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吃了蚊子,壞了肚子,講話的聲音也像蚊子了。
「什麼?你說什麼蚊子?」
「嗯,我吃了蚊子。」
「吃了蚊子?你吃了蚊子?」這家伙沒事吃蚊子做什麼?
「嗯,吃了蚊子後,一直覺得喉嚨癢癢的,我拿水漱口,仍舊吐不出來,想到不然喝牛女乃,看能不能把蚊子灌下去,結果沒多久,我的肚子開始翻攪,接著就……唏哩嘩啦,一瀉千里了。喔!又來了,快!」她踢腳,要他趕緊放她下來,不然會來不及。
「你……」他專程來示愛,她卻拉肚子拉得慘絕人寰,實在令他無言以對。
但是見她捧月復,難受至極,他趕緊將她抱進浴室,放在馬桶上。
「褲子……」白痴喔!褲子還沒月兌,他直接把她放在馬桶上面做什麼?谷承夢瞪著他即又氣又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幫你月兌……」
天啊!已經到了可以幫她月兌褲子的地步了嗎?他示愛都還沒成功呢!
「喂,誰要你幫忙月兌?你快出去,快出去……」她頻頻催促他走開,狼狽極了。
懊死!她都快忍不住了,他還杵在那邊當門神,是怎樣啊?
「你一個人行嗎?」她一副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他怎麼放心離開?
「不行也得行,都拉幾百回合了,駕輕就熟……你快出去……」她一手抓緊褲頭,一手推他出去,他再不快點消失,等會兒「受惠無窮」,可不要太感激她。
莫可奈何,藺致軒退出浴室,只能焦慮的守在門外。
「你離我遠一點!」淑女拉肚子,紳士請回避,不要額外給她壓力啦!
「你還好吧?覺得不行的話,一定要讓我進去喔!」他仍不放心,一再強調自己隨時可以伸出援手,要她別見外。
棒著浴室的門,她仍不斷的驅趕他。
不得已,他只好退到另一個角落,坐在椅子上,強迫自己少安勿躁。
一旁的茶幾上放著一只空牛女乃盒,他隨手拿起來,看了下,總算有點明白。
蚊子是無辜的,這瓶已經過期五天的牛女乃恐怕才是她拉不停的主要原因吧!
站起身,他回到浴室門外,高聲說道︰「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沒有回應,只有嘩啦啦的水聲,想必是拉得滿頭大汗,所以在洗澡。
他又靜待十數分鐘,才看見她穿著粉紅色厚浴袍,腳步虛浮的走出浴室。
「你怎麼還杵在這里?」谷承夢一臉錯愕。
她剛才可是全身光溜溜,隔著一扇門,他有胡思亂想什麼嗎?有想沖進去對她怎樣嗎?
哇!好煽情!
她暗自遐想,白淨的雙頰泛紅,心頭小鹿亂撞。
「走,我帶你去看醫生。」再這麼拉下去,還得了?
「不用,我好多了。」該拉的已經拉了,不該拉的也都拉了,現在她肚子里一片平靜,希望這平靜能持續下去,別再亂起波濤就好。
「怎麼說不用?怕看醫生嗎?有我陪你,別怕。」沒經過她的同意,他又輕柔的抱起她,走向床鋪。
「不是怕。」他呵護的舉動令她感到十分窩心,垂首低喃,臉兒情不自禁的偎進他的懷里。
多麼厚實溫暖的胸膛,如果能一直窩著,她該有多幸福!
「既然不怕,那麼現在就去看醫生……」
「不要,我今天不要看醫生。」她堅決的搖頭。
「今天不要,難不成你看醫生還得挑日子?」下巴蹭著她的頭頂,他柔聲詢問。
「反正我不要今天看醫生……」咦?他在磨蹭她?他在磨蹭她?這意味著什麼?
「你都搞成這副渾身無力的樣子了,還能不看醫生?」他輕聲斥道。
「不要就是不要,何況現在十一點了。」她仍然任性的搖頭。
「掛急診,沒差呀!」
「不是這個問題。」白淨的臉蛋,無辜的水眸,輕蹙的眉頭,無力且輕顫不停的身子,此時的她惹憐極了。
「那麼到底是什麼問題?」繼續蹭她,不停的蹭她,他好想不顧一切的吻住她,但是她這麼虛弱,趁虛而入非君子作為呀!
