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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好辛苦 第25頁

作者︰畢韻茹

邵美媚一反常態的熱情不禁讓文晴起疑,但——

「好吧!」

她就要看她耍什麼花招。

「你不會以為找請你出來就喝杯咖啡那麼簡單吧?」

「當然——」文晴會意地笑了笑。

「那我就快人快語了,我希望你可以放開他……」

「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

「他根本不愛你。」邵美媚說得斬釘截鐵。

「那他就愛你嘍!」臉上的微笑仍是淡淡的。

「當然!在美國的四年多里,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上我們都是親密無間的,我了解他勝過了解自己。」

「我不在他身邊的期間,謝謝你幫我照顧他,不過,以後不用再麻煩你了。」言外之意,心照不宜。

「你以為你可以嗎?你了解他有多少?你或許知道他對工作總是一絲不苟,但你又知不知道他對衣著有什麼講究,他認為一絲不苟的衣著可以讓他贏得顧客的信任,所以,除了西裝帶恤衫都是筆直以外,他連很細微的地方都十分注意。他的恤衫的領子、腰帶的扣子和褲子的拉鏈總會排成一條直線;領帶尖總不低過腰帶的扣子;恤衫袖口總比上衣袖口長一寸,褲腳……」

文晴臉上的微笑本就堅持不住,她怎麼不知道他這麼造作。可總不能對你的情敵說︰「我不留意他這些的。」

于是文晴又重新掛上「親切」的笑容,說︰「他在我面前總是很隨性的,畢竟我是他的妻,他不用像對外人一樣面對我。」

「他的妻。多親密的稱呼,那你知道他喜歡什麼體育運動嗎?」

「他不喜歡運動的,他只喜歡看書。」

文晴的一口咬定卻換來了邵美媚的恥笑。

如她所料,她真的這樣答。于信一向給人的外表感覺都是很穩重內斂.誰料——

「他喜歡籃球、溜冰,而且都很棒。去年的平安夜,他帶著我偷溜出公司開的聯歡晚會到了溜冰場,一整晚,他就帶著我飛駛、轉圈,全場的人都為我們歡呼、吶喊,直到午夜十二點,他又擁著我共同迎來新的一年那一刻,是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刻……」

望著自己情敵陶醉不已的模樣,文晴氣得咬牙切齒。好一個于信,在她面前就一個大木訥的呆樣,在別人面前就一個大情聖的模樣。可惡!

看著文晴漸漸變色的臉,邵美媚知道自己已成功了一半,現在是她進一步攻擊的最佳時機。

「在美國的時候,他總是沒日沒夜的工作,我問他為什麼要這般辛苦,他說他對父親的恩惠無以為報,只有努力地工作來表示他的一點點心童。他是一個很重情義的人。出于這一點,他可以不顧自己的意願,繼續與你保持這一層婚姻關系,也可以忍受你的無理取鬧,答應你所有的要求。」

文晴沉默不語,她知道她所講的句句都是實話,出于報恩才甘願留在她身邊不是沒可能。

見文晴不語,邵美媚知道她成功了一大半,又說︰「當然,我相信你是愛他的,所以才想把他留在身邊。但如果留下他的是一份恩情而不是一份愛,那麼還有什麼童思。愛一個人不應該這麼自私的。」

文晴听著听著,越听就越覺不妥,這些話不是應該她說的嗎?怎麼換她說了,她那豈不是成了第三者。怎麼可以,她可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邵小姐,你誠然是逾越了,他愛不愛我,我又愛不愛他這是我們夫妻倆的事,與你好像沒有任何的關系。再者,我老公除了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之外,同樣也是一個主動型的男人,如果他真如你所說的愛你,那麼他一定會向我提出離婚的要求。但是,他沒有。所以,一切都是你的一廂情願,他根本不愛你……」

「他愛我,也只有我才有資格愛他。像你連他喜歡什麼運動都不知道……」

「我們現在不是問答比賽,我不一定要知道他的一切才有資格愛他的。更何況,愛一個人根本不需要什麼資格,你顯然是把愛情公式化了。」

邵美媚被文晴說得無言以對,想不到會被她反唇相譏,方才做出的努力豈不白費。

不給邵美媚有任何反擊的機會,文晴緊接著開口︰

「我知道我丈夫是熱心了點,對每一個人都好得無話可說,所以難免叫一些‘多情’的人誤會。像今天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也不敢奢想這是最後的一次。我深有體會作為于夫人的勞苦,每隔三兩天就要驅趕那些狂蜂浪蝶,真是勞心又勞力。好了,我想我們談得已經夠久的了,以前我是兩三分鐘便打發了。邵小姐,今天真的很謝謝你的咖啡,但是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榮幸。」

說完,文晴頭也不回地離開。

默坐在座上的邵美媚怨毒地注視著文晴遠去的身影,雙手死死地握著杯子,直到關節發白仍不放手。

她不會這樣輕易就放棄。

一出了咖啡室,文晴重重地舒了一口氣。幸好平時被于惠耳濡目染慣了,訓練有肅,才不致讓那女人壓得死死。

那女人也真不是普通的變態,居然連她老公的恤衫袖口露在上衣袖口多少寸也知道,如果她再听下去,恐怕連她若公身上有多少條毛都可以在她口中得知。

這還不算,她最氣的還是老公擁著她一起去倒數迎新年,她怎麼就從沒見他擁著她迎來新的一天,又從沒听說他會打籃球,溜冰……他為什麼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他,然而對她卻只宇不提,他到底愛不愛她?

他好像從沒說過,她自是從沒听過。一直以來都是她說愛他,舍不得他,他卻從來沒有回應。

是她愛得他太洶涌、太澎湃,以至于他根本來不及或根本沒機會回應,抑或,他根本就從沒想過要回應些什麼。

他的心就好像沒人的領地,一個所向披靡的侵略者在它之上登陸,然後用了四年多的時間蠶食鯨吞,她不相信那塊領地還原好無缺。

多希望他在她身邊是因為他愛她而不是她愛他。

恍恍惚惚間,文晴已不知不覺到達家門口,正要拿出鑰匙開門,門忽然間自動開了,從里面蹦出來的于信劈頭就是一個結實的擁抱。

「你去哪了?擔心死我了,打你的移動電話又打不通,問媽又說你沒去那,你……」

「在路上我撞見了個老朋友,聊了幾句,所以便遲了回來。」文晴答得很不耐煩。

「那來吃糖水吧!我煮了你最……」

「不吃了,我好累,想睡。」

「那我幫你按摩一下。」說著便把手放到文晴的肩上。出乎他意料之外.文晴竟然側身避開。

「不用麻煩了,洗個澡就可以。」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進浴室,留下錯愕的于信。

于信放下僵在空中的雙手,心頭千回百轉。

兩個小時前還見她活活潑潑的,兩個小時後卻要面對她的少言、冷淡,那感覺就像從天堂掉進地獄般,讓人一下子無法接受。

從浴室出來,文晴依然一聲不哼,自顧上床睡覺。

「是不是朋友有事?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忙。」

「不是!」文晴背對于信,極不情願地吐出兩個字。

「那,你為什麼好像不開心的樣子?」

于信仍舊關切地問,心里有著說不出的苦澀,什麼時候,她不再需要他吐露心事,亦不再需要他知曉她的事。

她是不是已經不需要他了。

夜空中,銀白的月亮透過玻璃窗,靜靜地照著。柔和的光輝撒滿整張床。月光之下,照出的不再是相擁的一對,而是相背的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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