婕淡淡笑道。
「不,你不會離開太久的。」老人篤定的說道,仿佛她的去留是由他決定似的。
「不對,老實說,這幾天內我就會離開,而且肯定不會再回來的。」她反駁的搖搖頭,對老人的篤定感到荒謬。
「不要跟我爭辯,事實到時候就清楚。」老人轉過身,緩緩的走離她身邊。
「呃……請問你是?」鄧婕在他身後問道。她不懂,為什麼老人的眼中似乎有著了然一切的睿智?
「我只是個幫主人管理宅內雜事的糟老頭罷了,不值得你放在心上的。」老人隨意的擺擺手,消失了蹤影。
奇怪的老人。鄧婕納悶的在心中想著,將視線放回畫上的美麗女人身上。那個傳說會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誰又會是那個讓他真心愛上。至死不渝的女人呢?無數的念頭在鄧婕的腦海中轉著,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對于那個可能會出現的未知女人,她竟升起了一絲絲敵意,甚至……厭惡。
第五章
嗯,總算可以正常走路了。鄧婕動了動還不太靈活的左腳,對于可以恢復正常行走的姿態感到滿意,雖然醫生說過要兩個星期才會康復,不過她倒是進步得很快,才沒幾天就可以走路,如此一來做事也方便多了。
「快上飛機了,你還磨菇什麼?」辛達不悅的聲音響起,他是奉命來「保護」她的,從這一刻開始。
「時間到了我自然會準備好,既然你這麼不喜歡我,何必來提醒我呢?」鄧婕真不知道要怎麼跟一個仇視自己的小男孩相處,她心想,既然無法改變他深植的觀念,還是少接觸為妙。
「你以為我喜歡呀,我只是奉命行事,從今天開始,我都得跟在你身邊,你最好不要給我惹麻煩。」辛達一臉抑郁的道,口氣沒有好的時候。
「奉命跟在我身邊?為什麼?」鄧婕沉下臉,難道對她有什麼別的意圖嗎?
「你問這麼多干麼?我才懶得回答你,記住,快點出來,不要讓主人等你。」辛達擺了個臭臉給她,退到房外,不再理會她。
她皺起眉,決定等會一定要好好的問問個中原由不可,她鄧婕從來就不需要有個跟班,更何況是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小男孩。
「走吧。」說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她並沒有帶太多東西在身邊,隨便的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她走出房對辛達道。
辛達悶著聲點點頭,轉身領頭就走。
「等等。」鄧婕故意喊住他,既然免不了要接觸,她就要盡量改變他。
「干麼?」他不耐煩的轉頭問她。
「拿著。」她將手中的小袋子遞上前,示意他接手。
「你做什麼?」辛達壓根沒想到她的意思,對他來說,絕不可能有為女人服務的念頭。
「拿著,你不是要當我的跟班嗎?喏。」鄧婕硬是將袋子塞給他,反倒領頭走在他面前。
辛達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切齒的低咒著。要不是他不想讓主人失望,他一定會狠狠的教訓這個囂張的女人,真搞不懂,主人為什麼要對她這麼禮遇,可惡呀!
帝吒看到他們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前一後走著的畫面,走在前面的人眉頭深鎖,走在後面的人則是滿臉憤慨。他可以理解辛達的氣憤所為何來,因為他早瞄到了辛達手中的袋子,倒是她,他猜不透她的皺眉因何而起,心中有點不踏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