如果可以,他現在想當個惡徒或小人,目無法紀的肆意奪香,多痛快。
「陪我……留下來陪我到十二點,好嗎?再一個鐘頭,我的生日就過了,我不想把最後這個鐘頭浪費在醫院里,更不想一個人孤單的度過這個鐘頭,你留下來陪我,給我一句生日快樂的祝福,我會無限感激你的……」她低聲請求。
「你今天生日?你……怎麼不早說?」他大叫,自責又懊惱。
他早該看出來的,她表面上催促他趕快去約會,事實上,她希望他留下來陪她度過生日。
而他竟然這麼遲鈍,當時沒看出她的心思,實在太該死了。
幸好他回頭來找她,也幸好他還有一個鐘頭的時間彌補她,一切還來得及。
在這意義非凡的六十分鐘里,他一定要好好的……陪她,愛她。
「我哪敢耽誤你的婚姻大事?你跟楊玟玟的約會那麼重要……唔……」
第7章(2)
嘴巴跟嘴巴踫撞,然後相黏。
出其不意的蓋在她的唇上,把她沒講完的話吃掉的,是他的嘴巴,沒錯吧?
哇!他在吻她,是嗎?是嗎?是嗎?
「承夢……」直接攫住她的唇,省去一堆麻煩的解釋,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吻她,黏膩的低吟著她的名字,讓這個名字伴著他痴迷的吻,一起深深的烙印在他新啟的愛情典籍里,什麼相親、什麼約會,往後都別再提了。
目前他最在意的人是她,谷承夢,這莽撞的闖進他的生命,使他再次無法自拔的墜入愛河的,叫做谷承夢的女人。
「生日快樂,我的。」沉醉的呢喃,吻里傳遞的是他真實的心意。
從來沒吻過她,今晚他決定好好的吻她,吻個夠。
她的唇如此柔女敕,卻又如此冰冷,他要吻熱她,吻得她著火,他也上火都在所不惜……
畢竟他們保持距離太久了,需要趕點進度。
丙然君子難為,小人易上身。
他是壞蛋、是惡徒,他趁火打劫、趁虛而入,他不懂得憐香惜玉,他貪得無厭,他欲求不滿,他絕對是超過標準值的大野獸。
回想昨夜身旁的佳人病怏怏,他卻將一個男人的天生獸性發揮到淋灕盡致,吻她、抱她、要她,驚濤駭浪,翻雲覆雨,不肯輕易的罷休。
像是爬進寶窟的尋寶人,見著什麼,要什麼,什麼都拿,什麼都不放過。
失去芷盈之後,他成了禁欲的僧侶,不只封閉感情,連生理需求都被他給思想闔割,昨夜一踫谷承夢,他便再也停不了自己的瘋狂。
她芳香美好的唇瓣,柔軟溫潤的軀體,痴醉的凝望,對于他粗暴貪婪的索求毫無意見,也沒半點反抗,照單全收,她的嬌羞艷麗使得他在欲海滅頂。
被攻陷,他求救無門,死得心甘情願,含笑天堂。
幾年來,唯一的一個夜晚,芷盈完完全全的退出他的思緒之外,未曾出現。
這是他的福氣,還是他的負情之舉,他不知道,也不想再思考。
「你……早。」
「你……也早。」
昨夜的狂野肆情,今早面對面醒來,甜蜜微笑的嘴巴只能簡單的道出一聲早安。
「你……還好?」藺致軒柔聲詢問,手掌情難自禁的覆上她光果的背部,掌溫與她的體溫再度融為一團熾焰。
「很好。」她輕聲應著,羞澀的笑容隱含著滿足。「謝謝你昨晚陪我過生日。」
他不只陪她度過生日的最後一個鐘頭,還外加一整夜的利息,這仿佛撿來的幸福教她心花怒放,滿室芬芳,夢里盡是粉紅色愛心到處亂跳。