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想做什麼,這里可是在大街上,你不要臉,我還想維持尊嚴呢。」邵析築沒想到他會有這種舉動,又驚又急的低吼。不過,最讓她感到驚訝的,倒是她狂跳的心髒。
「安靜!否則,你只會吸引更多的人注意罷了。」任磊在她耳邊輕聲道,表明了行動到底的態度。
「你、你不要臉。」邵析築認輸的放低聲音,但是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應該感謝我解救你于尷尬的境地才是。」任磊邊說邊將她抱到了自己的座車旁,輕柔的將她放進後座,以她對待他這個「救命恩人」的態度,他應該要用丟的才對,任磊自嘲地想著。
「我才不希罕呢!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把生意讓給你。」邵析築嘴硬道,其實她知道如果任磊沒出現的話,她真是會不知該如何是好呢。
「我不需要用這種方法取得勝利。」任磊淡淡道,一邊取出紙巾,彎身幫她擦拭著腳底的狗。
「我自己有手。」邵析築被他親密的舉動嚇一跳,用怒氣掩飾自己的心悸,搶過濕紙巾,埋頭擦著自己的腳底。
任磊雙手一攤,無所謂地坐進了車內,禮貌地問道︰「去哪里?」
「回家。」除了回家,她實在不知道以自己現在狼狽的模樣可以上哪兒了。
任磊朝前方的司機點點頭,隨即雙手環在胸前,閉目養神了起來。
邵析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腳底的穢物給清除干淨,她攏攏向前落下的長發,拿起一大團用來擦拭的濕紙巾,不甘願的轉向身旁的任磊,嘟囔道︰「這個怎麼辦?」
「隨你處理,女強人。」任磊不經心地揚了揚眉毛,隨即又閉上眼。
可惡,分明是故意找她麻煩,她在他的車中,要她怎麼「處理」?好,既然他這麼說,她就真的給他「隨便」處理吧!邵析築偷偷的奸笑了一下,隨手將那團濕紙巾往任磊的褲襠間扔了過去。
「該死!」隨著濕紙巾的準確命中目標,響起了任磊響亮的咒罵聲。
「不要看我,是你說隨我處理的,我實在想不出比這個更好的處理方法了。」
雖然心中有些微的愧疚,不過,邵析築仍然忍著狂笑的沖動,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攤攤手。
「老、老大?」前座的司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擔心地結巴問道。
「與你無關。」任磊拎著濕紙巾干淨的一角,瞪視著邵析築,咬咬牙回道。司機听出任磊話中惱怒,知道有人要遭殃了,而他可不想當那個倒霉鬼,還是專心開車來得妥當,他識相的將前後座的隔音板升起,將自己摒除于暴風圈之外。
「你這該死的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任磊將濕紙巾往車中的小垃圾桶內一扔,低頭察看著自己淺米色的西裝褲,好險,沒沾上什麼不該沾的東西。
「我一向都知道我在做什麼,而且這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事。」邵析築傲慢的回應。
他竟然敢罵她?從小到大連爺爺都沒這樣對她大聲說話過,這讓她對他僅有的一絲愧疚感完全消失無蹤。
「沒想到邵氏的總裁竟然是個行為幼稚的女人,真是可笑。」任磊緩緩拿下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面無表情的道。
「不許你說我幼稚。」他的面無表情比嘲笑更刺激她,因為這表示他說那句話的認真程度。
「這樣對待自己的恩人,不是幼稚是什麼?」任磊緩緩逼近她,平靜的表情下,有雙燃燒著怒意的雙眸。
「我並沒有要你載我回家,是你自己多管閑事。」邵析築在他的逼視下微微後退,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退到了門邊,後腦抵在車窗上。
「這麼說,該怪我嘍!」任性的女人,任磊心想。
「廢話!停車,讓我下車。」糟糕,她忘了自己還在他的地盤上,還是先離開比較妙。
「對不起,這是隔音板,你想下車的話,可能必須讓我這個多管閑事的人幫你才行。「任磊將手越過她的臉龐,撐在她腦後的車窗上,邵析築逼近的臉龐,讓他望得有些出神。
「那你還不叫他停車。」邵析築突然發現自己跟他的接近,自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煙草味,輕輕飄進她鼻中,讓她感到有些暈眩。
「我更想叫你閉嘴。」任磊喃喃道,唇已似有自己意識似的覆住了她的唇。
「嗚……嗚……」邵析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這個人、這個人在吻她?而她竟沒有反抗?
原本淡淡的煙草味自他的唇內傳入她的嘴中,轉為濃濃的香郁,鑽進她的腦中,控制了她的思想,讓她松懈了戒備,輕輕闔起了眼簾,不自主的仰頭,「享受」著這片旖旎迷情。
懊死,他不該吻她的,任磊的腦海雖這麼提醒著自己,但是卻一點也無助于他停止自己的舉動,反而更加深他流連在她柔軟紅唇上的。
就在他們一邊與自己的內心抗戰,一邊無法克制的親密動作之際,一陣劇烈的煞車震動倏地分開了兩人。
「對不起,老大,是條狗……」司機停下車,喃喃的轉頭想用眼神致歉時,才發覺自己打斷了什麼,趕緊又轉回頭啟動車子,暗暗祈禱著待會兒老大不會找他算帳。
邵析築整了整略微凌亂的頭發,裝作無所謂的道︰「你的技巧真夠差勁。」天,其實她的心髒幾乎快從胸口跳出來了。
任磊沒有回應,只是緩緩將眼鏡掛上,他知道自己的技巧,也知道邵析築的言不由衷,這點由她泛紅的雙頰及急促的呼吸中可輕易得知。但是,她有別人可以用來跟他比較的這一點,卻是讓他大大不悅的主因。
「干麼不說話,是不是承認了?」真該死,她為什麼在他面前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任磊仍是不理她,輕輕按下降下隔音板的按鈕,朝司機道︰「停車。」
「是的,老大。」他收到訊息,迅速的將車穩穩的停在路旁。
「這里是哪里?」邵析築望望外面,感到有股不好的預感。
「如你所願,讓你下車。」任磊淡淡的道,唇角彎起了個美麗的弧度。
「你……」邵析築怒視了任磊一會兒,提起鞋子走出車外,他以為她會求他嗎?省省吧。
「開車。」任磊降下車窗朝她行舉手禮,又升起車窗道。
「該死的男人,今天的一切我會一滴不漏的回報給你的。」真的沒有留她?邵析築懊惱的高聲吼道,還不小心吸進一些車身揚起的塵埃。
這一天,這是怎樣倒霉的一天?
「不用說了,我是絕不會答應你去的。」蒼老卻中氣十足地聲音在書房內回蕩著。
「爺爺,我又不是去玩,正事一辦完,我就會立刻回來的嘛!」邵析築撒嬌地拉了拉老人的手臂。
「免談,現在中東局勢緊張,你不顧大家反對,硬要將邵氏的觸角伸到中東就罷了,竟然還打算自己跑到那邊去,你說爺爺會準你嗎?」被稱為爺爺的正是邵氏的前任總裁,邵子谷。
「本來也是沒有這個必要的啦!不過,最近突然冒出個拜耀企業,擺明的跟我們邵氏作對。我看,還是得親自去將土地買下比較妥當。」一想到任磊,邵析築就恨得牙癢癢的,她可不會忘記那天他把她趕下車的那一幕。
「拜耀企業?」邵子谷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又恢復正常的道︰「哪來的集團,我從未听說過。」
「哎呀!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連我都沒有听說過,更別說爺爺您了。」
邵析築注意到邵子谷一閃即逝的異常,嘟嘟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