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窺心術。」卓紋不耐地說。他到底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對她無情,卻又老愛用甜言蜜語來撩撥她的心緒。「如果你只是想看看我,相信你已經看夠了,現在我要走了,相信你不會有意見,更不會拿我朋友的安危來威脅我吧!再見!風度絕佳的‘飆情大少’!」說著,她起身想走。
「我不只想看看你而已。」說著,他扣住她縴細的手腕,稍一用力,她已經跌入他懷中。
「放開我!」卓紋反射性地掙扎,心中響起的警訊令她瑟縮了一下,也令她做出激烈地掙扎。「快放開我!」
這樣的距離太危險啊!太容易使她高築的城堡頹毀,也太容易使她的保護層褪去,她不該給他這麼靠近她的機會,她該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她不該……
「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他動人的低喃拂過她的耳際,以無比驚人的力量安撫了她惶恐的心田,她居然不再那麼害怕了。
她像只溫馴的小貓,蜷在白致弘的懷里低聲啜泣。
「你也想我,對嗎?」他的下顎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頂,這些日子來的濃烈思念泛開來,漾滿了兩人相處的空間,氣氛很美好,靜謐中有甜蜜。
「也?」卓紋抬起迷惘的眼來,以為自己听錯了他的話。
「你只要答是或不是就行了。」白致弘微笑著,發出一聲輕嘆,她在身邊的感覺竟是如此充實美好呵!
「我沒有听清楚問題。」恍惚之間,她以為他也想念她。
「我問,你是不是也想念我?否則,怎麼肯這麼安靜的待在我懷里?」他詳盡又耐心地重述剛才的問題,唇邊泛著笑意,眼瞳有柔情無限。
「你……你是不是在對我表白什麼?」卓紋驚訝得不知該昏倒還是跳起來,她剛剛真的听到他說「也」想念她耶,真的嗎?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白致弘輕皺眉心,用手指輕點了她的鼻尖一下,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間,耳語道︰「我非常非常想念你。」
「不可能,你應該很討厭我才對,我是眾人鄙視的歡場女子,你怎麼可能想念我?你一定搞錯了。」她奮力想從他舒適的懷抱中掙月兌出來。「拜托,別再耍弄我,你方才的態度像是想殺了我,放過我吧!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
「你想听我的解釋嗎?」他頗具深意地凝視她,那深邃的眼眸再次使卓紋躁動的心平靜下來,一只手不安分地來回撫觸著卓紋充滿女性柔美的胴體。「條件交換如何?」
一陣麻酥戰栗掠過卓紋心頭,她有些恍惚,不知該如何思考,在他的輕啄下嬌喘出聲,臉上的紅暈渲染開來,更增添一股女性風情,深藏在她心底的想念,在每一個細吻中,仿佛解了咒般有的沖動。
這一切如夢似幻般,所有的情愛呢喃,盡化為一句——我愛你!
