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天,連邵析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的,原本今天該把伊斯坦丁堡壘的計劃案敲定的,可是她連簡報都沒听進去,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提了些什麼企劃案,唉!都是任磊惹的禍,讓她一點都不像以往的自己了。
她低著頭數著自己的腳步,走進電梯,準備直驅地下停車場,將停放多日未開的車子開走。
「幾樓?」是任磊。
「你為什麼在這里?」邵析築掩飾著乍見他的驚喜,淡淡地問。
「等你。」任磊答得理所當然。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要人家接送。」嘴上是這麼說,其實她心中溫暖得不得了。
「不是你需不需要的問題,而是我想這麼做。」任磊拉過她,鏡片後的目光直視著她,天,才幾個鐘頭沒見,他就已經不可遏止地想她了。
「你、你干麼,這里是公共場合耶,待、待會兒有人進來撞見了怎麼辦?」邵析築紅著臉吶吶地道,對于他的大膽行為感到心跳加速。
任磊挑挑眉,二話不說地將電梯內的停止鈕按下,霍地,電梯硬生生地停止了下降的速度,懸吊在半空中。
「你瘋啦?這可是緊急鈕耶,怎麼可以隨便亂按?」邵析築瞪大眼,不敢相信他按下了停止鈕。
「住嘴。」任磊輕喃道。俯身覆上她那片讓他整日思念的紅唇,深深地探進唇瓣內濕溽溫熱的小世界。突如其來的熱浪席卷了邵析築所有的理智,狹隘的空間因兩人的激情而溫度升高,仿佛一層濃濃的白霧彌漫在電梯中,催化著原本單純的親吻。不知不覺中,任磊的手輕柔地爬上了邵析築胸前渾圓柔膩的堅挺點,挑逗地來回搓揉著,一陣陣申吟聲自她唇邊溢出,讓任磊的欲火更熾,厚實的大掌已不能滿足地探進她的領口,直接接觸她如凝脂般光滑的肌膚,如撫模珍寶似的滑過她的胸前,引起她的一陣輕顫。天,這是電梯內耶!她應該要推開他,停止這一切月兌軌的行為,但是,為什麼她的腦子跟身體像是分家似的,怎麼也無法使喚她的手腳推開他,反而還像有自己意願般地繞過了他的脖子,將他往自己身上拉近?
「不行,我們回家。」他不能在這種地方要她。任磊硬生生壓抑住自己高亢的欲火,輕啄了下她的鼻尖,解除了電梯暫停的狀況,努力維持表面的鎮定。
突然失去任磊的身體依靠,邵析築感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失落感,高漲地還在胸口翻滾,讓她心跳無法平穩,再看看任磊已經一副恢復正常,仿佛剛剛什麼呈都沒發生的模樣,她就更加不能平衡。
「那里不是我的家。」她沒好氣地道,雙手交叉在胸前,那里是瑩瑩的家。
任磊挑起濃眉,知道她在生氣卻不知她為何而生氣?「現在那里就是你的家,是我們的家。」嗯,這個廉潔讓他感到滿舒服的。
「一個家中只能有一個女主人,三妻四妾的行為早就不能容于這個社會了。」可惡!竟然還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話。
「你在說什麼?三妻四妾?」任磊模糊了,她怎麼淨說些他听不懂的話?
