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獨孤邪陰沉的喊道。
「別踫她!」默言不為獨孤邪的恫嚇而退縮,反而更加趨向前。
「默言,紅色外丹,到底是什麼東西?快告訴我。」
「你對她做了什麼?放開她!」默言一把推開獨孤邪,將早已面無血色的柳絮晴緊緊擁進自己懷中,不讓獨孤邪靠近她一步。
「晴兒,她吃的到底是什麼?快告訴我。」
「絕情丹。她全身筋脈已經全部封死了,都是你,獨孤邪,納命來!」
「不可能的,一定有救她的辦法。」獨孤邪完全失去了平時的從容。
不行,她不能死,她是他獨孤邪所愛的女人,她不能死!
正當默言要跟獨孤邪做個了斷之時,獨孤邪忽然一個翻身,往外飛縱而去,消失在夕陽的余暉中……
第五章
默言獨自埋葬了柳莊中慘死在獨孤邪劍下的所有人。
整個柳莊四處染滿血跡,無法再繼續住下去。
默言抱起柳絮晴的嬌軀,離開柳莊,將柳絮晴帶到祁山上一座石洞內。
這里是默言平時修煉武功的地方,洞外還有一條清澈的小溪。
他讓柳絮晴躺在石床上。吞下絕情丹之人,最多只能再活七天。
默言沉著臉到石洞外的溪流邊,不停的以水潑灑自己的臉,以緩和自己急欲找尋獨孤邪復仇的沖動。
「哈……來捉我啊……」
一陣清脆的嗓音在溪流的另一頭響起。
這里怎麼會有其他人來?默言詫異的看向聲音的來源。
兩名妙齡女子兀自在河邊嬉戲。
「師姊,那里有個人影耶!」
默言沒心情理會玩得不亦樂乎的兩人,索性進了石洞。
而她們兩人好奇地跟著默言來到石洞附近。
「你們在干什麼?」
默言陡地出現在兩人的面前,嚇得兩人花容失色。
「我……」
「你們是誰?怎麼會出現在祁山上?」
「我們跟著師父來的。你又是誰?」
默言判斷眼前的這兩個丫頭,不會有危險,於是轉身回到石床邊,不再搭理兩人。
兩姊妹眼看默言沒有搭理她們的打算,索性自己進到石洞內,一探究竟。
「她怎麼了?」
「不關你們的事。」
「依我看她的筋脈被封住了,對不對?」其中一名女子語出驚人。
默言有些詫異地望著兩名女子,她們究竟是什麼來歷?
「是又如何?她已經活不過七天了。」默言眼里浮出淡淡的哀傷。
如果那時他狠下心帶她走,今天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說不定我們的師父可以救她喔!」
「不可能的,絕情丹足絕命丹,沒有人可解,也沒有解藥可吃。」
「我師父可是很厲害的,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被這麼一說,默言的心一動。是啊,不試試怎麼知道?
「要不要去看看?我們在溪邊蓋了間茅屋。」
「好。」默言下定決心,不管是什麼辦法,只要能救她,就算要犧牲自己,也絕對要試一試。
「跟我們走吧。」
默言抱起柳絮晴,跟著女子走往她們的茅屋所在。
「我們師父可是武林最有名的太玄真人,我們平常雲游四海、居無定所,今天能遇到在祁山落腳的我們,算你們好運。」穿著紫衣的少女推崇自己一番。
「師妹……」藍衣少女趕緊阻止師妹逞口舌之快。
「太玄真人?」
「嗯,我是烙月,我師姊叫星痕。」
「烙月,別再多嘴了。」烙月透露太多了。
一進了茅屋,默言隨即瞥見了正在打坐的太玄真人,她的裝扮輿一般的道姑並無太大差異,只是多了點靈氣。
「師父,我們帶了一個病人回來。」
「擱在床上。」太玄真人並未睜開雙眼,便開口道。
「師父,你都還沒看到人,怎麼知道是誰來了?」烙月嘟著小嘴嚷道。
「烙月,劍練了沒?」
「是,烙月這就去練。」烙月一溜煙跑出茅屋外,認真的練劍。
太玄真人這才起了身,到床沿探視默言懷中的柳絮晴。
「真人,可解嗎?」默言訝異於太玄真人似乎對一切了然於心,說不定晴兒真的有救了!