卓紋正式出現在白氏,是在三天後,她穿著一襲質料高貴的素雅洋裝,一貫淡漠的臉上,出奇地掛著兩朵如花笑靨,而且,還由白致弘攙扶著,直接走向主管專用電梯。
「什麼?卓紋回來了?是‘飆情大少’帶回來的?」阮大倩快速地得到這個消息。「沒想到她還敢回來?‘飆情大少’帶她回來干麼?卓紋不是戴罪請辭了嗎?」阮大倩喃喃自語。
莫非卓紋使了什麼下三流的手段?她暗忖。
「想不到這無恥的女人,還真無恥得徹底。」阮大倩咬咬牙。「既然你不要臉,我就讓你丟臉丟個徹底。」正當她想打電話給那些記者朋友,她的內線電話響起來。
打電話來的是白致弘的秘書。
「卓紋回來了,被安插在總裁辦公室內,職稱‘貼身秘書’。總裁還列出一張名單,要召集幾個人,你是其中之一,相信等一下天辰董事會通知你。接下來你要怎麼做?你的位置被佔據了。」
「我正打算利用媒體的力量把卓紋丑陋的真面目公諸于世。」阮大倩嘿嘿冷笑。「任她有三頭六臂也敵不過我。」
「看來,你真是法力無邊。」秘書贊賞道。
「過獎、過獎。」
與秘書通完電話,阮大倩隨即打電話去各大報社,把所有尚未證實的惡名全栽贓到卓紋頭上,並把她形容得極為惡劣、卑鄙……
這個消息至少會炒一個星期以上,她要看卓紋在「飆情大少」面前身敗名裂。
放下電話不久,白天辰的秘書就打電話來,叫她上三十六樓的休閑室了。
既然是總裁大人召見,她當然得盛裝晉見,更何況她還是他公認的女伴之一。
一場女人與女人的戰爭就要開始了。
三十六樓的休閑室中,超大型的熒幕已準備就緒,錄放影機也已調整妥當。
價值不菲的沙發組上,一對儷人促膝而坐,氣質不凡的美麗女子端起晶瑩剔透的雞尾酒來淺嘗一口,半晌之後,嘗出了味道,轉頭對氣勢不凡的男子說︰「好手藝。」
氣勢不凡的俊美男子一直獨佔性的摟著她,這時,他帶笑的唇角更高揚起來。「你喜歡,我每天調給你喝。」然後,他湊近她的耳畔。「只要你承認一件事。」
卓紋願聞其詳的睜大眼,白致弘得意地說︰「承認你比較喜歡坐在我的大腿上。」說完,卓紋滿臉通紅。
「我會有辦法讓你好看的!」卓紋邪惡地說,做出幾個非常女性的小動作,看得白致弘血脈噴張,連灌冰水,把卓紋逗得哈哈大笑,就連一旁忙著玩放映器材的白天辰也目睹他的狼狽。
「看來,你踫到對手了。」白天辰嘲笑著。
這時,電梯「當」的一聲,門打開來,走出兩個人,一個是阮大倩,一個是沈菁。
沈菁走出電梯後,怔怔地看著現場,不敢有什麼動作。阮大倩可就不一樣了,她扭腰擺臀的走到白天辰身邊,嬌聲嬌氣的說聲「辛苦了」,又大搖大擺的走到白致弘身邊,一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你做什麼?」白致弘剛才被卓紋撩撥起的欲火,好不容易才鎮壓下來,阮大倩這是在干什麼?故意令他難堪嗎?
「人家不依啦,‘飆情大少’想腳踏兩條船。上次你才說要訂做一顆獨一無二的鑽戒送我當結婚戒指而已,現在就又讓這狐狸精給勾搭上了,人家不管、不管啦!」阮大倩在他身上又蹭又磨,好像恨不得他當場佔有她一般。
白致弘求救地望向卓紋,卓紋只是冷冷地觀看阮大倩演出來的戲碼,心中那壇醋缸子早就打翻了。
「不要看她嘛,我要你看著我,我才是最好的,她不只是個妓女,她還是個賊。在這幾個月內,她不知早換過幾個金主,偷過多少東西,你千萬不能被她的狐媚所蠱惑……」阮大倩邊舌忝唇做出極具誘惑的動作,邊從殷紅的唇瓣中吐出極不入流的誣控。
「啪!」驀然響起的一聲巨響,使時間、空氣沉滯了下來。
「給我閉上你的嘴!我是叫你上來認罪,不是叫你來傷害卓紋!」白致弘指著被他一巴掌打摔在地上的阮大倩大罵。「你再出言不遜,看我用什麼手段讓你在台灣無法立足!」他氣得渾身發抖。轉過身去,他一把抱起卓紋,蠻橫的讓她坐在大腿上,好像這樣可以安撫她所受的傷害,也能平息他的憤怒。
「我沒事,真的沒事。」她在他懷中輕輕地說,撫慰他因憤怒而狂跳的心。「如果你再不有所動作,我可能會被醋淹死。」
天哪!她竟然沒有因阮大倩的誣控勃然大怒,反而在吃他的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不過,白致弘知道她在吃醋,快樂得心花朵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