還裝?邵析築斜斜睇了他一眼,閉上嘴,將頭撇到一邊,不想再跟他說了。而一直到他們回家,任磊還是不清楚,她話中的含意究竟是什麼?三妻四妾?有一個老婆就夠他傷腦筋了。
等等,老婆?任磊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大跳,但是,更讓他訝異的是,他竟然會因這個想法而感到心中甜甜的?該死,他愈陷愈深了。黑色的凱迪拉克平穩地行駛在寬廣的仁愛路上,兩側成排的綠蔭,形成一道一涼的樹蔭,將夏日炎炎的熾熱消弭于無形,有時,還吹拂著陣陣的微風,帶著點夏天獨有的黏熱感。
「友祥,今天我們就四處閑晃閑晃吧!難得我心中的大石可以放下,析築跟任磊還是走進我設的圈套了。」邵子谷將頭靠在椅背上,吐口氣道。
「是呀!看小主人那副模樣,要人相信她不愛任磊還真是難呢。」曾友祥操控著方向盤,對于邵子谷的感覺心有同感。「不過,小主人好象真的忘記她在七歲的時候見過他,以及堅持要收養他們的事了。」
「那丫頭現在整顆心只放在任磊身上,哪會想這麼多呢?」邵子谷笑道,「等他們結婚以後,我再把實情告訴她,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她一定不會想到我這個爺爺竟會為她安排這一切的。」
「可是,老爺,有一點我感到有些擔心。」曾友祥突然遲疑地道。
「直說無妨。」
「我怕一旦小主人知道真相,反而會弄巧成拙。」依她的倔強性子,可能會誤會任磊是因為老爺的吩咐,所以才這麼做的。
「這……」邵子谷皺皺眉想了一會兒,隨即又舒坦開來,「反正到時已經水到渠成,生米煮成熟飯了,析築應該不會鬧得太過分的。」他盡量往好處想。
「嗯,我想應該也是這樣吧?」曾友祥不確定地應道。
「奇怪了,老爺,我們後邊好像一直有一輛車在跟著,您說,要不要駛到警察局前看看呢?」曾友祥朝後照鏡瞄了瞄,心中升起一股疑問,那輛奔馳車分明是自仁愛路上,就一直跟著他們了。
「是嗎?」邵子谷轉頭朝後望了望,唇邊泛起一抹笑意,緩緩地道︰「不用了,友祥,靠邊停車。」
「是的,老爺。」曾友祥納悶地照著指示行動,暗暗地在心中維持著調試的警戒,決定要是一發現苗頭不對,就要大踩油門飛馳而去。一等凱迪拉克在路邊閃著警示燈停下,隨後的奔馳車也立即靠了上前,緩緩地駛至凱迪拉克前停了下來,沒一會兒,一個男人身形優雅地走下車,慢慢地往凱迪拉克走近。
「老爺,是石咄。」曾友祥一見他俊秀地幾近完美的臉孔,便立刻認出了來人。
「是他沒錯,看來,他是來問實情的。」邵子谷一點都不感到驚訝。「開門讓他進來吧。」
「是。」曾友祥沒有耽擱地跑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朝石咄點點頭示意,然後就站在門外等候他們談話完畢。
「有話直說吧。」邵子谷微笑地瞅著剛進車內的石咄,蒼老的眼楮中有著炯炯的眼神。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的原因,我就不多說了,只想問你,為什麼?」石咄回視邵子谷銳利的目光而毫無懼色。
「因為一個小女孩的玩笑而起,又因為我對你們的欣賞而延續。」邵子谷贊賞地望著眼前出色的男人道。
「這麼說,當初想收養我們的是……邵析築?」真可笑,那時她不過也只是個小女孩吧?
「答對了。」邵子谷點點頭,「不過,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曾要求過這種事了。所以,現在的她,一點都不知道你們就是當年她在慈福育兒院所見到的小孩,當然,她對于我的計劃是一無所知。」
「哦?」石咄測頭想了想,道︰「既然如此,為什麼始終隱瞞身份?又為什麼要我們打倒你一手創辦的邵氏?」情節越來越有趣了。
「呵呵,依你的聰明,會不知道我的計劃嗎?」邵子谷咧嘴笑了笑,反問。「你想撮合大哥跟邵析築,所以故意指派這個任務,讓他們有機會交手了,然後再經由交手的過程中,產生感情,達到你真正的目的。」真相大白了,石咄俊秀的面容上漾起一抹笑意。
「我果然沒看走眼,你們個個都是值得栽培的孩子。」邵子谷滿意地點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