「這位姑娘是柳家小姐吧,算算貧尼與柳掌門也有過幾面之緣。」
「真人認識師父?」
「貧尼曾告誡過柳掌門柳家將逢劫難,可惜忠言逆耳,如今默公子會出現在這里,想必柳家已遭不測。」
「嗯……」默言心里十分愧疚,如果自己不在山頂待了那麼長的時間,說不定有機會可以救師父及柳莊的數十條人命。
「默公子不必自責,這是柳掌門的劫數,況且你若身在柳莊,只是枉送一條人命,獨孤邪除了司羽家的人以外,已無人能敵,不過照這個情況看來,獨孤邪已練就了飛雁劍法,要殺他更是難上加難了。」
太玄真人深深嘆了一口氣,接著握著柳絮晴的手,為她把脈。
「還有救嗎?」
「柳姑娘吞的是丹藥,因此藥效沒發揮的那麼快,貧尼只能盡力試試。」
「多謝真人相救之恩,默言改日必當回報。」
「你幫的上忙時,貧尼自然會開口。」
「是!」
太玄真人坐在柳絮晴的身後,推起柳絮晴的身子,隔著衣衫,掌心緊緊貼著柳絮晴的背,規律的輸出自己的真氣。
默言暫時離開房間以避嫌。
約莫經過了半個時辰,默言轉身回到茅屋,而烙月與星痕也跟在他身後,進去一探究竟。
只見柳絮晴身上不斷冒出白煙,小臉依然蒼白如紙,默言心里一陣揪痛。
「默公子,貧尼沒辦法化解柳姑娘體內絕情丹的藥力,不過貧尼已經在柳姑娘的筋脈中輸入真氣,可以暫緩藥力將經脈封死,目前也只能這樣
「真的沒救了嗎?」默言一陣挫敗,瞳眸里不再有一絲活力,仿佛一切都將隨著柳絮晴生命的消逝而湮滅。
「柳姑娘可能會醒過來,不過她的身子實在是太虛弱了,就算暫時靠著貧尼的真氣撐著,也只不過能撐個半個月,其余的就要看天命了。
在這半個月中,你可能必須每天輸入真氣,幫柳姑娘護住心脈,這樣做雖然可以延續她的生命,但相對的會快速消耗你的內力,到時候你就更加打不贏獨孤邪,這些你可能要自己斟酌了。」
「謝真人相救之恩。」
「你和柳姑娘就暫且留在這里吧。」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真人?」
「哪兒的話,只怪貧尼的功力太差,無法逼出柳姑娘身上的毒。」
「嗯!」太玄真人忽然涌出一口血痰。
「師父!你怎麼樣了?」二芳的烙月趕緊奔上前去,扶住太玄真人搖搖欲墜的身子。
為了救柳絮晴,太玄真人已耗盡自身的真氣,需要幾個月的休養才能恢復。
「真人,讓默言先輸一些內力給您吧!」
「你還是留著救柳姑娘吧!」
太玄真人隨即被烙月攙進另一間房內歇息,而星痕也識趣的跟著她們出去,還為默言關上房門。
默言顫抖的以粗糙的大掌輕輕撫著柳絮晴的前額,細細的發絲隨風吹落在柳絮晴的粉臉上,見柳絮晴面無血色,他心里就一陣刺痛,不自覺地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淚水……
忽爾,柳絮晴的長睫動了動。
默言趕緊擦去眼角的淚水,注視著柳絮晴。
「晴兒,你醒了嗎?」
月兌口而出的呼喚,令默言自己都相當意外。
晴兒?他從未喊過她的名字,因為向來都是柳絮晴先對他說話,他從未主動開口,「晴兒」這兩個字,他一直只在心中喚著。
「默……言……」柳絮晴眨著眼眸,適應著突如其來的光亮。
「感覺怎麼樣?」默言緊張萬分的扶起柳絮晴的身子。
「我听……到你……喚我的名字,我可不可以再听一次?」柳絮晴漾起一抹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